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且涟猗 || 诗意地行走(3)

清 且 涟 猗

风 流 著

回 眸

诗意地行走

久立河边,看到杨柳梳风,难免心动。学步阶段,从初中开始。记得有一次,讲三国故事的那位李老师,叫我们写一篇关于写人的作文。我早就注意到了家里西边椅子旁边的土墙上,贴着的那张《大众日报》,上面登了一篇《攻坚破垒 忘我奋斗》的通讯,主人公的名字现在忘了。我借鉴它,模仿着写了一篇。没想到赢得了老师的赞赏,当堂作范文读了。李老师说,不仅文章写得好,字写得也和刻钢板似的。记得在那篇文章里,我第一次使用了“接踵而至”这个成语。

后来,到邻村上学,舅舅教我语文,也夸我作文写得好。表哥还曾对我说,你舅还夸你字也写得好,我以为讽刺你呢。舅舅的字,在全校教师中是数一的。再后来,就到了高中,我所有的课目中,还是数语文最好。第一个学期期中考试之后,老师和同学都开始对我这个个头矮小,单薄瘦弱,来自偏远农村的学生,刮目相看了。高二时,我得过一个省级语文竞赛的奖,在校刊上发过一篇习作《悠悠老父心》。其他课总体成绩也不错,语文老师预言我能考个本科(在当时,能考中专也属不错,本科更是风毛鳞角了)。但最终我考入了泰安师专,好在我报考时,所有的志愿填的都是中文系。我读了张炜的《一潭清水》,矫健的《殉情》,知道他们都是烟台师专中文系毕业的。而泰安师专中文系,在全省也是首屈一指的。我暗中以两位作家为榜样,开始正式做起作家梦来。

这个梦想,其实初中快毕业时,就已经有了。那时,我就想,以我的故乡为背景,以我的家庭为主线,将长在西湾崖边的人事变迁,写成一部自传体长篇。我还有一些浅薄的体会。我曾给二哥说,中国的词汇太丰富了,同一个意思,你可以用这个词,也可以用那个词,但感情色彩却相反。说这番话时,是在二哥的自行车后座上,刚拐过西湾崖南边的“半截泊子”。

上高中后,有了暑假。我在老家的东园里扫开一片净土,除了读书,就模仿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写《乐园小记》。文章自然是涩的,但蝉鸣是真的,筛满阳光的绿荫是凉快的。

难以忘怀的,自然还有我高中时的语文老师。高一时是李庆文老师,多次夸我文好字好,并在高二文理分科时,向教文科班的贾秀英老师极力推荐我。贾老师的课不如李老师讲的生动,但她有一句话让我一直记到现在:“得法于课内,得益于课外。”放寒假前,她亲自到图书室借了一册《史记》,还有一本什么书,让我假期里好好读读,可惜我挂着其它文学刊物,没能读完。但她那句话,我却在当了老师后,传递给了我的学生。一别二十多年,现在虽同居一城,但我自觉个人成就有负老师的厚望,无颜去见他们。别来无恙乎?老师!

行文至此,又想起在东向上初中复习班时曾经教过我几个月语文的王老师。不知怎的,他横竖看我不顺眼,但他也有一句话让我忘不了:“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这虽然不是他的发明,但命运却安排我的耳朵从他的口中听到。我就常想,一个老师,教一辈子书,能让学生记住一句有益的话,也就可以称作是一个好老师了。我从教五年,学生数百,不知身后评价几何。

上高中时,还有一位颇有争议的教历史的李允香老师。第一堂课,他讲如何适应新环境,如何做人,如何学习,让我们误以为他是校长。其实,他敢跟校长骂娘。他头发花白,看上去五十来岁,高个,不胖,约有一米八,便得绰号“大历史”或“大力士”。他住在学校后门旁边的护校室,小街痞、坏学生都不敢惹他。他语言风趣,字写得相当好,上课不按章法,或旁征博引,大讲历史上的经典战役,或天马行空,纵横捭阖人生故事。师生因此多有不满,但他那绘声绘色讲述的“敦刻尔克大撤退”和“诺曼底登陆”,在我们考试时却派上了用场。我一直认为他是“素质教育”的先驱之一,我向他致敬。

这些老师的言传身教,也都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的人生和写作。

一向对诗反应迟钝的我,在大学宿舍里有一位谈诗的好友,笔名“施惠”,奉行“对诚实者以诚相待,对虚伪者以虚相陪”的人生态度。他常常在教室里熄灯以后,才点上蜡烛挥笔抒情。他看过我写的一两首诗,说不错。是真不错呢,还是鼓励我,至今我也拿不准。第二个寒假,我俩相约提前到校,元宵节去电影院看根据老舍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月芽儿》。到了影院,却取消了演出计划。我俩回到宿舍,用一个电热杯热了从家里带去的菜,又先后煮了两包方便面,然后坐在窗前的小条桌前,面对面干了一瓶廉价白酒。酒酣耳热之际,停了电。唯有窗前一轮明月,构成今天记忆里的这首小诗。施惠喜欢漂泊,很久未见了,尚吟诗否?

