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头赌烟】/ 陈济身
俩老头赌烟
陈济身
赌博赌钱不好，大家都知道。但凡人都有一点“赌性”，这也一点不假，而且有时，还表现得非常有趣。
我不说别的，我就见过俩个老头，那段时间，他们几乎天天都在马路边上”蹲点”“值班”。据说是计时一个钟点一盘，偶儿一天最多二盘。为的是赌一包二元钱的香烟。这在当地是最便宜的烟。过去叫〈双叶），现在叫〈雄狮〉，沿海卷烟厂生产。俩老头都喜欢抽女士烟，淡淡的，烟气不“兇”，有点薄荷味味。几年前是2元钱一包，买一条才十八元。如今涨到3元多4元钱一包了，还很不容易买到。俩老头他们不赌钱，就賭烟。输了就兑现。
你说，他们究竟是赌点什么花样经？为什么选在马路边边？又怎么个赌法？我听了见了，才觉得也有点点点小“意思”。俩个老顽童就像是俩个小孩子，手里玩泥巴猜石子大小多少一个样。
他们还玩得很认真，很紧张，一边看着马路上的车，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寻着开心。有时也会扯点小皮，但都愿赌服输。出现了意外情况，也都能立即协商调停，不伤和气。本来赌注也不大，无关痛痒，只是鸡毛蒜皮”毛毛雨”，一天也就一包香烟，当下市场价也才三四元钱。
他们一般是从上午九点赌到十点。各自搬着一条小板凳，抽着香烟喝着水，说说笑笑聊聊天。坐在两头视线都很好的树底下，又阴涼，又舒适，又愜意。
我那天真的来了兴趣，我说我要全程陪伴，我要如实记录“赌博”的整个过程。于是我也就有了今天的这篇文章。这大概就叫做老“作家”，也需要深入生活。文章要从现实生活中來。
他们的“赌博”方式，其实也非常简单，几乎都是大同小异，变化不大，事前商定，中途谁也不能任意变更。谁想变更是小狗。
一般是在设定的时间里，计录着东来或者西来的车子数量，或者是赌本地车还是外地车，小车还是大车，货车还是客车。比多少比准确比输赢。
事后我问这好玩吗？他们倒也说了实话，这不是好玩不好玩的事，这总比整天躺在沙发上，窝在家里头，看电视，玩手机，比打麻将打扑克好。仅此而已。消磨时间。
最后我给他们提了个“合理化”建议，我说这有一点不好，那就是马路边汽车尾气太多，空气不新鲜。长此下去，影响健康。我建议他俩换个地方，换个玩法。要赌也行。
我提议他们俩到附近的小公园里去玩，那里空气优，环境美，条件好，朋友多。玩的主要是心情，不一定要赌什么。要赌也可以，就赌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不抽烟。谁输就罚一瓶矿泉水。他们居然都欣然同意，都说好好好。从此，马路边上少了俩个赌烟的儍老头。公园里多了俩个快乐的老顽童。
2020.08.22于株洲
作者简介；陈济身，81岁。浙江海宁人。设备工程师。中国中车株机公司退休。爱好写作，《泾渭文苑》原创平台签约作家。文字散见多地报端和网络。一家小报有我的专栏，《陈爷爷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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