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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脚下，沁河之畔，有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济源市五龙口镇五龙头村，小村仅有不到1300口人。但这个村，却出了两个响当当的人物：一个是茅盾文学奖获得者的当代著名作家李洱，另一个就是戎马一生、战功赫赫的一代炮兵战神——李健。李健，男，济源市五龙口镇人，生于1918年2月，原名李永林。他1938年参加八路军，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等著名战役，后升任北京军区炮兵司令员。1964年，他晋升为少将军衔。曾获得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和独立功勋荣誉章等殊荣。1986年离休，2007年4月，在北京逝世，享年89岁。李健将军身经百战，九死一生，他为新中国的建立和中国炮兵的建设，立下了不朽的功绩。下边我要讲述的就是他戎马生涯中的几个经典故事。抗日战争时期，李健历任晋豫边支队民运队长、作战参谋，冀中军区通讯、交通、侦察、作战科长，第九军分区参谋长等职。李健小时候，虽家境贫寒，但父母无论再苦再难，还是供他上完了学。毕业后，他成为济源一所学校的老师，对家庭来说，也算光宗耀祖了。时光倒流到1937年。此刻，抗日烽火席卷全国，“七七事变”全面爆发！这一历史大事件彻底打破了李健平静的生活！满怀爱国热情的他，毅然放弃了钟爱的教鞭，弃笔从戎，远赴抗日前线，火速参加了八路军。1942年，日军在冀中平原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大扫荡”，一时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当时，已在冀中军区司令部当科长的李健，受命前往骑兵团，帮助骑兵团开展“反扫荡”作战。刚到骑兵团，团长马仁兴就问他:“李科长，你这次来，有什么办法没有？”李健对大家说:“日寇的扫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何跳出包围圈才是最要紧的？跳出去之后，一定要狠狠打击日寇，才能巩固我们的根据地！”李健说完后，随即做出分批突围的指示。他又亲率三个连，开始了反击日寇的艰巨任务。日军向八路军发起冲锋时，先是用炮火覆盖急攻。当时，李健正在观察敌情。突然，一颗炮弹在身旁炸响。顿时，李健被炸得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李科长，日寇冲上来了！”李健一听就急了，吼道:“还愣干什么，还不赶紧上刺刀，与日寇拼啦！”此刻，李健虽然头部还很眩晕，但关键时刻，他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只见他操起大刀就往敌阵里拼命冲去，率领骑兵团与日寇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白刃战”！李健的英勇顽强提振了战士们的信心。战士们拼命一搏，血战到底，终于取得了这场战役的彻底胜利！据事后李健回忆:“那天，日寇的炮弹后劲儿太大了，我被炸得晕乎乎的。但当我提刀上了战场，马上就清醒了。”1945年6月，经过漫长的等待，抗日战争终于拉开了反攻的序幕。冀中军区也发动了著名的“子牙河东”战役。当时，在西南子牙、五口两个地方，盘踞着大量的日伪军。在作战会议上，李健提出了他的想法:“子牙和五口的日伪军人数多，装备好，要是正面作战，我军必然压力很大，也未见得一口能吃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攻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对于李健的作战意见，冀中军区司令员杨成武表示赞许。他说道:“好，此事就由你负责，一定要吃掉他们！”得到司令员的褒奖，李健随即赶回部队准备打一场恶仗。但在出发时，突降大雨。李健对战士们大声说:“三年前的‘反扫荡’，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同样的倾盆大雨。但这次是我们主动出击！记住，上级的命令是全歼敌人！大家听明白没有！”“听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战士们铿锵有力地回答震耳欲聋。在急行军的途中，雨却越下越大，战士们早已被雨水浇透了。但战士们仍然没有放慢速度，很快就抵达了西南子牙。当时，日伪军觉得下这么大的雨，肯定安全，连站岗放哨的士兵也没有安排。谁知神兵天降！