两年的大学生活实在太短暂。我们还没回过神来,就该说声告别了。毕业时也想分得好一点,也做了一点努力,但一无“孔方兄”开道,二无任何背景做依靠,于是,农村中学便是锻炼成长的最“广阔的天地”。二十年前,那些管教育的头头们,或许不相信有专科大学生能分到乡镇来,竟让我这个中文系的毕业生去教物理。经过争取,我才揽到最想教的语文课。授课之余,我组织学生搞过“普通话对抗赛”,创办过“春柳文学社”,在教中继续学,在学中研究教。不久,我的一篇论文在“全国少先队中学创造性活动竞赛”中获得辅导艺术奖,首次让我看到了写作的希望。随后,我参与编写了《语文学习与思考》中的初中修辞部分,写的三篇散文赏析文字,则收入《抒情散文精选鉴赏》。这两本书都由我大学的老师任主编,分别在1990年的3月和12月由哈尔滨出版社和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我那时一直当班主任,晚上放了学还要到学生宿舍里监督那些刚上初中的孩子们睡觉,回到我的宿舍往往已经十点多,这才在昏暗的灯光下,写下了上述文字。到了夏天,就一手执笔,一手摇扇,并穿了衣裤,防蚊叮虫咬,一直熬到夜深。刚刚睡下,我那出生不久的儿子又饿醒了,奶粉冲不及时,就嗷嗷大哭。次日一早,我又要早起带学生上早操。参编第一本书时,曾六易其稿,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沙里淘金”。有了这几个硬件,我便申报了县级“拔尖人才”评选。那时,我工资才一百多元,如能当选,可享受县政府每月十元的津贴。怕人家不相信,乡教委还让我写了写创作经过。据说,我完全符合条件,但我“吃好么还在后边哩”。为了照顾年龄大的同志,最后我被平衡下来了。

这是我工作两年内的事情。其间,我与师兄于传斌结成了莫逆之交。他比我早八年上大学,如果凑巧的话,就教过我。一些比他年龄小的校友都当过我的老师。这位仁兄文采极好,投过稿,但没中。后来也写过,可惜没坚持下来。他有篇小说《望夫井》,讲一个国民党老兵当年被裹挟去台后,家中留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寡母就常到井边张望,据说从井口能望到海峡的彼岸,听到丈夫的声音。虽然这又是一个有头无尾的故事,但写出来的部分却相当精彩,我读过两遍。还记得他在另一篇小说《影儿》的开头这样写道:“七八里路,不算远,一年里,来友媳妇只回娘家一趟……”于师兄善夜谈,海阔天空,有时政分析,有自然探索,有风俗人情,更多的是文学创作。一壶小酒,能喝到鸡叫三遍。我俩成了“掰不开的鲜姜”。

当正直与幼稚热恋的时候,不经意间,人生就多了一块社会磨石。不久,我被迫离开乡镇驻地,到另一所偏远的中学任教。北风呼啸的寒夜,大雨过后的田野,都是我“淬火”思想的凉水。我借书信练笔,在日记里抒情,憋不住的时候,也骑车到十几里外的小山一游,或漫步在附近的小河边看水。这都是萌芽前的积蓄吧。

初次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是我上大学时的班主任王恒明老师推荐的。《泰安日报》那时还是一张四开的小报,我那几十个字的消息稿子,登在头版。后来又发了一篇,也很短。再后来,一篇影评获泰安市三等奖,或许也是王老师任评委的缘故。王老师教当代文学,授课声情并茂,文笔也极好,出手又快,还写一笔好字。他仅比我大五岁,一直像兄长一样呵护着我,指引着我。我那些入书的文字,即是他向我约稿并指导我写成的。他的叔叔是泰安市知名作家王玉林,笔名蔺时工,今年10月1日的《人民日报》上,刚发了他一篇散文《国泰民安话泰安》。前些年,在《泰安日报》上,我没少读了他的文章。王老师对我说,他叔叔曾干过临时工,所以以此作笔名。他叔叔的文章富有文采而沉郁峭拔,有杜甫、鲁迅之风。可惜至今不曾前往拜访请教。

我到乡党委工作以后,先干了十个多月的宣传干事,在《泰安日报》上发了一些新闻稿子。一开始是些无关紧要的“火柴盒”,后来有了“豆腐块”,直到长篇通讯《依依杨柳风》登出来,被该报评为好稿,县委宣传部赵副部长也夸赞过,我才进一步坚定了信心。此后,便一直受到《泰安日报》副总编赵学法的鼓励。每次见面,赵总编都劝我多写些散文。我手头有他的长篇小说《野火春风》,散文集《文化向往》,均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可惜至今没读到他的第一本散文集《乡土流韵》。我记得他写过的一段文字:“扶犁手一声清脆的响鞭,拉上了宽大的夜幕……”一位地级市党报的副总编,业余能有如许耕耘,令人起敬。后来,模仿他的书籍,我曾编成个人诗文集《流水潺潺》,由妻子打印装订,流传于亲友,前后竞达四次,印数有八十册之多,算是过了一把出书瘾。去年年底,与我曾经“同病相怜”的闻智同学,又劝我开通了新浪博客。这些参差不齐的文字,便上了网,居然也吸引了几位文友,赢得了一定的点击率。还有两位应该感恩的人,一是原《肥城日报》副总编李钦明。李总编热情、和蔼,在我迈向文学的道路上,多次相扶。现在,他在另一个工作岗位上,仍然向我投来期许的目光。另一位是现任乡镇党委书记的李福杰。他与李总编前些年都在各级报刊上发表过许多文章,我是他们的忠实读者和学生。他们对我多有鼓励。李福杰任市广播电台台长时,主编了《桃乡百年》和《东西南北肥城人》。这两本书与未曾出版的《创业故事》,一起构成当之无愧的肥城广播“精品工程”三部曲。李台长的创新与敬业精神于此可见一斑。后来,搞“行风热线”节目时,我们交流渐多,我受益更多。他和李总编都让我学到了许多做人的道理、作文的方法。

