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时的那些事》之九:唐军魂断西洱河
天宝七年(公元748年)云南王蒙归义(皮逻阁)去世,儿子阁罗凤继嗣云南王,任命他的儿子凤迦异为阳州刺史。
天宝九年,杨国忠为报答鲜于仲通,推荐他任剑南节度使。仲通性情急燥,失去了云南的人心。
按照惯例,南诏的官员去姚州都护府谒见都督,都要带妻子一起去。在经过云南郡(现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祥云县境内)时,太守张虔陀都要侮辱他们的妻子;又多次向南诏索要财物。阁逻凤不给他。虔陀派人去辱骂南诏王,又密奏他的“罪行”。阁逻凤十分忿怒。
天宝九年(公元750年),阁逻凤发兵反叛,攻陷云南郡,杀死张虔陀,又攻下了三十二州。
天宝十年(公元751年)夏四月,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讨伐南诏。他帅兵八万,分两路从戎州、西州出发到达曲州、靖州,在泸南被打得大败。
南诏王派使者谢罪,归还了所抢掠的物资和俘虏,修复了云南城,退回本国,并说:"现在吐蕃大兵压境,若不答应,我将归附吐蕃,云南就不再为唐朝所有了!''仲通囚禁了使者,再次进兵西洱河(洱海的出口河道),与南诏大战,又败,士兵死六万多人,仲通只身逃亡。杨国忠掩盖失败真像,反而谎报战功。
阁逻凤收集唐兵尸体,筑成京观(大坟),的向吐蕃称臣。吐蕃封阁逻凤为"赞普仲'',即赞普的弟弟,授予金印。阁逻凤命俘获的唐朝官员郑回撰文,刻下"南诏德化碑''(此碑现存),立于国门,说明自己是不得已而背叛唐朝,并说:"我家世代事奉唐朝,受唐朝恩赏,后世如果被允许归唐,就指碑给唐朝的使者看,就知道我的反叛并非本心。"
玄宗听了杨国忠的谎报,下制书招募两京及黄河南北壮丁去征伐南诏。人们听说云南多瘴疬,沒有开战就要死十之八、九,无人应招。扬国忠就派御使去各地责成官府抓壮丁,套上枷锁。押送军营。原来有规定,百姓有功勋的免服兵役。当时,征兵太多,国忠就上奏先抓功勋高的。于是人人怨恨,父母妻子送别,哭声振动原野。
当时的诗人杜甫的长诗《兵車行》就反映了这一悲惨的情景:"車辚辚,马啸啸,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上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天宝十三年(公元754年)六月,右相、遥领剑南节度使杨国忠,派侍御使、剑南留后李宓带兵七万攻打南诏。阁逻凤诱敌深入,退进太和城,闭门不出。李宓久攻不下,粮食吃尽,士卒患瘴疬或饿死的十有七、八,只得撤军。南诏出兵追击,李宓被活捉,唐军全军履沒。杨国忠隐瞒败绩,向皇上报捷,再增兵讨伐,前后死了近二十万人,无人敢说。
玄宗曾对高力士说:"朕老了,朝廷的事交给宰相,边疆的事交给众将,还忧虑什么呢?"高力士回答说:''臣听说云南多次丧失军队,而边将拥兵太盛,陛下怎么来控制呢?臣恐怕一旦祸发,就无法挽救了。怎么说沒在忧虑呢?"皇上說:''卿不要说了,让朕慢慢想一想。"
还不等玄宗想好,第二年,安祿山反叛,唐朝已无力顾及南诏了。直到三十九年后,南诏才回归唐朝。
唐德宗(玄宗的重孙李适)贞元九年(公元793年),南诏王异牟寻派出三批使者,分别从戎州(今四川宜宾),黔州、安南三路,各带生金、丹砂到成都,献给剑南节度使韦皋,生金表示坚定,丹砂表示赤心,请求弃吐蕃归附唐朝,自称“唐故云南王孙”。韦皋派人送使者到长安朝见皇帝。德宗赐异牟寻诏书,令韦皋派使者去慰问安抚。
贞元十年八月,异牟寻派弟弟湊罗栋入朝,献上地图、贡品和吐蕃所赐金印,情求恢复南诏国号。德宗派祠部郎中袁滋为册南诏使,赐银案金印,印文是“贞元册南诏印”。袁滋过豆沙关(云南昭通市盐津县南)时,摩崖刻石留念(今尚存)。袁滋到了南诏都城羊苴咩城(大理古城附近),异牟寻向北跪接金印,叩头再拜。酒宴上,异牟寻出示玄宗所赐银平脱马头盘两只,又指着老笛工、歌女说:''皇帝所需《龟兹乐》,只有这二人在了。”袁滋说:''南诏应当追思先祖,子子孙孙尽忠唐朝。"异牟寻再拜說:“一定谨遵使者的命令。”
玄宗一直厚待安祿山,不相信他会反叛,但是,这只喂肥的狼却反过来狠狠地咬住了他不放。请关注下篇《安祿山起兵范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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