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从隐秘到瞩目的逆袭——米歇尔·帕斯图罗《色彩列传·蓝色》
法国在政治上对蓝色的运用逐渐地被欧洲其他国家效仿，除去少数个例，从19世纪到20世纪，蓝色在这些国家中以相同的趋势发展开来 : 它首先成为进步的共和党人的颜色，接着成为中间派或温和派的颜色，最后成为保守派的颜色。与其相对立的颜色中，左翼方面有社会党的粉红色和共产党的红色 ; 右翼方面有教士、法西斯分子或拥护君主政体者的黑色、褐色或白色。在这些相对源远流长的颜色之外还新近加入了环境保护主义者的象征 : 绿色。在近代色彩政治的诞生过程中， 法国大革命扮演了关键的角色......
——米歇尔·帕斯图罗《色彩列传·蓝色》
《色彩列传·蓝色》是法国历史学家米歇尔·帕斯图罗的色彩系列作品。他在钻研中世纪纹章学、解读各式纹章符号意义的过程中，逐渐转向了对色彩的研究。不仅限于艺术范畴，帕斯图罗以多重视角观察色彩史，讲述了蓝色从新石器时代到20世纪的历史。时代变迁中，'蓝色'发生了价值的彻底颠覆。《色彩列传·蓝色》所要揭示与强调的，正是这种'戏剧性'的颠覆。
米歇尔·帕斯图罗（Michel Pastoureau），1947 年出生。历史学家，法国高等研究应用学院（l’École pratique des hautes études）研究员，从事色彩、图画、纹章和动物历史的研究
导言 颜色与历史学家
1. 隐秘的颜色
起源至12世纪
白色与它的两个反色
染蓝：菘蓝与靛蓝
用蓝色作画：青金石与石青
古希腊人与古罗马人看得见蓝色吗？
彩虹中没有蓝色？
中世纪前期：对蓝色的缄默
礼拜仪式颜色的诞生
热爱颜色的高级教士与患有颜色恐惧症的高级教士
2. 全新的颜色
11—14世纪
圣母马利亚的角色
纹章的见证
从法国国王到亚瑟王
蓝色在皇室中的出现
染蓝：菘蓝与欧洲菘蓝
红色洗染商和蓝色洗染商
混杂的禁忌与媒染
洗染方法手册
全新的颜色秩序
3. 道德的颜色
15—17世纪
限制奢侈法与服装法
合规的颜色与被禁的颜色
从流行的黑色到道德的蓝色
宗教改革与颜色：礼拜
宗教改革与颜色：艺术
宗教改革与颜色：服饰
画家的调色板
颜色的新格局和新分类
4. 钟爱的颜色
18—20世纪
蓝色对蓝色：菘蓝与靛蓝之争
全新颜料：普鲁士蓝
浪漫主义蓝色：从维特的衣着到
“布鲁斯”的节奏
法国的蓝色：从纹章到帽徽
法国的蓝色：从帽徽到国旗
政治和军事上的蓝色的诞生
最常穿着的颜色：从制服到牛仔裤
最钟爱的颜色
结论 今日的蓝色：一个中性的颜色？
《色彩列传·蓝色》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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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作为《色彩列传》的开篇，并非偶然。
蓝色是一种年轻的颜色，它在社会、艺术和宗教领域的运用历史并不能追溯到古代，甚至不能追溯到旧石器时代晚期。当时以游牧为生、群居已久的人类已经完成了最早的壁画。这些壁画上有红色、黑色、褐色，以及各种不同赭石染料，但没有蓝色、绿色，也几乎不见白色。到了几千年之后的新石器时代，情形依旧 : 人类已经有了固定住所，也诞生了最初的染色技术，学会了染红和染黄。但染蓝，却是非常后来的事情。
蓝色，这个自地球诞生以来就在大自然中存在的颜色，人类通过艰难的努力，很久以后才能复制和制造。
古希腊红色人像花瓶，女子弹奏音乐场景，公元前五世纪
Red-figure scene of women playing music by the Niobid Painter
白底碗上的阿波罗和乌鸦
Cylix of Apollo and his raven on a white-ground bowl by the Pistoxenos Painter.
