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田园闲客：【散文诗两首】
散文诗（一）
在故乡的温暖里
我陶醉在故乡的山水间，有时躺在她的胸膛上，有时枕着她的臂弯安眠。 山叫野狐崖，河是母亲河，村子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三二家，因为风光秀美而闻名于大西北。
春夏秋三季蔬菜新鲜、瓜果飘香。食物有小麦、大豆、玉米……
腰身不太粗的苹果树上叶叶交通、跳跃不已，在秋之深处，金黄和淡绿纷披。线椒成熟的夏秋季，浓绿与深红夹杂，那一串串辣椒，让你涎水欲滴。
冬季漫长而有趣。雪花飘落时，山川、田野、巷道、屋瓦，全都银装素裹、粉妆玉砌、素装俨然。幼稚们踩着冰车滑行在河面厚冰上，欢笑声声，热闹非凡。
大红灯笼悬挂在各家各户的屋檐下，在乡村宁静的门楣上，幸福着；是土族阿姑女和什娜姐甜蜜蜜的明眸，在闪动着羞涩与纯洁。
厚大的铸铁烤箱里，煤炭在噼啪作响。大肚水壶吱吱地欢叫。袅袅炊烟，氤氲了四方炕桌上的手抓羊肉、爆炒草鸡、新鲜卤肉，还有酩馏酒的醉香。这让我回忆起了春天长长的柳条儿，以及夏日里山丹花的娇羞。
在故乡的日子，我每每徜徉在梦幻中，任思绪飘飞。等到夜阑人静，忍不住翻读一本本杂志，抑或是小说集、散文集、诗歌集，间或写下几行短短的文字。诗虽无韵、文亦无味，但我乐在其中，甘愿伴夜旅行。我仿佛成了夜猫子，在故乡老屋的土炕上缱绻缠绵，我真的不想走出，故乡无边的温暖。
散文诗（二）
山乡吟
在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结合部的黄河岸边、彩陶王陶罐诞生的地方，晴空下，一座座砖瓦房、小二楼，以及砖木结构的屋舍，拔地而起，依山就势，如同棋子般散布于积石山县的青山绿水间。
这是一块神奇的地方。人类文明在四千年前足以达到世界顶尖水平，彩陶王的出土，震憾了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农民，也震惊了世界文物组织。历史，在这里捉弄了一下世代居住的农民，数百年前还是森林茂密，水草丰美，气候温和，适宜生物繁衍生息的地方，数十年后却是一片荒凉、甚至变成了十年九旱、农民衣食无着的贫瘠之地。
我们在岸边聆听，大禹开天辟地后疏浚的黄河水奔腾的咆哮声，我们的思绪在远古飘飞，我们穿过时光隧道，尽情遐想一个个动人的神话故事：大禹无疑是伟大的，制作陶罐的先民无疑是智慧的，开辟丝绸之路的商队无疑是辉煌的，凿壁成佛的僧人无疑是虔诚的……
时光变迁，精准扶贫落地生根。这儿正在悄悄地变化。历史的沧桑将一去不复返了。且看，我亲手触摸到的砖瓦房、小二楼、砖木结构的农家院落，何等气势轩昂！绝不亚于众人之力建造的寺院庙道，“雕楼玉砌应犹在”，我无法压抑自己的拙笔，这些砖瓦、屋角飞檐、绘着五彩图案且亮堂堂的瓷砖，它们不是生命中的胎记，而是人力可为的见证。文字可以记载这些，如同远古的壁画绘下了远古的传说。
驻足在几年前国家领导人视察过的地方，我眼前灿烂的画面再一次一幅幅掠过。
鳞次栉比的砖瓦房、小二楼，以及砖木结构的农家院落，就着山势建造，这些光鲜亮丽的屋舍，我可以想象它在农人的骨骼里曾经是空白的，现在可以深入骨髓，可以被定义为几代人的荣光。这些屋舍，如同所有向阳的植物，在阳光下朝着同一个方向生长，朝着天安门的方向生长。
在岁月的犁铧里，农人从没有像今天这般耕耘出美丽的山乡，除了屋舍，那些依山势栽植的花椒、啤特果树，阳光下同样闪烁着翠绿与繁盛，花椒红彤彤的颗粒，闪烁着一个个丰收在望的期冀；啤特果脆嫩嫩的绿果，在昭示着一个个饱满的希望。
我无暇住宿在农家院落，无暇与农民彻夜话桑麻，但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我知道山乡的农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幸福过、滋润过。我已经从他们开心的笑脸中感知了。
想象，在月光下，农民抱梦入眠的姿势何其惬意。我文字中的赞美之词，现在已苍白无力。
期待，明天太阳升起时，又一座砖瓦房竣工，又一个农民过上小康生活。
祝福最初的故事与最终的故事，都在炊烟中，沉淀，升华成最壮美的农村新篇章。
王发茂，网名，田园闲客，中学高级教师，多篇文字在纸媒和网媒发表，现任三秦文学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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