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丰富多彩的社团,你参加过吗?
作者:沈静怡
九月的梧桐树下,那斑斑点点的光影,原先安静地睡着,偶尔才会有一两个小小的哈欠。可突然间,一切都变了,整个梧桐大道,热闹了起来。
或高大或纤长的身影,送来了一张张精美的海报,这些海报多数是可爱的孩子们和老师一起讨论并绘制的产物。海报上有社团名称、社团开展时间,以及与社团文化相关联的一系列文与画。
社团招新
不知是从哪里窜出来一群活泼的孩子,一个个脸上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他们停在某一个海报前,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不一会儿,梧桐大道上挤满了孩子。于是,素日里那些规规矩矩的孩子,那些一本正经的老师都变了。孩子们的眼睛里有了星辰大海,他们热烈地渴望着,渴望一转身,便遇见了倾心的社团;老师们的身上也有了曾经的孩童模样,他们调皮地介绍着自己的社团,盼望着有缘的小种子能来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在这温柔的秋天里就开始播种,无需等待春的来临。
社团招新
我呢,也是众多社团老师中的一员。我被包裹在自由与快乐里。我微微地低头,看着可爱的孩子们欢天喜地地成为我的小种子,看着他们在属于我的表格里用心地一笔一画。心里满是感动的我,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属于孩子们的声音,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地方,还有那一年。
那个地方,是我的母校。它是一所乡村小学,一点都不大,但却很美。在学校正门的东面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公园,公园里有假山、石凳、各色的花草,我们这些小孩子们最是喜欢待在里面,若无人管束,待个一天也是不成问题的。
我当时还很纳闷,为什么我们的校园里要建一个公园呢,我想不明白,又不敢去询问老师,后来便只好不想了,但却懂得自己是极为欢喜那里的。直到如今,当我也成为了老师,才明白,那是一所学校的情怀,一份教育者对孩子的疼爱。
那一年,我很小,还是个小学三年级的孩子。但对于升入三年级,我是极为迫切的,因为这意味着我终于获得了申请加入学校鼓号队的机会。
学校的鼓号队
在方圆很远的一片区域里,只有我们学校有社团。而鼓号队是我们学校最受欢迎的社团,因此能加入其中,对于还未真正长大的我们来说,有着一种特别的吸引力。我盼过了开学的第一周,熬过了第二周,在第三周的周三中午,终于在学校的广播里,听到了社团纳新的通知。我尽力地舒展开自己的耳朵,让它无限地贴近教室里的小喇叭,生怕漏了最为关键的信息。当“鼓号队”的纳新通知在广播里悠扬地传来,我的心啊,难以抑制的激动。它仿佛不再是一颗小小的心脏,而是碧波上、晴空下,自由翻腾的一叶小舟。
中自习下课铃声响起的一刹那,我便冲出了教室,短发飞扬间,活脱脱成了一个假小子。我直奔鼓号队负责老师的办公室,气喘吁吁地抢到了一张珍贵的报名表。该把它放在哪里呢?夹在语文书里吗?可是语文书显得太小了。把它一折为二吗?可是这样报名表就有折痕啦。我真觉得愁大了。
可是真正让我犯愁的却还在后头,我压根没有想到,我热切的渴望竟然受到了来自家人的阻力。他们说我已经活泼的不像个姑娘了,再参加这什么鼓号队,那就得更野了;又说三年级很是关键,不该把时间放在这些“玩乐”上。我磨了一个晚上的嘴皮子,愣是没能磨来家长的签字。
我太沮丧了,第二日清晨像一滩水泥似的赖在床上,谎称头疼,不愿去上学。如今想来,我也不知自己当初是真的难过得身体不适,还是卯着劲想继续抗争。反正,我是整整一日没去学校,也整整一日没什么精神。那日晚上,家里的姐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同我说话,我也不理她,只是一股脑地埋着头“睡觉”。姐姐当时也就比我大两岁,平日里也都不曾忤逆过父母,是极为乖巧的。但是,姐姐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背着我跑去同父母求情。我不知她具体说了些什么,只是后来母亲便主动来找我,然后很是认真地问我:“小宝,你真的很想加入'鼓号队’吗?”我利索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毫不犹豫地点头。母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从我的书包里拿出了报名表。我错愕地看着母亲的签字,一时间未能缓过神,只觉得窗外的弦月很动人。
可能是源于内心真正的喜爱,或是源于对姐姐的感激,更甚者是源于想要减轻父母的担忧,自从加入“鼓号队”,我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
小军鼓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我当时是打小军鼓的。小军鼓在我眼里特别可爱,有一根红色的粗粗的线,有一张光滑的白白的脸。当我拿着两根小鼓棒,“咚、咚、咚”地敲击时,那种感觉太美妙了。
鼓号队在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都要光荣地吹一吹、打一打,刚开始我还得不到那样的机会,便偷偷地在班级队伍里随着他们的节奏,空打着。许是我空打多了,我竟成了几名新进社员里最先登上展示舞台的幸运儿。
那天很冷很冷,风刮着手,竟然有点生疼。在等待进场展示的时候,我的社友们都披着厚厚的羽绒服,手缩到口袋里,忍不住在原地跺脚。而我却像浑然不觉般,只是穿着那白色的制服,在凉风里笔直地站着。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么神气过,那么精神过。当我敲打着小军鼓走过司令台时,我的手早已在白色手套里冻僵了,可是它却像有记忆般,准确地敲打出了每一个节奏。虽然回家后,我便流起了鼻涕,但我却笑得像个可爱的小傻瓜,连着一家人都被我逗着了。
从那以后,我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大大咧咧,甚至渐渐有了一种沉稳的气息。三年级的我,不一样了!
现在我已经三十好几,但每每想到那年的三年级,我就觉得恍如昨日,很是亲切。我常觉得,人都会改变,有的人的改变是因着别人的一句话,而我性格上最初的改变却是因为一个社团。
学校舞蹈社团在表演
学校绘画社团在活动
社团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如今看着梧桐大道上翻飞的身影,我觉得孩子们很是幸福。这五十六个不同的社团,又会改变多少个孩子呢!
彼时与此时的社团,都是因为孩子而存在,又都化作羽翼,让孩子们飞往更远的地方。社团,也让学校具有了一种生命的柔软与张力。
来源:《吴江通》微信公众号
2021-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