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李益娟:又见杏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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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410期︱
编审|马晓毅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又见杏花开」
文|李益娟
“有时间么,周末我们去杏花谷看杏花。”好友打来电话相邀。在一旁坐着的奶奶听到了,“还用跑那么远,咱家老房子前的杏花应该也开了,以前花一开,满院子都能闻到香味,白腾腾的把院子都照亮了,好看的很。这些杏树还是你妈妈小时候种的,结的杏小,但吃起来有股香蕉味……你记着么,二月二过后,你爷就给你在杏树上绑个秋千,一帮娃们都来了……咱搬家这么些年了,树跟人一样,也老了,不知道今年咋样?”
是啊,老房子前那几棵杏树也应该开花了,算起来,它们有五十多岁了,杏树无法与老子笔下的大椿相比,五十岁确实已步入老年,在村庄整体搬迁之后,它们像卫士驻守着阵地,像与家人走散的孩子,又像念旧的老人,难离故土。
小时候,杏树就是我的伙伴。“我们一人荡一下,先坐着荡,再站上自己踩”,“行,看谁能荡到这儿,就是这儿”,“石头,剪刀,布……”,“来来来,我们把皮筋绑到杏树上”,“红苹果,香蕉皮,马铃开花二十一……”,“绕杏树跑三圈,再说开始……”,“是我先抱住杏树的,我是第一个到家的……”,杏树下快乐的生活又浮现在我眼前。
我们像照顾家人一样,照顾着杏树。“把这些粪给杏树埋上,再浇些水,它跟娃娃一样,正长身体呢,把它照顾好,我们就能吃到杏了”,奶奶吩咐着爷爷。平时,奶奶总是把扫地的土煨到杏树的根下,哪怕是一碗水,她也要倒在杏树底下。我记得我有一副担水的工具,那是一根木棍做的扁担,两头系着酒瓶,到杏花快开的时候,一放学,我就担水浇树,奶奶也经常说,“给它多浇点水,花就开的繁,也水灵”。
是的,我们家的杏花就像水灵的姑娘,惹人喜爱。阳春三月,一朵挨着一朵,一簇连着一簇,从树杈开到树梢。粉的,淡粉的,白的,相映成趣,最高处的花,已经伸到屋顶上,像调皮的孩子,张开双臂,拥抱春天,真可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杏花花期不长,一阵风吹来,片片花瓣像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只要你伸手,它就会落到你的手掌心,充满着灵性,散发着春天的香味,飘散在屋顶上,院子里,晒场中,飘进我们的心里。杏儿熟了,娇小的样子像含羞的姑娘,却偏偏有一个丑名“羊屎蛋杏”,奶奶说:“别听它的名字丑,它跟人一样,很实受,你尝尝,是不是有股香蕉味。”确实是这样,个小味香。
我参加工作那年,爷爷说:“这棵树不行了,杏胶把树皮都糊住了,树叶子稀哄不啦的,伐了吧!”“不敢从地下伐,树都长成一家子了,根连在一起。可惜了,花开的挺好,老了,跟人一样老了,从地面上起,锯了吧!说不定几年以后,还能发出小苗呢! ”临上班前,爷爷用杏木给我做了一副案板,一个擀面杖,直到现在我还在用,红光油亮,平整,密实,确实像人一样。
时光如箭,花开花落,十几年过去了,年迈苍苍的杏树是否花繁依旧?
“这些年都没叮管过树,它跟人一样,管得好了,老的慢,花就开的繁,果子也香。”“给外面这几棵果树浇些水,它跟娃一样,正长呢,你看,马上也要开花了”我连忙走出屋,不知什么时候,房檐下的果树已经有手臂般粗细了,一棵不大的杏树上,花苞已经长出,粉嘟嘟的,像婴儿的脸,正好奇的探出脑袋。一会儿眼前,粉的,淡粉的,白的,杏花开了……
“亲,我周末回老房子看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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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益娟,蓝田县城关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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