埃伊纳岛(Egine)朱庇特神庙(Temple de Jupiter)复原图，约1860年
我们今天欣赏到的那些褪色的希腊神庙，最初是绘有图画的。19世纪的考古学家和建筑学家试图根据存留的彩色装饰痕迹，用素描和水彩复原这些神庙的原貌
在古希腊，蓝色历来不被重视。古希腊的陶瓷中没有蓝色的身影，花瓶的装饰用色局限于黑色、红色、白色和黄赭石色。蓝色没有在他们的物质生活或符号世界里扮演重要角色，尽管在其繁多的彩色建筑与雕塑中，蓝色有时会作为人物的背景颜色。古罗马人比古希腊人更甚，他们认为红色、白色或金色才是光明的色彩，而蓝色是一种阴沉、古怪、低下、属于蛮族的颜色。
奥古斯都统治时期的古罗马壁画
在古罗马绘画中，蓝色并不多见，并且通常充当背景色或是铭文表面的颜色。但公元前1世纪到1世纪的风景画中，却鼓励使用更为明亮的蓝色。壁画中的花园是人们想象中东方的天堂幻境
意大利 加拉·普拉西迪亚陵墓的蓝色拜占庭马赛克天庭，展现夜空的景象(5世纪)
Blue Byzantine mosaic ceiling representing the night sky in the Mausoleum of Galla Placidia in Ravenna, Italy (5th century).
与壁画不同，古罗马的镶嵌瓷砖对蓝色有所青睐。由于使用了小块碎片，镶嵌瓷砖可以呈现出多重不同色调，尤其是蓝绿色调。在早期基督教艺术中，这些蓝色更加暗沉深邃。它们离绿色较远，靠近黑色或紫色，通常用来展现宇宙背景或是将人置于神的世界里。
在西方中世纪前期的符号体系与感知里，蓝色依然是一个得不到重视、象征下等的颜色，与其在古罗马时期的处境一样。这几乎也解释了为什么蓝色长期以来都是背景色，没有在世俗生活、宗教活动或是艺术创作中扮演过任何角色。相对于红、白、黑这三个古代社会的'基础色'，蓝色的符号性太弱，无法表达或传递观点，也无法激发强烈的情绪和感受。再加上缺乏系列的规章制度，以帮助蓝色进行分类、关联、比较和划分等级，蓝色愈发缄默、卑微，甚至不如绿色。
具有三千多年开采历史的阿富汗青金石，被用作珠宝首饰和装饰品。后来，碾碎或磨成细粉的青金石被用作颜料。蓝色的色泽随粉末细度的增加而变浅
Lapis lazuli, mined in Afghanistan for more than three thousand years, was used for jewellery and ornaments, and later was crushed and powdered and used as a pigment. The more it was ground, the lighter the blue colour became.
欧洲和亚洲常见的蓝铜矿，是铜矿床风化作用产生的。碾碎，磨成粉末的蓝铜矿，从远古时代就用作颜料
Azurite, common in Europe and Asia, is produced by the weathering of copper ore deposits. It was crushed and powdered and used as a pigment from ancient times.
曾有语言史学家提出这样的问题 : 古希腊人以及他们之后的古罗马人是否不认识蓝色 ? 的确，古希腊语和拉丁语很难为'蓝'这个颜色命名。在古希腊语中，有关颜色的词汇经过几个世纪的时间才固定下来，最常见的两个指称蓝色的词语是 glaukos 和 kyaneos，源自指称某种矿石或金属的词语，词根并非希腊语，词义也长期模糊。
19世纪末甚至引发了这样一种疑惑的观点 : 古希腊人看到的蓝色是我们今天见到的蓝色吗？有些学者试图用进化论来论证人类对颜色的视觉能力 : 技术与智力发达的现代人，比古代人有更强的能力，鉴别和命名大量颜色。
帕斯图罗在书中反驳了这些'站不住脚'的观点，他说 : '这些理论不仅依托于一个模糊而危险的种族优越理念，而且混淆了视觉现象与认知现象。对于古希腊语中'蓝色'词汇的缺失或模糊，首先考虑的是词汇本身，它的形成与运用，以及使用该词汇的社会意识形态。这些与个体的神经生物器官无关。'
蓝色的骑士，约1535年
13世纪始，骑士比武以及新制作的纹章，为骑士节日和仪式上传播蓝色的新风尚做出了巨大贡献。1320—1340年间，“蓝色的骑士”相对于“红色的骑士”或“黑色的骑士”来说还相对罕见，但之后他们在文学作品和真正的骑士比武中变得越来越常见
帕斯图罗通过对图形、符号、色彩背后的文化象征意义的解读，明确了“颜色的问题首先是并永远是社会问题”。是社会'创造'了颜色，为颜色赋予了定义与含义，并确立了它的法规与价值。每一种色彩的历史，实质上是这种色彩的社会史、观念史--涉及不同历史时期的人如何认知、看待、运用这些色彩，以及，如何在技术上制造和提取它们，又赋予它们怎样的意义。
说到底，颜色的问题不能归结于生物或神经生物的问题，它们在很大程度上是社会问题和意识形态问题。
巴黎圣沙佩尔教堂的彩色钴玻璃窗，1250年
Cobalt coloured the stained glass windows of Sainte-Chapelle in Paris (1250)
威尔顿双连画，深蓝色的圣母玛利亚，1395年
