就在东周君焦急等待之际,急报一个接一个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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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骜是个耿直之人,想通这一点后,他对吕不韦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少,说话也客气了一些:“丞相分析得极是,末将非常赞同,不过末将只知刀马战事,这讨周微文还要请丞相捉刀而作了!看见家的改变,不韦内心非常高兴,连连点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就这样过去了10来天,六国君主见秦军只是驻扎在边境,没有什么动静,而自己的存粮已经不多,后续粮草又遥遥无期,心中都十分着急,便到东周君帐中商议对策。他们确实如吕不韦所说的那样,并不想与秦军正面交锋,只是想浑水摸鱼,占些便宜而已,而且他们也没有想到秦国在连丧两位国君之后,依然能有条不素地派出精锐之师上阵迎敌。
众人七嘴八舌地坐在大帐中商量着对策,忽然有军兵来报说秦军使者来了,众人都不知秦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忙让秦军使者进来。这个信使并不是普通的士兵,他叫樊於期,是蒙骜手下的一名裨将。他走进帐中,不卑不亢地向各国君主施礼问候,然后从信囊中取出一卷帛书交给东周君。
东周君展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六国君主也湊上来观看,只见帛书上面写道文呈东周君及各国君王足下:东周者,乃周室余脉,姬家后裔,我主感念周君昔年赐姓之功,许东周君居洛邑以安身立命,虽偏居一隅,然实是其先祖之过,我主纵位其孤苦却又徒呼奈何。怎知东周君以怨报德,赴我国二君新丧,纠集六国之师,意欲再起烽烟。为保万民于安乐,我主挥师东进,不日将扫平东周小国。尔辈六国诸侯,如甘冒以卵击石之虞,自可为东周君之前驱,待我金戈铁马平定东周一隔之后,定将尔国夷为平地!
这篇犀利的讨伐檄文让东周君火冒三丈,只见他咬牙切齿地把帛书採为一团,狠狠地掷在地上,向六国君主询问对策。此次联手西进,以齐王建所率部队最多,他得知檄文内容后怒气冲冲,拍案而起,手指着秦使大声叫道:“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竟敢以10万残兵来对抗我20余万雄师,真乃臂当车,不自量力!回去告诉你们的统帅,我们即刻就挥师西进,马踏连营,让他赶紧给自己找条退路吧,快滚!”樊於期见对方如此嚣张,也不多说,掉头就走。
樊於期走后,齐王建转身对东周君说:“这样对峙着,劳民伤财又没有一点好处,我们干胞领兵出去杀个痛快。他们只有10万人,而我们却有20余万兵马,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共同西向,定能让骄做自大的秦国一战而俯首称臣。我先回去准备兵马,一个时辰之后,我们鼓进击!”说完,齐王建昂首阔步地消失在大帐之外。其余五国君王也个个义愤填,都声称要讨伐秦国,杀秦兵个片甲不留,并相约一个时辰之后共同出击对敌,留下豪言壮语后就一一告辞。
东周君本来被吕不韦的讨伐橄文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很想就此鸣金罢兵、拔寨而去,但现在看到六国君主都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他恨不得立即兴兵打到威阳去,他体内仅存的一点点男子汉气概和自尊心又被激活起来。他想,有这么强大的后盾,自己的攻秦计划一定能够实现,即使不能挺兵西进,扩大自己的版图,至少能全身而退,依旧做回自己的小国寡君。东周君穿上盔甲,拿起兵刃,意气风发地步出帐外,翻身上马,率领10余名将领及万余人马,无所畏惧地开往秦军营前,等着与六国君王会合。再说樊於期匆匆赶回秦营,把情况一一向吕不韦和蒙骜作了汇报。
吕不韦大笑着说“这些人实在是太可笑了,他们都想不战而退,保全自己,却还要装腔作势地说上几句漂亮话,真是可笑至极!蒙将军,你看该怎么办?”听说东周君有勇无谋,六国之君说的虽然都是漂亮的推糖之词,但估计他会信以为真,率兵来战。依我看,我们应该派兵迎敌,否则也太过慢了这一国之君!”蒙鹜爽朗地说。
吕不韦表示同意,随即他们做了一番部署,便坐在阵前对饮起来。满腔热血、准备大战一场的东周君来到秦军营前,却没有见到六国的一兵一马,心想,难道是自己来早了?可是一个时辰的约定时间已经到了啊。他有些心虚地向绵延不绝的秦军连营望去,忽见一名卫兵气喘吁吁地飞奔过来,抖着说道:“启察大王,大事不好了!”“什么事情如此惊慌?”东周君看了一眼身后的兵士,感厌烦地问道。“启禀大王,小人奉大王之命前去联络齐王,谁知他已经率领部下返回齐国去了!”
