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庙】四川乐山文庙:四美齐备,善念添一(上)

乐山又名嘉定府,北周宣帝大成元年(579年),取“郡士嘉美”之意,将该地称为嘉州。宋时改嘉州为嘉定府,元称为嘉定府路,明降为嘉定州,清雍正十二年,升嘉定州为嘉定府,同时将府治置乐山县,这是缘于城西南五里有至乐山。1953年眉山专属撤销,其地大部分划给乐山专属。1985年乐山地区撤销,乐山市成为地级市。故而,干树德在《乐山文庙沿革述要》中说:“乐山文庙古称嘉定庙学或嘉定州学,一般通称则为嘉定孔庙。它初建于唐朝武德年间,为四川创建孔庙中较早的一座。”

2021年5月11日,由阿忠带我先去参观乌尤寺,此寺与著名的乐山大佛在同一侧,然登上乌尤山却看不到乐山大佛,经寺内人指点,要观此佛的全貌,应当进入乐山城区,站在江边即可看到。于是让阿忠开车入城,到江边时,果然能够得见,只是大佛处在三江交汇口,站在乐山城区内,很难看到全貌。用镜头放大,可看到大佛脚下密密麻麻站满了游客,很庆幸自己没有走到那里凑热闹。

此次在乐山寻访,事先做功课不足,有几个寻访点分处在乐山市区及周围的县市,我们参观完市区的一个寻访点后,开出市区几十公里,寻访另一处之后,又开行到乐山的另一个方向,往返折腾,竟然围着乐山大佛走了三个来回,我想到了“朝朝暮暮楚江边,几度降神仙”。

这种做法貌似浪漫,但却耽误了不少时间,最歉疚的是让阿忠开出了上百公里的冤枉路。阿忠很有耐心,对我的往返折腾只是一笑,我看到时辰不早,决定结束今天的寻访,直接由乐山开回成都。但阿忠在查导航的时候,发现乐山到成都的高速路因维修封闭了,只能走国道。之前的两天走过几百公里国道,其速度之慢让人难以忍受,我们商量后,还是决定绕远返程。在计划的过程中,我猛然想起在乐山时忘记了一个重要寻访点——乐山文庙。

状元桥

莲叶荷田田

阿忠看出了我的焦急心态,此时已过下午五点,我从网上搜不到乐山文庙关门的时间,但阿忠说既然高速路不能走,晚一会儿返程也没事,不如我们前去试试。于是掉头回返,第四次路过大佛景区。驶入城区后,我又望了一眼那尊慈祥的大佛,没敢说相看两不厌。

单座三孔桥

正门无法

阿忠以很快的速度赶到了文庙门前,我看到这里的泮池颇为巨大,状元桥虽然仅是单桥,但修建得很有气势。跨桥而过,前方是三开间的棂星门,但前面有护栏挡着,无法从此进入。乐山文庙是沿山势而建,层层升高,站在下面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形,此时院内已没有游客,但我看到一位工作人员慢悠悠地向内走,我向他大喊了两声,因为里面太过空旷,他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其实我是想问他如何能进入文庙,阿忠注意到护栏上有告示牌,禁止游客翻越栏杆,参观请走左边贤关门。

游客中心

快步向贤关门走去,这里已经是大门紧闭,看来刚才见到的那位工作人员就是锁门后走入了院落深处。咬牙赶回而不得入,心中顿生无限的惆怅。然我却注意到贤关门旁有一所仿古建筑,里面还亮着灯,门楣上挂着“游客中心”字样,门的下方写着“乐山文庙”,看来这里是文庙的售票处。

游客中心内所见

我走进中心,侧旁的柜台坐着两位女士,她们正与另一位女孩聊着什么,我趁她们说话的间歇,说自己想买票进文庙,其中一位女士跟我说这里是免费参观,但今天文庙已经闭馆了,请我明日再来。我看她说话和善,于是告诉她我是北京赶来,今晚还要返回成都,很希望能够拍照文庙内的情形。此女士告诉我文庙内有管理人员,但即使我入院也只能拍院景,无法拍到殿内情形。我说这总比拍不到强,那位女士就请站着说话的女孩带我试着去敲门,用力锤击贤关门,里面听不到回响,那位女孩隔着栅栏喊了几声,里面也听不到应答,无奈只好返回游客中心。跟说说话的那位女士查了一下电话,她拨通后请对方来开门。

贤关门外观

能够遇到这么体谅人的管理者,真是令人欣慰,我郑重向她表达自己的谢意,而后到贤关门口等候。在等候期间又仔细观看了泮池,此池呈半圆形,周围有一圈石护栏,其用材与状元桥一样均为当地特有的红砂岩。泮池内种满了荷花,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但莲叶荷田田也是一景。

叮咚亭

泮池前方右侧有一仿古小亭,上面悬额“叮咚井”,网上有人发文说这口井很神奇,每当深夜无人时靠近井口就能听到叮叮咚咚的声音,此乃井名的来由。据说当年陆游曾用此井之水煮过茶。可惜1989年修路时,叮咚井被填埋了,眼前所见的是在原址附近新修的一座,然而我却在叮咚井旁看到了乐山市重点文物保护牌。

广场上的孔子像

泮池护栏

出水口

叮咚井的前方是一座广场,广场正中立着孔子像,像的基座前方斜放着一块刻石,上刻“孔子行教像”。此像制作得颇为细腻,我正想细看是哪里铸造的,而此时我听到了那个女孩的招呼声,立即返回贤关,原来大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女孩介绍说开门人是葛师傅,我向葛师傅表达了谢意,同时告诉他我会拍得快一些。他说没关系,会在门口等候。

层层升高

大成门

牌坊用材

现代材料制作成的大成门

沿着台阶一路上行,第一级台地两侧已成绿地,想来这里原本有其他建筑,再往后就是大成门,该门显然是复建,其所用立柱也是现代建材。大成门下方的影壁墙上写着“明诚弘毅”,上方还有武大的徽记。

武汉大学校徽

大成殿广场

穿过大成门,后方就是大成殿,因为方位的原因,两侧的房屋称为北庑和南庑,在北庑台阶下,立有一块碑记,上刻“武汉大学西迁纪念碑”。抗战时期,武汉大学迁到了乐山,他们占用乐山文庙作为校舍。章心绰在《武大乐山见闻》一文中写道:“武大校本部设在乐山文庙内。一进门就得上台阶,至广场,西边皆教室。北去,东边为文学院,西边是法学院。再上台阶,正中为图书馆,其后即本部办公处;向北爬上去是个大礼堂。”

北庑

南庑

如果说正中为图书馆的话,那有可能占用的就是大成殿,当时后侧的房屋用作了宿舍,该文中写道:“当时武大男生宿舍六个,女生宿舍一个,共有七个学生宿舍。但还有一个处所,大多数同学没有去过,被称之为'第八宿舍’。它位于乐山市城西北的一个小山上,原来是'武大公墓’。长眠于此的有教职员工以及家属,更多是同学。少数人因癌症、肺病而早逝;多数是因疤病(一种软瘫病)、伤寒、恶性疟疾等,而过早地去世,大都是因为当时缺乏有效的药物所致。”

大成门内侧用树根组成的字

月台

艰苦岁月缺衣少药,不知有多少学子长眠于此地,读到这段话,令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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