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8旬老两口替大哥守护傻儿，拒绝儿女接下山，因最怕城里厕所

“我这辈子别的啥都没怕过，到现在，就怕下山，不为别的，上厕所老是难呀……”河南省西部山区的一个村子，86岁的徐大爷数次拒绝去山下儿女家住，一方面是替已故的大哥守着痴傻的侄儿，另一方面就是怕在山下上厕所。

图为2017年徐天福（化名）下山接我们，还知道背挂面，之后每年再去都没见到。

徐大爷的哥哥是个盲人，在山区农村传宗接代思想的影响下，40多年前和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女人结婚，生下几个孩子，却只养活了这一个。已经43岁的徐天福遗传了母亲的精神问题，时不时会一个人跑上山。以前还知道回来吃饭，近几年跑的反而远了，有时候出去10天半个月不回来，徐大爷也不敢离开山村，只能等着他饿了、冷了自己回来。

这处深山村落，通向外面的是一条仅能通过一人的小路，全长3公里左右。大娘姓李，也已经年过80，大娘是个可怜人，六七岁时候，为了有口吃的逃活命，被叔叔卖给徐家，之后再没有家人消息。2019年，作者和本地同行、志愿者朋友耗费半个月时间，寻访几十个村子，也没能帮大娘找到娘家人。最后大娘不愿意再麻烦别人，放弃了寻找。

如今，这处深山里面，也只剩下他们老两口。“吃的也都是娃子们送上来的。我那老大，媳妇不在了，他回来接我，说：不管咋说，你们也得下去。光留你们俩在山上，我这脸都没地方搁。我说，不下去，说到天边都不下去。将来不会动了，去哪住，我管不了，现在还能动，我不下去。”

大娘的腿摔断了，走路需要拄拐杖，起的时候非常困难。“说出来老丑，那也是没门儿……娃子家都是那种溜地平的瓷砖厕所，村里外头的厕所也是瓷的茅槽，俺下去咋弄呀，腿没劲，不会蹲。在家了，我都是坐到窟窿凳子上，起的时候，扳着墙，拽着柱子。俺娃子家是那种坐着解手的，我往下坐，是猛哩坐下去。才摔着腿那时候，给那盖子都坐坏好几个，起的时候，还得叫娃子拉起来，要不起不来……”

山里的厕所就在房子的后面的地边上，野外放了一个没有凳子面的椅子，旁边栽着两根木桩，方便他们起的时候，有东西抓，可以用得上力气。图片摄于2019年6月

“老了，没材料了，管不住。你说下去住，出去走几步，要是想解手咋办？外头那厕所，咱不敢去，这么大人了，又不能找个墙根吧。别的不说，就上厕所这一项，就难住了。大解完了，胳膊背不到后边，说了你该笑了，年轻人用纸，俺们只能用玉米芯啥的擦屁股，拿着纸够不着，你说，哎……”一说起来上厕所，徐大爷就发愁。

山下的村子正在进行厕所改造，统一的瓷砖蹲便器，只是这些老人们，宁可拉在裤裆里，也没法享受新式的厕所。徐大爷去儿子家最多住两天，就回到山里，他觉得还是山里更自由自在一些。

徐大爷没上过学，通过不耻下问学了100多个字，教过村小学，还做过大队的会计，在当地县人们会堂做过演讲。如今那些辉煌的历史，都成了过去，只有一张60年前的奖状，这盘立式算盘，见证着他的曾经。

回忆起过去，老两口相互揭发着这共同生活70多年的糗事，乐得哈哈大笑。

11月19日，是第八个世界厕所日。截至目前，我国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超过65%。近年来，为解决好农村厕所问题，在建设过程中，各地因地制宜，做好厕所下水道管网建设和农村污水处理问题，对旱厕进行全面改造。

然而很多农村的卫生厕所还缺乏一些更加细致和暖心的设计，尤其是针对行动不便的老人们的关怀，也许，很快，就会有和城市里的残疾人专用卫生间一样的设置出现，让老人们更加方便的方便，也是为他们的老年生活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