我军将士如猛虎下山一般，立即向日伪军发起了冲锋。日伪军仓促之际，也来不及抵抗。结果，尽数被我军消灭！在战后的庆功表彰嘉奖大会上，杨成武亲自点名表扬了李健！李健文武双全，军事素养和文化素质俱佳，是个相当睿智的忠勇良将。作为冀中军区第九军分区参谋长，他善于总结战斗经验，归纳战争特点，并编写成了《小部队游击战术》《小部队战术与勤务》《射击要诀》等油印的数本小册子，作为教材发给战士们使用；同时，他还总结推广了“化装袭击”战术，“迎头打、拦腰冲、后尾截”的伏击战术，“攻心”与“攻城”相结合的攻坚战术，深入敌穴“杀一儆百”的“单打一”战术和掏老窝的“黑虎掏心”等战术。在李健的带领下，战士们打了很多巧仗，很多胜仗。他率部先后歼灭了曾在洛阳战役中获“殊勋”的日军小田部队秀雄小队、秀岩小队、加藤小队以及小久保中队。嗣后，他又参与指挥了解放任丘、河间、文安、新镇和大清河北等战役。特别是在大清河北的战役中，他提出挖沟围攻与坑道爆破结合的战术，一举全歼了伪治安军的19团！这一英雄壮举，创造了冀中平原歼灭战的范例，受到军区的通令嘉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李健同志为冀中抗日根据地的创建与巩固，立下了汗马功劳。解放战争时期，李健历任冀中军区司令部参谋长兼河间市卫戍区司令、晋察冀军区炮兵旅参谋长兼教导团团长。从此之后，这位“战神”开启了长达四十多年的炮兵生涯。1947年6月,我刘邓大军以闪电般的速度强渡黄河，突破了敌人的黄河防线，揭开了人民解放军战略进攻的序幕。在这次的战略进攻中，有一个甚为重要的战役就是解放石家庄。这一重要的作战任务，上级思虑再三，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再次十分信任的交给了李健。“军令如山倒”，李健率领炮兵旅在野战军首长的统一部署下，火速沿平汉路南下。他们日夜兼程，进至石家庄以东的南、北尚庄集结待命。一路上，只见许多部队昼夜向南急驰。人、马、车、炮紧急行军，昼夜不停，络绎不绝。可见，攻打石家庄的战役一触即发！李健和同志们摩拳擦掌，群情激奋。他们一边检查着火炮、器材、弹药，一边急切地等待着上级下达作战命令。1947年11月初，野战军前线党委召开了团以上干部会议。会上，杨得志司令员、杨成武政委对攻城部队进行了详细的安排部署。两位虎将特意强调：炮兵旅必须集中猛烈炮火，为步兵冲锋扫清障碍！你们的火力必须高度集中，确保为攻城部队打开一个取得胜利的缺口！石家庄是一座具有坚固设防的城市。光是“凸”字形的外市沟，就长达60余华里，这是敌人拼命顽抗的第一道环形防线。外市沟深七米，宽六米，“凸”字头正对着北边的滹沱河。敌人梦想着在我方进攻时开水闸，把水引入外市沟，增加其防御强度。36华里的内市沟是敌人的第二道防线。在这里，有交通壕和地道与外市沟贯通。紧随其后，是五十里的环市铁路。敌以6列装甲车作为活动堡垒，日夜巡逻，随时以火力支援外市沟战斗！在市中心，敌人以正太饭店、大石桥等坚固建筑物组成第三道防线，布防大小碉堡6000余个！守城的蒋匪军曾经如此吹嘘：石家庄固若金汤，炮火难摧，解放军根本憾不动这座“石头城”！敌人这种内心恐怖的自我吹嘘，激起了李健及全体炮兵指战员的无比愤怒！大家纷纷表示：一定要坚决拔掉这个拦在我们胜利道路上的“钉子”！通过铁的事实，让蒋匪军知道：我人民解放军不但能在“运动战”中消灭敌人，即使是你缩在乌龟壳里，我们也能把你连根拔掉，彻底铲除，不留后患！针对敌人的布防和工事特点，李健按照野战军指挥部的指示精神，因地制宜的把各种火炮进行了安排部署，对敌人防守薄弱的地段集中优势火力进行强轰猛打！并把炮火轰击与步兵连续爆破紧密结合起来，给敌人来一个揭皮刮肉的“大合‘揍’”！此举意在掩护突击队勇猛冲锋，扒开一条决战决胜的豁口，为后续部队攻城拔寨杀出一条血路！果不其然，攻城战役打响之后，由于我军部署周密，炮火力异常猛烈。在我军的强大攻势下，守城的24000多名敌军全部被歼，石家庄防区总指挥刘英被生擒！至此，仅用短短的7天时间，就将蒋家王朝苦心经营了10多年的“石头城”拿下啦！被敌人称之为“不可攻破的石家庄”宣告解放，重新回到了人民手中！捷报飞来，李健兴奋得夜不成寐，随即写下了《炮声隆隆石门开》的诗句，以示纪念：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李健任华北军区炮兵参谋长兼首都高射炮师师长、志愿军第二十兵团炮兵主任。1951年7月，入朝参战时，抗美援朝的第五次战役已经宣告结束。敌我双方开始停战谈判，并转入了战略防御阶段，战线基本对峙于“三八线”附近地区。此时，李健随第67军先期到达金城以南地区驻扎。一到这里，他立即组织炮指挥人员研究地形，虚心学习兄弟部队炮兵的作战经验。这一举动，为之后开始的秋季战役，正确运用和指挥炮兵打赢战役奠定了坚实基础。敌人的第67军是兵团阵地的主要防御方向。为了更好地发挥炮兵的作用，李健和兵团的同志们慎重研究后决定：以迫击炮组成第一道火网，以山炮组成第二道火网，以野榴炮组成第三道火网。