The Wilton Diptych, painted at the end of the fourteenth-century, shows the Virgin Mary in a deep blue(1395)
12世纪晚期开始，蓝色开始通过彩绘玻璃窗、釉、绘画、织物和服饰进入教会的色彩体系。蓝色反复成为圣母玛利亚的肖像用色。画家通过在玛利亚的服饰上突出这个全新的颜色，展现自身的精湛技艺。对他们来说，这也是应出资人的要求使用昂贵颜料青金石的机会，这种颜料在中世纪末期通常与金色一同使用。
蓝色终于成为近景中的颜色，美丽的颜色，圣母玛利亚的颜色，王室的颜色，开始获得一系列正面意义。到中世纪末期，它已被视为最美丽、最高贵的颜色。
蓝色也由此成为红色的对手，随后的四五个世纪时间里，这两种颜色共同分享了在所有颜色中的优势地位，并在几个领域中形成一对反色。从18世纪开始，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 红色在服装和日常生活中的地位衰退，这种衰退从16世纪便开始显露--这为蓝色留出了一大块上升的空间。逐渐地，蓝色成为织物和服饰商最常见的颜色，更重要的是，蓝色成为欧洲人最喜爱的颜色。
至此，蓝色的地位已远远超过了其它颜色。
1482年《百科全书》中织物染色的插图
Illustration of cloth dyeing from Le Livre des Propriétés des Choses (1482)
新大陆的靛蓝洗染（17世纪）
用靛蓝染色不需要使用媒染，这个用以帮助染料深入植物纤维的媒介式物质。将靛蓝浸入染缸，将其暴露在空气中，就可以制作出染色效果。织物在出缸时会呈现鲜明的绿色，但几分钟之后就会变为美丽的蓝色。图为秘鲁一家靛蓝厂内的一块靛蓝洗染呢绒在进行甩干和曝光
蓝色的'逆袭'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经历了长时间的酝酿与准备 : 12世纪宗教推广和艺术的肯定，13世纪洗染商的贡献，14世纪中期纹章上的地位，以及两个世纪之后宗教改革所给予的广大道德空间。
不过，18世纪才是这场色彩胜利的真正实现。首先，它成为大量使用的天然染色剂，在那之前蓝色虽然为人熟知，但其运用并不自由(靛蓝) ; 其次，一种全新的人工染料的发现，催生了绘画和洗染商的新色调(普鲁士蓝) ; 最后，全新的蓝色符号体系将它推向了第一的宝座，让蓝色永远成为进步、光明、梦想和自由的颜色。
乔托《帕多瓦竞技场教堂壁画》，1305年
乔托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早使用深蓝色颜料的画家之一。
Giotto was one of the first Italian Renaissance painters to use ultramarine, here in the murals of the Arena Chapel in Padua (circa 1305)
拉斐尔《草地上的圣母》，1506年
白色软化了圣母长袍的深蓝色，且平衡了红和蓝
In the Madonna of the Meadow (1506), Raphael used white to soften the ultramarine blue of Virgin Mary's robes to balance the red and blue, and to harmonise with the rest of the picture.
提香《酒神巴克斯和阿里阿德涅》，1523年
深蓝色的天空和长袍为酒神增添了深度与光彩
Titian used an ultramarine sky and robes to give depth and brilliance to his Bacchus and Ariadne (1520–1523)
视频 : 从乔托、提香的绘画中感受蓝色
BBC纪录片《一部三色的艺术史，蓝色》
蓝色在12世纪到14世纪间的崛起绝非微不足道的琐事，它体现了社会秩序、思维体系和认知模式上的重大变化。新的社会秩序要求新的颜色秩序，或许，正是因为蓝色在原先的社会等级象征中符号性微弱，它的'既不合规又不合禁'，反倒容易被自由而中立地广泛运用。
蓝色的推广并未止步。
浪漫主义运动，美国革命和法国大革命在蓝色崛起的过程中扮演了关键的角色。
18世纪末，全欧洲见证了浪漫的、忧郁的、梦幻的蓝色的诞生，还见证了民族、军事、政治意义上的蓝色的诞生。这种全新功能的蓝色诞生于法国，并在法国将这三个属性保存了近两个世纪。
法国纹章诞生于12世纪下半叶，由一片蔚蓝底金色鸢尾花组成。法国国王路易八世的加冕典礼表明，蓝色已经成为皇室的颜色，绘画创作于1450年
The Coronation of King Louis VIII of France in 1223 showed that blue had become the royal colour. (painted in 1450)
法国大革命期间，拉法叶侯爵穿着巴黎自卫军的蓝色制服，1790年
The Marquis de Lafayette in the uniform of the Garde Nationale during the French Revolution (1790).
