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蓝|神舟13上天,忆两弹元勋姚桐斌

两弹元勋姚桐斌无锡故居

邹蓝/文,图

2021年10月16日凌晨,神舟13上天,将三名宇航员送入太空。

两弹元勋、我国航天材料方面的领军专家姚桐斌先生(1922年9月3日-1968年6月8日),是无锡籍,又是伯明翰大学的冶金材料学博士。因着这两个原因,我早有拜访姚桐斌故居的想法。无奈无锡市公交到那里曲里拐弯很不便,因而迟迟没行动。

1985年10月初,伯明翰大学的中国访问学者与攻读学位的研究生

这次趁十一长假中的10月4日,请我弟弟开车,一早从无锡湖滨路出发,导航直奔无锡东北边缘的东港镇黄土塘村姚桐斌故居。初秋明媚的阳光与习习凉风中参观故居,并观看了故居中纪念姚桐斌的央视电视专题片。十一点不到回到家。

1991,6,俺在Muirhead大楼的办公室里

看电子地图,姚桐斌博士故居距离无锡市中心约22公里,京沪高铁无锡东站直线12公里,江阴华西村15公里,张家港凤凰山16公里,常熟虞山尚湖18公里。距离无锡羊尖严家桥约10公里。这个地方,50多年前进无锡城,估计坐船得一整天。前几年我到严家桥唐英年家族故居去,也有类似感叹。

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没能挡住自小才华出众却因家境贫寒而屡次辍学的姚桐斌走向世界的脚步。第一步他先在无锡读完初中,然后在1937年全国进入全面抗日时,辗转上海与吉安靠勤工俭学读高中,1941年以江西省考生第一名,考入迁到贵州福泉(当时名平越)的交大唐山工学院(后来西南交大),1945年毕业,进入经济部矿冶研究所。随后考试被录取为公费留学生,于1947年赴英国伯明翰大学工业冶金系攻读博士。

1985年10月我到伯明翰大学当访问学者做一个中国与欧共体经贸关系的课题。后来1991年春夏又被伯明翰大学邀请回去给国际关系方面的研究生开一些有关中国经济社会的讲座。两度在伯明翰。记得冶金系的后身是材料系,位于我圆形的Ashley大楼办公室背后Pritchatts Rd那一边,比邻电子工程系。

这个系当时的中国校友高洪博士,归国后在大连执教。而留英工作的毕云杰博士则辗转到谢菲尔德大学执教,然后被邀请回国现在南海的佛山季华实验室工作;还有后来到伯明翰的初博士,温博士,现在东莞一研发机构任职。还有若干个不时被邀请回国参加科研和教学工作。

2021年五一,毕胡夫妇和我们几个在广州南站附近的季华实验室聚了一下。这几位,都是姚桐斌博士那个系的后代校友。说起来,伯明翰大学培养了几个学界大家。1931年的地质系李四光博士;1951年则有冶金系姚桐斌博士。八十年代中后期在伯明翰地质系的前中国地科院院长已故的赵逊教授,生物系的前南京农大校长、中国农科院院长翟虎渠博士,机械系的武汉理工前任校长周祖德。

那时一批小老弟和若干个老大哥都得了博士学位,S勇,Y明华,Y洪生,W勉洪,W志鹏,L小雄,F启淼,Y华沣,W英光,Y震,Z有为,S玉文,莎士比亚研究所的S林等等。还有D上尤,C祥康,电子系的S宗懿,Y柏等。认识的台湾校友则有土木系的赖泉基、经济系的Y金龙,S遵骅等。

那两次在伯明翰,冶金材料系,包括电子系以及机械系我常去溜达。他们工程科学与社会科学差别最大在于他们有巨多的实验设备和仪器,我们社会科学工作者,除了书和学术刊物,其他都没啥。沈阳金属所的石南林当时也在材料系。

到黄土塘路黄土塘村姚桐斌故居门口,铁将军把门。好在门旁有个电话。一打,住在旁边的馆长姚正邦老先生立马过来开门,并且做了介绍。随后再把我们请到后一进姚桐斌儿时的堂屋,打开电视播放纪念姚桐斌的专题片。我们边看边用无锡家乡话聊。我发现,无锡东北角这儿的口音,带点江阴和张家港若干字发音的特点。

一看姚馆长也姚姓,好奇之下问了下,原来退休医生姚正邦先生是姚桐斌的远房堂弟。堂屋与正房之间一个小院,里头有一眼已填掉的小井。院内绿植茂密,两边院墙上镶嵌着江总,刘华清,张爱萍和钱学森等诸位纪念姚桐斌题词的石刻。

姚馆长告诉我,这个故居后来是他侄子居住。姚桐斌获得国家认可并获颁两弹元勋勋章后,受到无锡市以及东港镇的高度重视,将其侄子安置到别处居住,将姚桐斌儿童少年时期的故居,辟为故居展览馆,以利教育下一代的科学意识。

看专题片,知道姚桐斌先生生前在京西永定路五院工作,一度住南苑东高地万源西路。东高地则是一院的地盘。与我同时在伯明翰的机械系航天部一院高工盖永明先生,工作生活在那边,我去过。还有一个好友家也在东高地,也是一院的子弟。

看到现在一个个卫星的上天,一批批航天员进入太空,两弹一星元勋们功不可没。如果没有文革中的混乱,姚桐斌也不会在1968年在46岁的英年死于造反派恶棍的黑手。如此亲痛仇快的恶劣事,文革十年不知凡几。不然活到拨乱反正的一天,他不仅能为国家继续做出大贡献,也铁定一个杰出院士,甚至可能是两院院士。智者长已矣,噩梦愿不返。

今年2021年正好是姚桐斌先生的百年冥寿。他遇害在1968年夏,还没到47岁,而他去世到现在却已经53年。我以伯明翰前访问学者和客座讲师身份,向姚桐斌先生塑像三鞠躬,代表八十年代中后期在伯明翰的那批留学生和学者,向前辈致敬。

2021/10/4

此图是借来的。这个银河系图,天文学家估计直径为10万光年,新估计为20万光年。远远超出人类直觉理解的距离。太阳到地球光线要跑8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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