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江女人》之爱花(11)

19

章幸福来到羊圈山的时候,四连已经断粮二天了。木连长成立了一个守猎班,12名当过兵的年轻人,专门守猎。兔子、野鸡、猪罐子、鹿,还有野狼,遇到什么,就打什么。吃不完,就先把活的养下来,等到没有吃的时候吃。同志们的饭碗里有了野味,胃口好了,精神了,干活也有劲了。这次断粮,连队还有两头草鹿、二十余只野鸡、三十余只兔子。加上野菜,勉强维持着。章幸福的到来,好似一阵春风,拂去了队员们心中的愁云。

那是一个灿烂的上午。太阳挂在空中。天,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四连的队员们在北面的山坡上开荒。人们看到一位骑马的人赶着骆驼,从东面缓缓走来。

骆驼越来越近,能听到驼铃声了。人们丢下镢头,高呼着迎了上去。

章幸福带来了面粉、大米、甜菜、盐,还有军衣,两只羊羔,三支步枪,两箱子弹。木连长看到这些东西,高兴得合不拢嘴。面粉、大米、甜菜、盐交给炊食班,加上自己种的青菜,吃省点,能吃到夏天。到那时,春玉米、水稻收了,就不怕没吃的。三支步枪,两箱子弹,交给守猎班。有了这些,就有吃不完的野味。两只羊羔,交给女兵排。要不了多久,就能生出一群羊。羊圈山有了羊,就名符其实了。木连长安排得井然有序。王一东把章幸福让进屋,询问一些营部的情况。章幸福把侯营长给营部写的信交给了王一东。

王一东拆开信封,取出信。上面写道:

连永光、王一东二位同志:

目前,苏联修正主义日益猖狂,加之家乡大移民已经开始,屯边戍边任务很重。一要克服困难,搞好生产,争取早日自产自足;二要做好同志们的思想工作,动员同志们扎根边疆。能在边疆结婚的,给予支持奖励。不能在边疆结婚,愿从家乡带家属的,也要给予支持。咱们这里多安置一个移民,家乡就少一份压力,少一点困难。最后,此来送粮的章幸福同志,其未婚妻李爱花在你连,望予安排见面,争取早日促成婚事!

                侯坤

6月21日

王一东看完信,把营部的指示传达给木连长。木连长听后,连声说好。他让炊食班弄了两个菜,招待章幸福,还把李爱花喊了来。

王一东说:“幸福,等不及了吧?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丢在我们这里,不放心是吧?”

幸福说:“咱俩是同学,一起精屁股玩大,谁不知道谁?爱花在你这里,我最放心不过了!”

爱花脸一红,嗔怪道:“木连长,你得给我作主,我咋成了他们的私有产品了!”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吃过饭,连队的同志们都上了工。淅川人很快摸清了循化撒拉的天气规律。由于海拔高,夜晚,天特别冷。中午,天特别热。昼夜温差很大。上午,羊圈山上着冻。下午是开荒种田的最好时间。为了能够多开点荒,中午是不能休息的。吃过饭,队员们扛着工具,到工地上干活去了。

章幸福一走进女兵宿舍,就把李爱花搂到了怀里。两个人在炕上翻滚着,狂吻着。章幸福在吻完了李爱花的上身之后,把手伸向了爱花的裤带。爱花没有阻拦,也不能阻拦,无法阻拦。爱花的体内,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翻滚,使她无法把持自己。

章幸福进去了,李爱花“哎”了一声,一阵钻心的疼。但这种疼,是幸福的疼,美妙的疼。爱花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她的心跳出了身体,在蓝蓝的天空上,飘呀飘!

章幸福退了下来,李爱花翻过身。炕上,留下了一块殷红的血。

爱花哭了。

章幸福侧过身,抱住了李爱花,低声说:“等收了夏,咱们就结婚!”

20

李爱花被一种幸福包围着。这种幸福,是一种可托付终身的幸福;这种幸福,贴在她的脸上,她的胸上,她的腰上,她的婀娜的身姿上;这种幸福,散落在她走路的脚窝里,劳动的汗水里,欢乐的笑声里。然而,李爱花也有忧郁的时候。有时,她会站在山坡上,用那种忧郁而又渴求的眼神,望着村口那条小路,一望半个时辰。她在等待,在期盼!