巴黎自卫军身着带有红色袖饰的蓝色制服，其蓝色效仿王室御林军法国卫兵，后者中的许多人在1789年夏初加入了国民自卫军。王朝的蓝色与革命派的蓝色之间界线模糊
'法国兰'深深扎根于历史。首先是三色国旗，蓝色在其中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它紧邻旗杆，不起风的时候只有蓝色可见。诚然，白色和红色也属于法国色，但诞生于法国大革命的国旗蓝色似乎更能代表法兰西民族。此外，三色旗上的蓝色，与一个更为古老的颜色有着某种联系--12世纪出现在王室纹章上的蓝色，蔚蓝底金色鸢尾花，蓝色在那时就已经得到运用。
在几个世纪的时间里，'法国蓝'贯穿着这样一种延续 : 王室纹章上的蔚蓝从13世纪开始成为君主用色，接着在中世纪末成为法国和法国政府的代表色，是法国大革命，最终让'法国蓝'成为法兰西民族的颜色，成为现代人最钟爱的色彩。
欧仁·德拉克洛瓦《自由引导人民》，1830年
Eugène Delacroix，Liberty Leading the People，1830
画面正中的自由女神，她右手上扬，挥动着象征革命的红白蓝三色旗，号召着身后的人民。画家大量使用了红、白、蓝三种颜色，不仅在三色旗上。
格列柯、维米尔、梵高、伊夫·克莱因、瓦西里·康定斯基、莫奈、毕加索、米罗... 不止一代艺术家，通过他们的作品表达了对蓝色的偏爱。
在成为艺术家、诗人、大众心爱的颜色的同时，蓝色还成功地引起了学者们的注意。它不再是古典时期和中世纪颜色体系中的边缘色，在牛顿革命、光谱发现和原色补色理论影响下产生的全新颜色分类体系中，它位于中心位置。科学、艺术和社会从此达成一致，让蓝色取代红色，成为杰出的颜色，成为颜色之首。
大气中的气体散射出的蓝光比其他波长的要多，因此从太空中看地球，会是一轮蓝色的光环
Blue light is scattered more than other wavelengths by the gases in the atmosphere, giving the Earth a blue halo when seen from space.
绣球花是自然界中为数不多的蓝色花朵之一
Hydrangeas are one of only a handful of naturally occurring blue flowers.
如果蓝色大闪蝶的翅膀鳞片形状不同，它们的蓝色就会消失
If the wing scales of the Blue morpho butterfly were shaped differently their blue colour would vanish.
语言词汇方面也顺应了这场色彩变革 : '蓝色'成为一个有魔力的词语，一个舒缓、宁静，引人幻想的词语，同时也是一个不乏促销意义的词语。许多与蓝色只有一星半点关系的产品或创意都自称为'蓝色'，就此传递出'柔和、愉悦、流动'的信息，这样的语义让人联想到天空、大海、憩息、爱情、旅行、度假、无限，都是让人心安、富有诗意的词语。
将回忆、欲望与梦想联系在一起，'蓝色'，拥有其它任何颜色词汇无法比拟的魅力。
其实，对蓝色的热爱并非冲动的表达--蓝色从来都没有特别强烈的象征意义。可以说，正是因为其符号上的意义相较其它颜色更不明显， 蓝色才获得一致认可。它最少被人列为讨厌的颜色，不会引起震惊，不伤及他人，也不进行反抗。这种为多数人喜爱的颜色，非常平静平和。
2020年的年度颜色——Classic Blue 经典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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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蓝 Classic Blue，它简约优雅，含蓄包容，像是暮霭时分的天空，令人安心，冷静
国际权威色彩机构 Pantone，评选' 经典蓝'作为2020年的年度颜色，这是由 Pantone 的色彩专家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到的，最能代表时代特质和精神的一种色彩
“很多人都将2020年看做未来，但现在我们就站在这里，只是不知道该去到哪里，又该相信谁。经典蓝让人平静、安心，也给了我们继续前进的信心。”
——Laurie Pressman, executive director of Pantone Color Institute.
是的，在这个动荡不安，令人焦虑，负面新闻层出不穷的时代，蓝色，是我们的一针镇定剂。
它是大海的颜色，是天空的颜色，是牛仔裤的颜色，是眼眸的颜色。给人安全感的蓝色，将人类聚集在一起。不兴风作浪， 冷静、平和、遥远，甚至中立--这就是蓝色在西方社会具备的符号特征。国际组织都选择蓝色作为徽章颜色 : 过去的国际联盟，今日的联合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欧洲委员会和欧盟。蓝色成为一个在国际上推广民族间和平共处的颜色，蓝色成为所有颜色中最和平、最中立的颜色。
视频: 阿波罗登月火箭8号·蓝色星球
BBC纪录片《一部三色的艺术史，蓝色》
从宇宙看向地球，一颗蓝色星球——我们生存家园的颜色。蓝色，地球根植于人类灵魂中的胎记。也许，这就是我们意识深处对蓝色执着热爱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