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原的韭菜盒子就是小时候妈妈做的那个味
去年去宁夏海原采访在水库边一个村民家吃农家饭。就吃到了多年没有吃到的韭菜盒子。韭菜盒子的做法和小时候母亲做的不一样。但味道还是那个味道。食材选择很简单,韭菜,鸡蛋,放点红椒。再放盐,五香粉,茴香粉,之类的。用活好的面裹上,擀面杖压平,放到平底锅里油煎,像烙饼子一样,很快就好了。
韭菜盒子算不上是什么可以上饭局大餐桌的美食,做法也是因人而异,非常简单。之所以简单,还是因为那个曾经物质困乏的年代,可以吃的东西不多。
小时候随父母迁到宁夏,记忆最深的还是冬天,尤其是快过年的时候,母亲就开始准备过年吃的食物。母亲会蒸很多锅豆包子,炸很多丸子,馓子,油麻叶……然后搁到室外冻上。父亲会用一个大缸,做猪头肉,还有肉皮冻,还会把油渣子也冻起来,做面的时候下一点,也是很香的。
那个时候,是没有冰箱的。当时宁夏冬天很冷,可以说是滴水成冰,我们出门都穿着军大衣,鼻涕吸溜吸溜的,只要不注意,手上脚上都会起冻疮。家家户户冬天都把企业发的苹果,大白菜,青帮子白菜,胡萝卜,白萝卜,土豆,好像也就这些东西了,储存到菜窖里,吃的时候就是我们这些娃娃们到菜窖里去取。去菜窖其实是件好事,可以顺带着拿几个苹果吃,那股高兴劲,真是没法说。
小时候真的是很嘴馋,也没啥零食可吃。早上上学,一般就是拿着一个大馒头,夹上油炸辣椒,就美滋滋地走了。如果馒头里妈妈给煎一个鸡蛋夹上,那才是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了,所以就很舍不得吃,永远是一小口鸡蛋,一大口馒头的,等到大馒头吃完,还会剩一大块煎鸡蛋,这时才会狠狠地把这一大块鸡蛋吃完,但也只是意犹未尽。
也因此,到今天特别喜欢老妈做的韭菜盒子。老妈做韭菜盒子很快。尤其是这些年,老妈好像是时刻准备着做韭菜盒子似的。只要说一声,就会很快地就把鸡蛋和韭菜拿出来。那韭菜,是老妈自己种的。洗好放到菜板子上,就是一股香味儿蹿了出来。老妈韭菜切碎,鸡蛋搅拌好先下油锅摊成鸡蛋饼。这时候,我就会到厨房里,先弄几块刚出锅的鸡蛋饼吃,顾不得烫,拎着热乎乎的鸡蛋饼就往嘴里送。老妈也仿佛知道儿子这个毛病,每次摊鸡蛋饼都会多做一些。
鸡蛋饼摊好,韭菜也切碎了,老妈开始调馅,加调料,加上正宗的小磨香油,还会弄上一小勺子让我尝,咸不咸,香油放的是不是少了,之类的。得到我满意的回答后,她把已经和好的面擀成面饼,两张薄薄的面饼把调好的鸡蛋韭菜陷裹上按严实,就开火放油。等油热到八成,把韭菜盒子放进去,磁啦啦的,不一会香味就出来了。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一个黄澄澄的外表酥焦的韭菜盒子出锅了。母亲用刀把韭菜盒子切成四份,放到盘子里,喊一声,好了!我就很快地端起盘子开吃,韭菜和鸡蛋混合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不一会,我就已经美美地吃了好几张韭菜盒子。
这次在海原,吃到的韭菜盒子其实就是母亲做的那个味道。不过,这儿的韭菜盒子是面饼摊的很大,把鸡蛋韭菜馅裹好用擀面杖压瓷实,再用碟子剜一下,几个小小的韭菜盒子就出来了,然后再放到锅里煎,吃起来也是鲜香四溢。
其实,真正的民间美食就是这样的朴素,味道简单,带着久远的挥之不去的记忆。更多的时候,我们要的不是什么 豪华的什么大餐,而真真实实是妈妈亲手做出来的那个味,这才是最珍贵的美食之大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