地里的玉米开始抽穗的时候,章幸福赶着他的驼队,再一次来到四连驻地。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从淅川老家来的,姓胡,人们都喊他小胡。小胡是淅川县政府派来慰问支边青年的。他带着电影机,还有《智取华山》、《渡江侦察记》两部大片。章幸福带来了大米、面粉、盐,还有两桶伊犁白酒。木连长见了酒,高兴得合不拢嘴。

下午,早早收了工。女兵排宿舍前面的谷场上,挂上了影幕。人们在场上坐定,谈笑着,只等天黑。

这是一台新式放影机,宽影幕。连队没有电,放电影需要发电。发电机是脚踏式的,八个壮劳力,两人一组,轮流蹬。为了保证大家能看好电影,木连长让王一东领着10名党员,负责发电。

电影开始了,先是木连长讲话。平时,木连长的话大家最爱听。可是,今晚不同了。大家的心都在电影上,盼着早些开映呢!

木连长说:“我是木耳朵,在放映之前,我先讲几句话。大家知道,今晚这场电影,是咱老家啊,淅川县革委会专门从几千里外带来的,这个嘛,说明老家政府没有忘记咱们!咱们一定要把生产……”

大伙等得不耐烦了。有的拍手,有的吹口哨,有的在骂娘,谷场上,一片混乱。木连长急了,小声对小胡说:“去毬,不说了,快放映吧!”谁知,他正对着扩音器,传到喇叭上,大伙儿听了,又是一阵哄笑声、口哨声。

电影开始了,高亢的音乐在谷场上空响彻。一颗五星在幕布中央闪烁,无数道金光从五星上发出,射向四周……大伙儿静了下来,心都悬到那宽宽的映幕上了。

电影一开始,谷场上便暗了下来。章幸福悄悄撩起了爱花的衣襟,把手伸向了爱花的胸部,在那两座软绵绵的山峰上,不停的摸索,一遍又一遍。就象影幕中的主人公,在敌人的阵地里,不断地摸索,前进。再前进,再摸索。李爱花的心悬到了喉咙上。她不敢叫,不敢动。看看四周,人们都在专注地看电影,没有人注意他们。李爱花放心了。她的眼睛盯着映幕,心却随着幸福的手,在胸外的山峰上游动。俩个人正沉浸在那种现实与幻觉的幸福中,电灯突然亮了,亮得刺人的眼。原来,一片放完了,小胡正在换片。爱花本能地双手护胸,身子往前倾。幸福的手也迅速缩了回去。

第二片开始的时候,幸福的手又伸了进来。爱花受不住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出了水,湿透了内裤,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她拽着章幸福的手,站起身,向场外走去!

李爱花拉着章幸福,来到女兵宿舍。进了门,章幸福把李爱花顶在墙上,解开裤带,贴了上去。李爱花在章幸福的怀里,低声地呻吟着!

电影换片,灯又亮了。灯光从窗口射了进来,照得屋里亮堂堂的。这时,爱花看到炕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凌兰子,一个是指导员王一东。

爱花提起裤子,敞着怀,又羞又急地跑了出去。

原来,电影一开始,凌兰子与王一东便来到了女兵宿舍相会。没想到,两个人跟章幸福这对小鸳鸯撞了车。章幸福这小子真猛,让王一东、凌兰子开了眼界。他们干那事的时候,王一东、凌兰子坐在炕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要不是电灯光把这层纸戳破,也许,他们会把这事悄悄地藏在心底。现在,凌兰子跟王一东的恋情也只好从地下活动转为红色革命了。(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田野,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五四文艺奖获得者,南阳市五个一文艺工程奖获得者,淅川县文联副主席,淅川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刊发作品3000余篇,《读者》、《意林》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放歌走丹江》、《坐禅谷禅韵》;长篇小说《泪落水中化血痕》;参与主编《魅力淅川》丛书(六卷),撰写的《北京,不渴》微电影剧本拍摄后荣获国家林业部“十佳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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