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在冬季
立冬后第一天,广场里晨练场地那棵紫玉兰只顶着满树的芽孢,居然连一片树叶儿也没有了,几天前看它时,还有2/3之多,一叶知秋,没有一叶而知冬。
抬头北望,校园里一向浓密如织的青桐树叶也稀疏了许多,原本湿润的亮黄色,今天看时,相当一部分变成了干枯的黄褐色。气温比昨天下降了四度,大部分树叶落下,大部分树叶干枯。
初冬的凉意从下午的夕阳西沉开始,房间里的凉,从脖子、腰、膝盖儿、脚漫过来,再厚的衣物仿佛都无法遮挡。想想没有取暖设备的小时候,是如何抵御住隆冬时节的天寒地冻?
记得每年春节后去姥姥家拜年儿,长时间坐自行车儿真冷,下车后脚麻得无法走路,手也冻得冰凉。一到家,姥姥总是摸摸我们的手,迅速在堂屋当门里生起火来,“快来烤火”,架好的棉花柴冒出很高的火头儿,我们靠得火挺近,将手伸在火头上面,又是跳又是闹,一会儿就暖和啦。
我们家的冬天,取暖用爸爸支好的烧煤坯儿的大炉子。秋后好天时候,爸爸就开始脱煤坯,碎煤、碎土和水成泥状,铺平在院子里,趁着湿画成大小合适的方块,等待老天晒干。快干时,将煤坯立起来晒透。立煤坯是个技术活儿,我做事细心,去干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受到批评。
冬天来了,一看到红红的炉膛就满是安慰,满身温暖。封好炉子后,大炉子四周都放着我们的棉鞋。第二天起床前,妈妈还会给烤一烤棉袄棉裤,一起床都是暖暖的,所以我们很少赖床。
记得邻居家一个离婚不离家的老太太,带着她孙女儿一起生活,儿子儿媳在济南。每天晚上,她都会拿一把暖壶到我们家来取水,我是个小心眼儿,对她自己做饭不起开水反倒来我们家要水很反感,又不好对着老太太发作,就欺负她家孙女儿济济。那受我欺负的济济也应该45岁以上了吧。
至今,无数次想来,总为自己的抠门儿不懂事儿后悔不已。人大心开,现在想来,对于有炉子的人家,一壶开水又算得了什么?小时候做过的傻事真是让人感到好笑。
初三复读那年住宿舍,完全靠睡前跑圈儿、将鞋垫儿放在被褥下面,以保证被窝儿里的暖和和起床后的脚不冰凉。那些砸开学校水坑冰冻后洗脸的日子,如今都变成了美好的回忆。
师范里,三间的大宿舍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只靠大棉被。我住上铺,和一个文采很好的隔壁班女生同铺。每人一个被窝儿,上面再合伙儿盖两床大的压风被,所以从未感觉到寒冷。露在被子外面的头脸儿,感受到屋里的空气一阵阵沁凉,感觉还挺好。
小时候,没有点炉子时,妈妈会在大锅的箅子上熥上一大碗水,用这碗热水再兑上点儿凉水洗脸,一家人差不多用这一盆温水洗脸。有了炉子,温水足够多,洗脸也会格外讲究起来。
立冬后,还没来暖气的这段日子,房间里最像冬天,好好体会一下吧。来了暖气后,屋里就有了不一样的冬天。
让我们一起相约,体会一下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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