东周君闻言大惊失色,难怪看不到齐王的军队,他回首向齐军的驻扎方向望去,只见白茫茫一片,哪里还有齐军的影子?齐王建信哲旦旦,第一个满腔义愤地决定兴兵西进,扫平强秦,没想到率先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实在是无耻之极!没事,没事,他走了,还有五国的军队和自己并肩作战,照样不会输给秦军,东周君在马上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可是他们为什么还不来呢?
就在东周君焦急等待之际,急报一个接一个地传了过来。“报,大王,燕王率领自己的军队不辞而别!“报,大王,楚王率领自己的军队不辞而别!"“报,大王,赵王率领自已的军队不辞而别!这一声声急报犹如一声声丧号,让东周君在马上坐如针毡,内心生起一股绝望,攻打秦军的约定就这样化为了幻影。他们一个个义正词严的话语犹在耳边,现在却走得于于净净,连营帐都没有剩下,唯恐走慢了会被秦军认为是东周君的盟友而兴兵讨伐。
都是奸诈无耻的小入,一点也不遵守诺言!东周君在马上狠很地咒骂着六国君主。偌大的一个东线防区,只剩下他自己为数不多的营帐僵卧在旷野之中。恼怒、愤恨,加上恐惧,使东周君头昏脑涨,他忽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下,若不是那几名报信的卫士眼疾手快,他早就一个跟头跌到马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东周君才醒转过来,又恨恨地咒骂了几声,才平静下来与众将商议对策。众人一致认为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不如尽快逃离。东周君虽然心中不甘,但现在遇人不淑,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得点头同意。主意已定,东周君正要下令班师回朝,突然从秦军营帐之中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不一会儿,只见千军万马呐喊着从秦军营中冲出来,眨眼之间就将东周君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接着,战鼓声与呐贓声骤停,只听一阵阵笑声在秦军后边响起。东周君极目而望,只见秦军营帐内的暸望塔上端坐二人,正迎风畅饮。其中一个武将打粉的人大声说道:“东周君,你实在是冥顽不灵,我主念在周祖遗荫,让你偏安一隅做个小国之君,没想到你竟率兵犯境,以卵击石,自取其辱。事到如今,你还不下马投降!”
“投降!投降!投降!”那人话音刚落,秦军士兵立即跺脚振臂呐喊起来。喊声震天,许多东周士兵都吓得浑身哆嗦不已。东周君知道自己光复先祖荣光的理想是不可能实现了,事已至此打也是这样,不打也是这样,索性拼个痛快。想到自己已然无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祖辈们,东周君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振臂高呼一声,纵马向秦军冲去。东周将士们眼见自己的主子冲了出去,大部分都喊着跟在后面,只有一些胆小怕死之辈抛掉兵器,举手过肩,溜到一边做俘虏去了。
秦军蓄势而发,在数量上占有绝对优势,而东周君的兵士则如惊弓之鸟,畏首畏尾。双方刚一交手,胜负立现。端坐于暸望塔上的吕不韦和蒙一人手持一个酒壶,自斟自饮,一脸轻松地看着东周君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毫无目标地往来冲杀着。经过一番惨烈的斗争,这场胜负早已成定局的战斗很快便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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