不久,我做了乡镇党委秘书。此后,虽然没少发表新闻稿件,但实在无力关爱我的文学。然而,因此我却有了更广更深的社会观察与生活积累,酝酿着心中的一坛美酒。我当了办公室主任以后,文字压力小了,便忙里偷闲,于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了练笔,一写就到凌晨二三点。有时,一觉醒来,天还不亮,就躺不住了,赶紧起床捕捉那稍纵即逝的灵感。后来,便有几篇散文在地方报纸相继发表。我还自费订阅了前面提到的那些杂志,办公室的几个小弟兄便丰富了业余生活,并先后都有文字见诸报端。那是多么有意义的一段时光啊。它成为我们聚会时,百吃不厌的一道菜肴。后来,他们也都考到市里来工作了,这道菜,就更近嘴边。

进一步操练诗歌,是在进城以后。我的高中同学魏伟,笔名尤朔、明天朔,因独特的悟性,兼一段生活经历,把一部现代“石头记”演绎得精妙绝伦。他的《凿响阳光》收入邹岳汉主编的《2001中国年度最佳散文诗》(漓江出版社)。我想送他两句话:“石匠把石头雕成石像,石头把石匠铸成化石。”我偶有小诗,便先请他过目,竟也在小报上发表了几首。

另一位促使我业余时间专下心来搞文学的,是近年来新结识的朋友李海峰小弟,现在市新闻中心编《今日肥城》,他向我约副刊稿件时,我才发现,真正能拿出门去的作品实在寥寥。于是我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真正坐下来写点东西,是在前年生病以后。病,不大不小,需要静养。住院住不起,就在家休息。日久无聊,每天还是与书做伴。看到惹人处,便勾起了写作的欲望。回首来时路,我逆流而上,让灵魂返回故乡,先后写下了《编席》、《赶集》、《种麻人家》、《推磨》等记录岁月流痕的散文。我崇尚《荷花淀》的风格,学习《记一辆纺车》的写法,用审美的镜片,滤去生活的杂质,努力勾画一幅恬静的田园风情,吹奏一支安详的乡村牧歌。不知做到了没有。

疾病,让我反思人生;写作,则净化了我的灵魂。我让擅长书法的同学白露,给我写下《菜根谭》里的句子,用镜框装裱了,挂在墙上: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听着心头流水潺潺,我仿佛看到寥廓的秋日里,晴空一鹤,排云而上,自然就吟出刘禹锡的句子来:便引诗情到碧霄。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风流,原名冯昌红,后改为冯伟,男,汉族,山东肥城人,肥城市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工作室主任科员。文史学者、业余作家。1967年4月生于泰山西南、汶水之阳东军寨村。1988年7月毕业于泰安师专中文系并参加工作,1995年7月函授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由乡镇中学语文教师转任乡(镇)党委宣传干事、党委秘书、党政办公室主任,后调市优化办(纠风办),再调市政协。曾任肥城市左丘明文化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系中国先秦史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华诗词学会、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泰安市政协文史委特邀研究员,泰安市重点社科课题负责人,肥城地方志特约研究员。个人业绩入编《中国散文家大辞典》《肥城年鉴(2018)》《边院文化》和新编《边院镇志》以及肥城市情网等,在新浪网建有个人博客(风流的博客)。斋名泰山西麓一鹤轩。

文学创作以散文为主,兼及诗词,作品散见于《时代文学》《山东文学》《散文百家》《青年文学》《泰安日报》《泰山学院报》等,入多部文选。出版散文集《清且涟猗》《甲午书简》。2017年1月,《甲午书简》荣获泰安市人民政府最高文艺奖“第三届泰安市文学艺术奖”三等奖。

主要学术研究方向:左丘明文化和肥城历史文化。主编、合编(副主编)、参编和策划文学、历史、文化、教育、党建、史志等各类图书20多部(正式出版11部,将出2部);创办左丘明研究唯一专门杂志《左丘明文化》(省内部刊号),主编(执行)8期;在省级和泰安市级报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消息与通讯百余篇。多次荣获省市以上文学奖、新闻奖、社科奖。2016年4月家庭荣获第二届全国“书香之家”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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