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诗人说海子：海子，已逝的传说/马占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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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那会儿，尤其迷恋海子，在我的阅读视野中，海子至少是和穆旦、艾青、冯至、戴望舒、纪弦、北岛、舒婷等等并列的。《亚洲铜》、《以梦为马》《阿尔的太阳》《我请求：雨》《我的窗户里埋着一只为你祝福的杯子》……让我迷恋不已。

一本《海子诗全编》我一直珍藏在案头。他的诗歌就像一种指引——“到南方去”仿佛是文艺范儿的宿命；“九首过去的旧诗/像九座美丽的秋天下的村庄”仿佛是回归乡村的寓言；“亚细亚的玉米啊”仿佛宏大时空的微小景观……当时，我还在县城郊区一所学校任教，对同行的语文教师不知道海子而感到不解。直到后来大家都做哀怨状地说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但，我可以确定，当时还是有人不知道这谁说的。

几年前，我在德令哈看了海子的诗歌纪念馆，没有记住别的，只记着了吉狄马加写下的对联“一首诗天堂花开，一个人尘世结缘。”相当好，于我心有戚戚焉。海子的诗集还在，我已没有过去那种膜拜的意愿。现在来看，那是未尝不是由于海子的困顿和诗意、自卑和才华、理想和泯灭交织而对海子产生一种认同感。

海子的经历是一种现象。顾城、戈麦、卧夫等人，殊途同归，也许，又得引用那句被引用了无数次的话：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加缪）。现在返过去看，他的才华和诗意是实实在在的，毋庸置疑，但是他的诗歌能为中国新诗带来多少贡献？值得商榷。直至人心的诗歌，对于当代诗人还是一堵高不可攀的壁垒，一百年前开始，现在还在路上。

海子是一个已逝的传说，但愿他的诗歌不会被社会消解，而是真正作为诗歌来解。这个时代诗人必须要有发言权：为时代作证、为美立法、为精神绘图谱，就像海子说过：诗应是实体强烈的呼吸和微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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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马占祥，回族，中国作协会员，宁夏同心人。出版诗集《半个城》《去山阿者歌》《山歌行》《西北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