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文脉·园林篇》05 湖州小莲庄
浙江湖州南浔古镇最大的私家花园小莲庄,又名“刘园”,位于南栅万古桥西,由清光绪年间南浔首富刘镛始建,后经刘家祖孙三代40余年的经营,于1924年完工。刘镛仰慕元代大书画家赵孟頫的莲花庄,故借名“小莲庄”。
小莲庄占地27亩,由园林、家庙、义庄组成。园林分内外两园。内园是一座园中园,以山为主体,宛如一个大盆景。外园中,荷池约占10亩,可见园主人对荷花的钟情。两园以池水贯连,以一墙相隔,以漏窗相通,若即若离,颇具匠心。
与常见的士大夫园林相比,小莲庄多了几分水乡独特的亲近感。它北邻“鹧鸪溪”,引其水进园,并在临河正门边设了码头,舟船可从码头入园。水上烟波浩渺,沿水道在荷花深处泛舟,别具诗情画意。这独到的水网交通,既显示其奢华,又丰富了园林的内涵。
荷池西岸的“净香诗窟”,又称升斗厅,是宾主吟诗酬唱之处。顶部天花,一个如升一个如斗,屋脊上还塑有传说中的八仙,意为才高八斗、八仙过海。这在建筑学上是“海内孤本”,陈从周先生称作,“有性格的建筑,有品味的艺术”。
因为建造时正值晚清,西风东渐,小莲庄还引进了西洋建筑风格,呈现出中西合璧的艺术风貌。其中最负盛名的是荷花池畔的东升阁,因专供女眷居住,又名“小姐楼”。临湖,是欧式的红砖和落地的门窗,背湖,则是中式的灰瓦白墙。室内,雕花圆柱,西式壁炉,具有浓郁的异域风情。在这栋小洋楼中,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刘家的小姐们,作诗吟唱、绣花写字、品酒谈笑,自是情思雅致。
园主刘镛,早年家贫,当过小铜匠和布店学徒,一天仅挣十文钱。然而他赶上了一个急速变革的时代。清末民初的南浔,因蚕丝贸易的发达,一时间经济空前繁荣。于是聪明好学的刘镛,奋发努力,以经营生丝发家,最终成为积累财富2000多万两白银的南浔首富,成就了一代浙商传奇。
小莲庄是一个时代的映射。刘氏父子对新事物的敏锐感知,何尝不是开放的江南商人们,想要走在时代最前端的见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