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江苏《逗出了命》 作者•流风回雪 主播•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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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风回雪  主播:沧海  编辑:大琪琪

逗出了命

我家的小狗性子顽劣,喜欢戏弄一切具有生命的动物,喜欢逗猫、逗狗、逗鸡、甚至逗人。这小家伙满怀信心的以为被逗者会像它一样乐此不疲,可谁愿意逗呢?起初我不以为然,觉得只是调皮罢了。它时不时地捉弄着黑猫,搞得猫着急的嗷嗷叫。猫有发怒的时候,不停地用爪子回弹它。一大早我被猫的发威吵醒,我对狗怒斥:“出去!狗!”狗灰头土脸地,屁颠屁颠地,识趣地跑掉了。
饭毕,小狗继续追着老母鸡戏耍。我没怎么在意,但我看到它不时的咬母鸡脖子,这下值得我提高警惕了,鸡的脖子是它的命根,岂能任由它这样子开玩笑?我大声嚷嚷着叫喊:“小狗你在干什么?给我滚出去!”我的话语好像起不了震慑作用,它仍不管不顾地遛鸡儿,对突然间冒出个远在外地回来的亲人的训斥不以为意。我挑唆起爸管教它这个调皮到不知好歹的家伙,我爸调侃道:“小顽皮就经常性的喜欢逗鸡儿,不戏弄下生活怎能多姿多彩?你们且放心好了,没事的。”瞧它不停地摇晃着脑袋,骑马似的左右开弓夹击,前前后后戏弄蹂躏,母鸡已到晚年,想逃出敌人的魔掌,发觉无力蹦弹,硬着头皮露脸出来却被小狗一脚摁倒在地,自己无奈地落泪,只能唯命是从。可我爸却咬定动物之间开玩笑是常有的事,何必多心。
有那么一刻,我忍不住赶走了狗,我感觉鸡没有一点反抗性,明显不对劲。鸡逃出魔掌后,一下子发疯似的冲进鸡笼。我妈忙里忙进地跑出来后,突然发现鸡有些异常突变,她抽出母鸡,它头已奄奄一息地倒了下去,焉了一样的低低的垂着,一缕香魂便消散在空气中,鸡冠瞬间变黑了。她可怜道:“老母鸡啊,你病了吗?你怎么啦?”妈妈凄哀的声调吓了我一跳,拿出来后鸡死了,身上还有些余温。她抱怨我们袖手旁观,成为祸害它的帮凶。“我是想让它活着啊”,她感叹道:“这个老母鸡已经活了六年了,我还想试试一个母鸡在正常的情况下到底能活多少年咧?”她又意识到它确实太老了,老的对待敌人没有能力去反抗了。她责怪我,对于油盐不进的说教已无意义时,我没拿棒子棍打,也抱怨我爸看着鸡活活被整死还以逗笑取乐的方式打趣,悲哀到我们俩个狼狈为奸,幸灾乐祸。她一下子抽出树条,愤怒地,恶狠狠地暴打小黑狗,她打错了对象,那个白狗偷偷地乐着。她冤枉了黑狗,我顺手抄起家伙补打了白狗,它汪汪叫着,跑了出去一个钟头都没有回来。谁冷血啊,我阻拦了几次狗咬母鸡,看上去也不是很重,谁知道会被咬死呢?爸也轻描淡写地解说逗乐,没曾想逗着逗着闹出了鸡命,这还是逗乐吗?
逗乐,还有开玩笑,一定要有分寸。超出忍受值的逗乐,恐怕就发生实质性的界线了。超出了某个范围内的玩乐,就是夺命危险的时刻。不能轻视动物之间的玩乐。大多动物是食肉动物,种类与种类之间都是吃与被吃的关系,切勿以一时的安稳与和谐忘记它们的食肉的本性。
也难怪狗最近爱上了吃肉,有肉就吃饭,没肉宁愿饿着也不吃。回想起来种种迹象有了征兆:我打扫卫生时狗嘴刁着一团纸巾跑出去,纸巾揉成一团肉肉的难怪它喜欢咬一下一下的。我妈说它先前有好几次都有闻血腥味的习惯,有血味的地方它就欢呼。她还说它先前有好几次撕咬母鸡,她都及时的制止没导致事故发生。昨晚她说她梦境很不好,可不曾想今日里死了一只母鸡,谁知道会发生在它身上呢?她絮叨到,看来梦境好坏跟现实离不开。
一只饲养了六年的母鸡在鸡群里也是元老级的“人物”,多少次男主暗想的宰杀都在女人的极力阻止下平安度过一年又一年,多少次一批批的鸡瘟发作它都幸免于难,多少次新旧交换的年轻鸡种日月更新,它都坚强的挺了下来。有主人的精心庇护,有它自主的坚强意志,有外界的春夏秋冬,它都能安然无恙的活着,这次它却躲不过狗的侵袭。躲不过的是命,全家都为它敞开生命极限的阳光大道,它却躲不过狗的时不时的挑逗。老了,脆弱了,就像人说得:“对不起,你的时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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