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秋音 || 两个男人的约会(上)
两个男人的约会(上)
文/梅边
骏森说了N年N遍了,要我去他这些年寄居的西湖玩。无奈我的旅游,都是以我的打工行程为路线的;终于没去了,怪就怪在我打工没有打到他的家门。
其实和骏森联系蛮少的,虽有微信在,两个人都不说话。世事羁心,写字的人,更多营绕吧。江山悲催,不计这人间岁月。今年元宵日,正有所思,微信响了,是骏森发的短信:“哥,看着汤圆想起你给我写的文章了,想你了。”一惊。
实在,我没有什么好想的。在中财论坛认识骏森,誉文没写过,尖酸的倒有几篇。此刻想想我在家里,一家人团圆,骏森一个人在异乡,佳节即使思亲也没几个,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就直接开了视频,第一次做了一个老大哥,安慰他几句。
两个漂泊的人,像一条河流里的两片叶子,说不定哪会儿冲得近些。年前在苏州,年过了还去苏州,骏森说见,马上就行动了;那样急,我情绪还没有恢复,推脱都推脱不掉。濡湿的眼睛,你悲悯的什么呢?
来前,骏森问我我俩谁高谁胖,我说比你高,没你胖。结果到了车站,我找不着他这个胖子,他也找不着我这个瘦子。我到北广场,他说他只知道河边广场;我去南广场等,他又到的北广场。幸亏范仲淹做媒,我们在他雕像下才碰上面。
人到这时候什么急?尿急。他问公厕,我指跟前的小竹林(晚上九点半了),他不。我推搡他进去,我也进去。就听黑影里穿林打叶声了。哗啦啦,哗啦啦。像是女人的响。
两个男人的约会,实在无事可做。抵足而眠,就议论起中财的人物。文秋啦,木门啦,蝶小妖啦,孙凌凌啦……都是女性文友。骏森告诉我,中财人大多都认为梅边是个女的,且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多岁。骏森说梅边是个男的,简枫骂他放狗屁:“我年龄比你大,还是老师,阅人无数;从文字我不仅看出一个人的年龄,还能看出他的人品性格。”骏森和我说起,哈哈大笑。
简枫见着我,称我“梅姑娘”。
第二日凌晨一点多了,两个人才你半天一句,我半天一句,有问无答地睡去。窗帘拉严,不睁眼也不知道天黑明;迷迷糊糊中,有似春鸟声入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竟把自己脑子叫清醒,再也睡不着了。
那还不到五点。赖到八点起来,冲了澡,穿上衣服,按骏森夜里就规划好的路线,先去游平江路历史文化街去了。
有一条支弄,就是戴望舒鼎鼎有名的丁香雨巷。走出来的时候,骏森问我在里面走着时想着的是哪个女人,我说真还没有。这条路还有一条有名的支弄,就是赛金花和洪钧住过的悬桥街。平江路是一条风流之路,风流才子,风流才女,蕴藉出平江路中华民国历史文化的水墨丹青。
正待要继续往前走,骏森一指:“往那没看头了。”我一惊,那么大名气的平江路就这样啊?骏森要走的方向,倒回来了。我说这是往前走,他说那是往前走。听他的走到起头,他才知道是他错了。
再走回去,又要走过丁香雨巷;我就执意又走进去,非要想着我要想的那个女人——眉走走不可。我想,这也许会为我以后带来好运气。
在平江路没有遇见赛金花,更没有逢见那位丁香女子。但在一棵金柳下,遇见一个旗袍妹妹。我举起手机来拍,她笑得更妩媚了。娉娉作步,几乎走到我脸上,惹得我心怦怦跳。她就是走给我拍的。骏森亦蠢蠢欲动,给我说了两次,说真想和她合个影,没张开口。
这次游玩,骏森无疑做了我的向导;他以前来过这些地方,他熟悉。进拙政园前,骏森说先去狮子林门口看看,也是为的以后让我说起到过狮子林吧。
苏州园林,主要是拙政园。要手机扫码预约买票,两个人抢着付钱,我手机没骏森玩得溜,他付前面了。他来找我,我是东,应该我付;我接着给骏森发红包过去,他说不领我的红包,结果也真没领。
园林里骏森又寻公厕,想起他在平江路上的迷向,我指着女厕所让他进,他不听我的。他又要去寻上次见的芭蕉,转好多地方没找到;找到了的时候,几株芭蕉已被砍掉了。就让我给他在芭蕉所在的水池边给他拍了几张照,有站着的,有坐着的。这是在听雨轩。
拙政园,骏森说,怎么感觉没上次他来时见的那么大。我私下也拿颐和园、圆明园和它比,还以为在里面怎么走也走不完,知道不能比,也就没说出来,我忘记了它是私家园林。在里面走着的时候,我也想到了恭亲王府、孔府,它们有些仿佛,现在想想,它们又不能和拙政园相比。我又想到《红楼梦》里的大观园,在里面走着,觉得哪里都是大观园的一处,我是在大观园里走。有稻香村(秫香馆),有藕香榭(荷风四面亭),有滴翠亭(浮翠阁),有芦雪庵(兰雪堂)……
进去出来的时候,骏森对沟池里的鸭子很感兴趣,不拍就逗。骏森说,这是苏轼的“鸭子”。我见的鸭子比骏森多,没他有兴趣,但听见他说是苏轼的鸭子,我笑了,连连说:对对对,这是苏轼的鸭子。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萧明斌,男,山东省泰安市肥城市人。性格率直,本性善良。喜爱阅读,喜爱写作。
世居乡下,头枕汶河;自有田园,名十里坡。不讳风花雪月,江山美人;稍带儿女情长,英雄沾襟。家酿小诗,或可一阅;自烩杂文,聊博一乐。过往君子,或者不耻;来去红颜,愿遗芳泽。
长用笔名梅边,又名清笛慕雪、乡下秋音、霄霄鸟儿。梅边,姜白石“梅边吹笛”也;非“不在梅边在柳边”者也。秋音,生之高亢声也。横笛以吹,伫秋而歌,爱之表白:一切的爱,都是对生命的爱。
文友多以“鸟儿”相称。
“一只疯癫的破鸟,一如既往地做着蛤蟆的梦,不屑俗世,爱美人,更爱他的大汶河。
就是这只霄霄的鸟儿,生命不在别处,在泥土最芬芳的地方。
就是这只霄霄的鸟儿,灵魂不在高处,在春花烂漫的时光,在清风的醉里,在佳人的梦里。”
——友人如是说。
“梅子,我奔跑了那么久,那么久,还没望见你,只唤了你两下,我的口就不那么渴了。”
朋友们,读了我的诗文,也希望你们这样轻轻唤我一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