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蒙古死亡之虫

几个世纪以来,蒙古戈壁一直流传着一个耸人听闻的传说——在茫茫沙漠中,有一种巨大的血红色虫子,它们会喷射出强腐蚀性的液体,能将一头骆驼化为乌有;眼睛能放射高压电流,让人顷刻毙命!人们都称它为“死亡之虫”。究竟“死亡之虫”只是一个神秘的传说,还是真实存在?一支英国探险队踏上征程,他们要到“死亡之虫”出没最频繁的地区进行科学探险,以解开这个谜题。

神秘的传言

35岁的亚当·戴维斯是英国伦敦一所大学的生物学教授,也是一名名声斐然的探险家。2006年4月的一天,亚当接到好朋友理查德·弗里曼的一封电子邮件,附件里是一张血色巨虫的图片。理查德是英国为数不多的神秘动物研究学者之一,多次在世界各地进行实地考察,专门从事未知动物的研究,同样也是一名探险家。

邮件的内容让亚当产生了浓厚兴趣,他查阅了大量资料,发现这种巨虫的传说在蒙古沙漠上已经流传了几个世纪,它是戈壁滩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被人们称之为“死亡之虫”。因为它的神出鬼没和巨大威力,数百年来被当地人说得神乎其神,很多科学家都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926年,美国教授罗伊·查普曼·安德鲁斯在《追寻古人》一书中描述:“尽管现在的人们很少见到'死亡之虫,但是蒙古人对它的存在表现得非常坚信。”人们是这么描述“死亡之虫”的:它生活在沙丘之下,长一米左右,通体红色,身上有暗斑,头部和尾部呈穗状。一年到头只在特定时间偶尔露狰狞。牧民们说,每当“死亡之虫”出现,就意味着危险和死亡,因为它不但会喷射出带有强腐蚀性的毒液,还可从眼睛放射出强电流杀死猎物,很多牛羊骆驼就因此丧生。

捷克探险家伊凡·麦克勒是探寻“死亡之虫”的权威专家,他早在1990年和1992年就两次来到蒙古寻找“死亡之虫”的踪迹,但并未达到预期的目标。2004年麦克勒又一次来到蒙古,他乘坐超轻型飞机在戈壁低空飞行,希望发现“死亡之虫”的蛛丝马迹,可惜仍没有任何突破性进展。但是,麦克勒却通过这几次的探索编纂出了一份极具研究参考价值的“情报资料”,为后来者的研究提供了大量的信息。理查德的邮件中附的那张图片,正是麦克勒还原出的“死亡之虫”模拟图。换言之,除了人们口耳相传、充分想象,并没有留下任何可靠资料来证实这种巨虫的存在。没有现场照片,没有尸骨遗骸,甚至连官方的证实都没有。

亚当给理查德回电子邮件说:“你能担保这不是吓小孩子的玩意?或者诸如中国传说中的龙一样的图腾?也可能是蒙古尚在研制中的新式武器呢。”理查德很快给了亚当回复:“首先这并不可能是正在研究的新式武器,'死亡之虫的传说早在几世纪之前就存在,而当时虽然也有以喷射毒液来制敌的非常规武器存在,但其形状和工作原理都与巨虫传说大相径庭。其次,从社会学角度来看,成年人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故事一般不会这么血腥而极具场面感和系统性,所以这个可能性也可以排除。第三,'图腾说倒是有可能,可是谁又能保证中国的龙不是真实存在的生物呢?我们不如借由这个机会,实地去蒙古考察一番,或许可以解开疑惑。”这个建议让亚当十分兴奋,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着手组织进入蒙古沙漠的科学考察队。

艰难的探寻

2006年6月,由理查德和亚当领队的英国探险队进入蒙古,开始了对“沙漠死亡之虫”的探索之旅。

麥克勒的“情报资料”给探险队提供了很大便利。探险队的第一个露营地是一处破旧寺庙,因为当年麦克勒在此逗留了相当长的时间,并从僧侣们的口中得到很多关于巨虫的信息。可是当探险队在一名富有经验的当地向导带领下找到这所寺庙时,却发现寺庙早已人去庙空,僧侣四散,不知所踪,只剩一片断壁残垣。亚当和理查德十分失望,只好另觅他法。在戈壁国家公园的博物馆,探险队看到了一个“死亡之虫”的木雕。木雕呈暗红色,看上去跟麦克勒的模拟复原图基本一致,只是少了一些怪异凶狠的姿态,虫子的头高高扬起,像是行进中的正常姿态,又像是正蓄势待发喷出毒液。除此之外,博物馆也没有任何有关“死亡之虫”的实物证据。

随后,探险队找到一个名叫卢森道尔吉的老人,这个老牧民是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死亡之虫”研究者,找到他等于找到了一张巨虫出没的“活地图”。道尔吉老人告诉亚当和理查德,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因为“死亡之虫”出没的多发时间,刚好是最炎热的六七月份,降雨之后它们会从潮湿阴暗的沙土中蹿出,在沙面上活动一小段时间,然后又会重新钻进地底消失得无影无踪。“死亡之虫”出现的地方多数都是地势险峻的地区,有时候是荒无人烟的沙漠,有时候又是炎热的戈壁山谷,几乎是与人世隔绝。道尔吉老人还说,沙漠的诺扬地区是“死亡之虫”出没的高发地带,当地有一处山谷,曾经听说发生过好几起人亲历“死亡之虫”的事件,但是老人因为身体原因从来没有进入到山谷中实地考察过,因此告诉他们这个信息,希望他们能深入戈壁,解开这个传说中的巨虫之谜。