这样一来，就会形成局部的火力优势，使防御战有稳定性和弹性，能够强有力地支援步兵坚守防御。这样的火力配置，理论上不错，实战中效果很好。在文登川方向的战役中，我军共击毁敌坦克38辆，彻底打破了美军的“坦克劈入战”！在粉碎敌人的“秋季攻势”中，炮兵成为敌人坦克和步兵的“克星”。光是金城防御战一役，由于炮兵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总杀伤敌3万余人中，炮火杀伤敌人就占到了37%！炮兵共支援步兵阻击敌进攻多达322次，支援反击49次，给敌15个营、27个连以歼灭性杀伤！中国人民志愿军终于彻底打败了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新中国成立之时，开国大典要进行阅兵式。年仅31岁的华北军区特种兵部队参谋长李健，任礼炮鸣放和炮兵方队的首席指挥。他的任务主要有两项:负责组织礼炮队鸣放礼炮；组织炮兵方队郑重接受开国毛主席和其他领导人的检阅！领命之后，李健立即组织部队投入了严格地集训之中。从7月初到9月底，他们为了达到规定要求，做到万无一失，官兵们每天都要坐在炮车上，3秒钟完成装填、发射、退弹壳等3个连续动作，不能有一点差错！他们个个全神贯注，反复演练；环环相扣，一环不拉。为此，大家的手套磨烂了数十双，甚至还有不少人的手都磨肿了！尤其是在练54门炮在4.5秒内同时齐放的这一高难度动作，许多官兵的胳膊都练肿了！但是，为了办好开国大典，没有一个人叫苦，没有一个人喊累——有的战士甚至带病坚持训练，从不愿意落下一天时间。1949年10月1日凌晨1时，礼炮队从北京先农坛准时出发了。只见官兵们头戴钢盔，精神抖擞，身穿草绿色军装，腰系武装带，足蹬长筒马靴，乘坐美式卡车，载着54门礼炮，准时行进到东长安街东单广场的礼炮阵地。7时整，李健带领负责训练的战士们进行了“临战”前的最后检查和“战前”动员！下午3时整，开国大典正式举行！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瞬间，54门礼炮鸣放28响！炮手们英姿飒爽，动作娴熟，发射整齐，圆满完成了这次重要的礼炮发射任务！阅兵式正式开始之后，李健又赶到炮兵方队指挥车的位置，参加炮兵方队受阅。“炮兵师方队过来了”！随着解说员清脆洪亮的声音响起，只见李健站在方队前面右边的指挥车上，负责发布行进口令。整齐划一的炮兵方队，在一辆站有手举鲜红“八一”军旗的军官和4名护旗兵的卡车引导下，宛如一块钢铁方阵，齐头并进。后边车轮滚滚，炮身高昂。官兵们昂首挺胸，威武雄壮。他们带着解放了石家庄、太原、张家口、平津城市的无限喜悦，雄赳赳、气昂昂地通过了天安门城楼!当指挥车通过东三座门到达正齐线后，李健声若洪钟地发出“向右看齐——敬礼！”的庄严口令，向天安门城楼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行举手注目礼。就这一瞬间，李健幸福的看见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看见了朱德、刘少奇、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他们都兴高采烈，向行进的队伍频频招手致意！这一壮观的历史场面，永远定格在了李健的脑海里，让他幸福了一辈子！李健，这位从济源红色大河里革命老区走出来的共和国将军，在血与火的枪林弹雨中身经百战，九死一生。他为共和国的炮兵强大，倾注了毕生的心血，贡献了自己的全部生命，堪称一代炮兵的不屈“战神”！李健将军晚年，在离休之后，他仍然笔耕不辍止。他著有回忆录《连天烽火》、诗词选集《战神之光》、《春雷》等。参加革命后，因公事繁忙及身体诸方面的原因，他60多年未回过故乡。但他深深地眷恋着养育过他的这片热土，时刻关注着家乡的发展变化！将军先是慷慨地捐赠了家乡2000余册图书，并委托村里把自己的故居改成图书室，供父老乡亲们闲暇时间阅读学习；闻讯村里要修建学校，他再度慷慨解囊予以资助；他又写下了《济水泱泱》、《乡思》、《家乡情》、《赞小浪底工程截流》等情真意切的不朽诗作。老将军把对故乡的无限思念镌刻在诗句里，表现在行动上，如此崇高的赤子情怀实在让人泪目！将军的戎马生涯和光辉事迹，永远是我们济源人民的骄傲！李健将军，更是我们学习的优秀楷模和光辉榜样！在中国共产党之际，让我们一起向李健及所有的革命功臣致以崇高的敬意！
作者简介：郭红文，河南济源人，就职于济源五龙口镇人民政府。闲暇之余，喜欢读书，喜欢用文字思考人生，喜欢用手中的笔杆去敲醒每个人的黎明，去温暖每个人的心灵。拙作散见于《大河文学》《金石文学》《宁古塔作家网》《当代精英文学》《中州作家》等纸质和网络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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