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年轻人者得天下!然而“年轻”已经变了······

来源 王德培 福卡智库 昨天


“ 人世间,比青春更宝贵的东西实在没有……谁能保持永远的青春,便是伟大的人。” 大众被年龄裹挟,企业也被经典的“年轻”误导。

然而,以肉身、年龄定义年轻已然过时,“年轻”已经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具有了新的含义。  社会对于年轻的推崇,正成为这个时代的流行。 从哔哩哔哩发布的《奔涌吧,后浪》的演讲视频受热捧到Z时代年轻人最有话语权,年轻人已经走上了舞台的正中央。

2020年12月28日,QQ音乐联合出品,中青在线、QQ音乐·S制造联合承制,时代少年团的《2035是这young》全网上线,“少年宣言”让年轻人又成为“迎接富民强国的接力赛”的主力军。

正如《奔涌吧,后浪》中所说,年轻人学习能力强、敢于创新、思想开放,然而同时,“后浪”们也有很多现实的无奈,“后浪是生在前浪家的,大多数人生在韭菜家”、“能给后浪降点房价、涨点工资吗?后浪快干了!”

01   年轻人的重要角色

不可否认,年轻人确实承担着社会经济运行的重要角色,社会对这个群体也有着越来越多的崇拜。  单从社会发展前沿的互联网行业来看,年轻人已逐渐成为中坚力量。

据美国市场调查机构Pay Scale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苹果公司的员工平均年龄是31岁,Google是30岁,Facebook只有29岁。

这样的状况同样发生在中国,截至2020年2月,腾讯、阿里、百度等互联网公司,员工平均年龄大都分布在27—31岁之间。  与此同时,如今的消费市场,也早已是“得年轻人者得天下”。  如占据全球奢侈品市场份额三分之一的中国奢侈品市场,年轻化趋势继续,30岁以下人群承揽了高端奢侈品42%的消费;  又如汽车消费市场,2020年90后汽车消费占比已超过40%;餐饮行业更是有着“25岁魔咒”,即25岁以下的顾客占比低于70%,就意味着一家中小餐饮企业在走下坡路,年轻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02   “年轻崇拜”背后

对年轻的推崇本无可厚非,毕竟,青春是美好的,也是短暂的,芳华易逝,青春难再,人们往往通过歌颂青春、赞美青春,来表达内心对年轻时光的留恋与向往。

无论是冰心的《嫩绿的芽儿》,抑或是白先勇的《青春》,年轻人所展现出的活力、勇敢、希望与美,一直是文学作品礼赞的对象。  然而,现如今在商家与媒体、消费主义与享乐主义的合流之下,“年轻崇拜”却自觉不自觉地变了味,“献媚年轻人”成为新的政治正确。  如在影视界,更年轻的演员拥有更高的人气与市场。

小鲜肉、小花们皮囊好、无演技,却有“脑残粉”;老戏骨有演技,却没有流量。  而影视圈“唯流量是图”,选演员“拿粉丝流量数据说话,不看演技”,以致“中年戏骨无戏可拍,年轻演员片约不断”。

这种现象随后又蔓延到了文学界,如近几年的“当当年度影响力作家”评选便透露出“鲜肉作家”受欢迎的趋势,沈煜伦、张皓宸、张艺兴这些年轻帅气的作家在投票过程中一马当先,三人还分别摘得过青春偶像作家榜、青春成长作家榜、明星作家榜的冠军,写作步入“看脸”时代。  其实,“媚青”的背后更多地是出于功利考量,而非对其本身的呵护与向往,在这个评价标准中,“人”正在成为商品。 

借由扭曲的消费观、审美观,去“套路”年轻人,以更快谋取更多利益,正是资本助推“崇拜年轻人”的一个动机所在。  大众被年龄裹挟,而企业却也被这种经典的“年轻”带偏了,“招聘中的年龄限制永远是最抢眼的一条”即为佐证。

在这其中,“老”不可避免地被贴上各种标签:外貌的衰老与魅力的缺失、智识的退化与工作能力的不足、观念的落伍与人际交往的封闭等等。  这种“鄙老”趋势,无形中默认了“老”所创造的社会价值在减少,也就出现了疫情下部分西方国家“重症监护室的年龄限制”——“给老年人拔呼吸机”的一幕。

而在中国已迈入老龄化社会的背景下,2018年末,中国60岁以上人口首超15岁以下人口;2019年底,60周岁及以上人口近2.54亿,占总人口的12.6%;预计到2035年,老年人口将达到4亿,年轻人更是相对“稀缺”。

而现实中,“三十岁就迎来中年危机”、90后自嘲“老阿姨”、“28周岁以上不过青年节”等等,更是将年龄上限卡得越来越低。  其实,“以年龄论”引爆的也只会是代际冲突,无论年长与年轻,在年龄歧视造就的体制之下,都将会成为“因果效应”的受害者。歧视者会逐渐成为被歧视者,循环的封闭制度又使得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重蹈覆辙。  总之,这种对于年轻的过分推崇,无疑会使大多数人成为年龄上的弱势群体。

03   年轻一代的困惑

之所以出现以上偏态,主要是因为大众对年轻的定义还停留在时间维度层面,用年龄、肉身、荷尔蒙等作为评判年龄的标准。

然而,未来是年轻人的,但年轻人并不都代表着未来;希望在年轻人身上,但年轻人本身并非天然代表着希望、进步、开放,以及对多元价值观的包容。  当然,伟人也曾赞美过年轻人,并对年轻一代寄予厚望,从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中“少年强则中国强”、鲁迅的“青年人先可以将中国变成一个有声的中国”,到毛主席的“青年人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莫不如是。

而这背后有着相应的时代背景,在国家被侵略、民族被迫害之时,中国青年承担起国家与民族救亡图存的使命,在国家命运的关键时刻发挥着中流砥柱的作用。

然而当下,抛开亮眼的“二十七岁博导”、“二十九岁航天员系统副总设计师”等个中翘楚,更多的普通年轻人往往是与“年轻”的面貌相悖——缺乏冲劲、患得患失,陷入“精致的利己主义”,在多元价值坐标中无法保持客观,最后走向狭隘与偏执。

年轻人每每遭遇困境,要么怨天尤人,要么自我沉沦,将此归咎于“生不逢时”、“前浪夺走了后浪的机会”,而没有真正认识到时代的切换,第一轮改革开放、第二轮房地产、第三轮互联网的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红利,如今已经悄然落幕。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1980年代,曾轰动一时的“潘晓来信”——《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引发全国青年关于人生困惑与意义的大讨论——六万人回信、至少1500万人阅读,年轻人依旧渴望点燃青春。  当然,这也不只是当下中国年轻人特有的现象,在日本,那些本应是肩负未来、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却呈现出低欲望、无精打采、毫无活力、死宅状态,甚至被经济学家用“寄生虫”来形容。

在美国,他们被称为“千禧一代”;在英国和澳洲,他们被叫作“Y一代”;在瑞典,他们是“冰壶一代”;在德国,他们是“也许一代”;在西班牙,这代年轻人直接被叫作“没没一代”(既不上学也不上班)。

其实,迷茫与困境是每个国家每个时代年轻人都会遇到的,只是问题的具体表达式不同罢了,而关键在于当下年轻人能否穿透时代、是否拥有大的格局观。

04    “年轻”的评判标准要随时代改变

因此,单纯以生理意义上的年龄、肉身硬性定义“年轻”,这样的“崇拜”毫无意义,因为若无意外,任何一个中老年都曾经年轻过,而每个后浪将来也会成为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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