探险队向老人和向导仔细询问了路线,稍作休整便向沙漠腹地进发。未知的旅途隐藏着各种潜在的凶险,探险队一路小心前行。理查德沿途向牧民们询问“死亡之虫”,果然这个传说存在于蒙古大漠每个牧民的记忆之中,他们表示,凡是有“死亡之虫”出现的地方,都生活着带有剧毒的动物,它们从不畏惧人类的出现,会对入侵自己领地的一切生物发动致命一击。

逐渐逼近山谷,一路上再也难得见到牧民的踪迹。几天后,探险队来到道尔吉老人口中那个据称从未有外国探险家到过的山谷。从山谷边缘看去,由于戈壁的风化,沙石将山谷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凹地,空气的对流使山谷中充满了燥热的气息,随着季节的变换,必然温差极大,湿热或阴冷空气积聚不出,极不适宜生存。这样的地理条件如果有生物能长时间生活,它必然具有极强的适应性和生命力。

这时,探险队巧遇一个因迷路而疲惫不堪的年轻牧民,理查德立刻将携带的食物和水分了一部分给他,却发现他的手臂上有极为严重的灼伤,询问下年轻人告知:两天前他在山谷中遭遇险情,有种不明生物向他攻击,喷射出黄绿色的液体,他感到钻心疼痛,立刻用布带扎住手臂,以防有毒,可是后来又发现它只是造成十分严重的灼伤,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中毒反应。亚当问到它的具体特征,年轻人说因为它动作太快,自己又惊慌过度,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一开始无意中碰到它的身体感觉又软又凉,像是蛇虫之类的东西。

理查德和亚当都认为这跟资料中提到的“死亡之虫”有相似之处,不禁十分兴奋。随后探险队徒步进入山谷,开始四处搜寻。根据道尔吉老人的指示,探险队分头在据称是“死亡之虫”出没的三个地点安营扎寨,分早午晚三个时间段每次各两小时进行拉网式搜寻。可是运气欠佳,七八天来始终没有任何进展,而探险队的物资补给告急,山谷的天气也越来越恶劣,潮热空气盘旋不散,眼看着就有不期而遇的暴雨,随时可能要结束考察,整个探险队都心急如焚。

意外的转机

这天,亚当和理查德分别领队的两个小组结束了午餐后的搜索,正在营地休息,突然接到第三小组发来的振奋人心的消息:他们发现了疑似“死亡之虫”的踪迹!一个队员在例行搜索时登山杖无意戳到沙里,然后就钻出了一个像虫又像蛇的东西昂头向他示威,队员下意识地拿出安全气袋作防卫,那东西喷出一股绿色液体然后在沙面上蠕动了几下就不见了。气袋被烧出一个大洞,队员的手也因为喷溅的液体而受轻伤。更值得庆贺的是,有队员居然能快速反应,拿出相机在它出没的极短时间之内拍下了几张珍贵的照片!

这样的描述与先前碰到的年轻人所描述的状况极为相似,也与“死亡之虫”资料显示有所吻合,探险队迅速全部赶到发现疑似“死亡之虫”出没地,展开了更为细致的搜索。谁知道从下午一直搜索到第二天入夜,竟然没有丝毫的动静,队员们不禁都有些垂头丧气。因为各种原因,亚当和理查德决定天亮后立即撤出山谷,以躲过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几天后,探险队回到英国。亚当将被腐蚀的安全气袋和拍到的几张照片拿去进行研究,理查德则将沿途搜集来的资料进行系统整合,以便从各个角度来证明“死亡之虫”存在的可能性。

理查德的研究侧重于社会学角度,无数牧民的亲口证实和现身说法,证明蒙古戈壁中的确可能存在有一种这样的生物在影响着人类和其他生物的生存,虽然它们绝少出现,但是一旦出现,杀伤力则非常恐怖。可是也不能排除是“集體无意识”导致“传说”变成真实,突如其来地受伤和恐惧,也会使人们丧失判断力而作出错误的估计、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夸张。因此他们的证词并不能起主导作用,一切都必须有实物证据来佐证。

而亚当的研究则从自然科学方面入手。经过化验,“不明生物”所喷出的液体具有强酸性,有较强的腐蚀性,神经毒性却几乎没有,除非大面积接触,也不可能造成生命威胁。从队员所描述的具体情形与当时在山谷边缘遇到的年轻人所讲述的受伤情况相比对,极大可能是同一种生物在作怪。与当地所有已知物种特征进行对比,并不能肯定是哪种动物。从现阶段所掌握的生物科学而言,能喷射毒液的动物很多,有一些毒性还极为强烈,几乎到了见血封喉的地步,如热带雨林的箭毒蛙,也有一些毒蜘蛛在捕食时会喷出具有神经毒素或腐蚀性的液体,但是像这种喷射强酸性物质的动物,却不见记录。能发出强电流的生物,只存在于深海之中,在陆地上还没有发现过,而从这次考察也没有发现此生物有带电迹象。如果能找到更为直接的证据,有可能会促成一个新物种的发现。

可惜的是,因为该“不明生物”行动太过迅速,拍照的队员距离又较远,拍出来的照片极为模糊,一张能看出该生物的一部分躯干,另一张却只拍到它钻入土中时看起来像是尾巴的部分。照片显示这种生物比干燥沙土颜色深,与地下潮湿沙土的颜色相仿,跟传说中“死亡之虫”暗红的颜色十分接近,大概有成人手臂般粗细,长度无法估算。虽然不能充分证实它就是传说中的“死亡之虫”,但是总算是有了第一手的影像和实物资料,这一次的考察,算是有了一个突破性的进展。

亚当和理查德决定,这一项研究会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死亡之虫”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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