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诗苑】张永霞‖我的父亲
二零一三年五月,宁夏附属医院确诊父亲的病就是胰腺癌,顿时,家中如晴天霹雳。
我仔细地看了看父亲。父亲的脸上没有光泽了,面如土色。父亲的头发也没有光泽了,本来就稀疏的头发现在像秋天的枯草一样。
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
父亲要做手术,他希望自己能活下来。父亲担心手术不成功,从银川回来安顿母亲。我们兄妹仨业已成家,父亲唯一放不下的是母亲。
走北京的时候父亲来我家了。父亲去阳台的时候没注意阳台门上的玻璃,头猛的碰到玻璃上,鲜血直流。玻璃破碎了,我的心也碎了一地。
坐在开往北京的火车上,望着窗外青青的麦野和公路两旁高大的白杨树,一汪盈盈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父亲在北京协和医院做了手术,为父亲做手术的医生是医学博士戴梦华。戴医生长期从事胰腺癌早期诊断和综合治疗的研究及临床工作。
父亲的手术做得很成功,可是两年后他还是走了。父亲的病,在今天的医疗条件下是无法治愈的。做手术只是希望奇迹出现,希望生命能延续几年。
父亲走进了泥土深处,这是永远无法再见的离别。天下大雪,我雨如决堤,我的心比几个冬天加起来还要寒冷。
我不想回忆父亲手术后瘦弱的样子,也不想叙说父亲去世前那枯瘦的样子,因为想起来我的心就剧烈的疼痛。
将军一去,大树飘零。父亲一去,顿觉失魂落魄。艰难时谁来给你支撑?悲伤时谁来给你开导?困惑了谁来帮你抉择?
河南商丘市有父亲的一位同事,他的名字叫刘广全。上世纪七十年代刘老师来宁夏支教,分配到我们村的学校。
刘老师远离家,远离亲人,父亲经常叫到我家吃饭。后来刘老师调到河南了,走的时候把生活用品和灶具留给了我家。
二零一四年春节,80岁高龄的刘老师得知我父亲得了重病,千里迢迢打电话安慰我父亲,父亲激动万分,和刘老师说了半天话。
父亲去世后,我打电话告知了刘老师。刘老师悲痛地说:“正享福的时候去世了,可惜了,你父亲是个攒劲人,也是个好人。”
父亲的脸是慈祥的,目光是坚毅的,手是温暖的,背是宽厚的,脚步是沉稳的,巴掌从来没有落到过我的身上。
作为人民教师,他爱岗敬业,关爱学生,深受学生的敬重。作为男人,他极讲尊严,极讲胸怀,他的胸怀超越了大海,超越了天空。
一位伟大的父亲,支撑着张家的门庭。使我们这个蓬门小户,光彩照人。父亲对我们家自尊自强、重情重义、艰苦奋斗的优良家风的形成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平淡、温暖、安心。父亲曾是我们的阳光、炉火、依靠,如今,成了我们永远的思念。
思念父亲的苦难,思念我们一家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浓烈的思念之情,就像通往家乡的那条绵长的小路。
父亲的背影已远去……远去的,一直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丧父之痛,乃人间之大痛。子欲养而亲不在,乃人间之大憾。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田野里的一个稻草人,站在烈日下,淋在风雨里,无人关照,无人疼。
爸,若您在,多好……
爸爸的花儿落了,我已不再是小孩子。
人的生命是脆薄的,它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住年月风雨,所以我们要珍爱生命。
人生真的很苦短。在有限的生命里,我们当堂堂正正地做人,认认真真地做事。我们对善良、正义和美好的憧憬,当义无反顾。
作
者
简
介
张永霞,小学教师,宁夏作家协会会员。在《少年文史报》《作文周刊》《农村孩子报》《江西散文诗》《中原散文诗》《新消息报》《乡村少儿》《中卫日报》《南华山》等报刊发表诗文。作品入选《宁夏散文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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