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脏又野,这大尺度新片竟然没被禁!?

你见过一开头就骂观众的纪录片吗?

我见过。

当西装革履的尼古拉斯·凯奇对着你狂飙脏话,你也不得不为影帝叫一声好。

毕竟能把“美国国骂”讲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也只有这部片了——

脏话史

History of Swear Words

编剧: Bellamie Blackstone
主演: 尼古拉斯·凯奇 / 德雷·戴维斯 / 妮基·格拉瑟 /
吉姆·杰弗里斯 / 扎伊纳布·约翰逊
首播: 2021-01-05(美国)
集数: 6
单集片长: 20分钟

网飞出品,一集20分钟,短小精悍。

不仅有凯奇男神充当“门面”,此片最为精彩的,在于前所未有的“脏话科普”。

靓过

影视作品里,脏话通常是被“哔——”掉的部分。

在美国电影分级制度中,也只有被评为限制级的影片,才对脏话的使用没有任何规定。

就连口无遮拦的死侍小贱贱,在院线版里也得乖乖替自己消音。

而在生活中,我们从小就被教导要文明用语。

流水的学校 铁打的标语

脏话也被贴上“缺乏家教”“文化素质低下”等负面标签。

然而,脏话真的有这么不堪吗?

作为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为什么它在社会中的影响力却丝毫不减?

近几年的网络,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脏话变体。

“卧槽”、“草泥马”、“乌鸡鲅鱼”等词语,在年轻人群体中一度成为高频表达。

在好莱坞大片的连环输出下,就连不懂英语的人都知道一句“法克”

脏话在如今的“高素质世界”里夹缝生存着,以不同的形态渗透进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展现着它顽强的生命力。

说到Fuck,就不得不提把“妈惹法克”说成自己标签的塞缪尔·杰克逊

《低俗小说》

可即使是局长,也只能在“好莱坞脏话王”的榜单上屈居第三(共爆粗301次)

排在他之前的,是在《华尔街之狼》里暴躁癫狂、出口成脏的小李子(361次)

而《华尔街之狼》的另一位演员,乔纳·希尔,则光荣登顶该榜榜首(376次)

光是在《华尔街之狼》里,他就爆粗了107次。

本纪录片的主持人,尼古拉斯·凯奇,也不甘示弱。

统计显示,在凯奇的所有作品中,他最常用的脏话为Fuck,Damn和Bitch。

都是非常具有冲击性的词汇。

作为曾经的影帝、如今的烂片王,这个谜一般的男人,将带领我们走进“脏话学”的领域。

事实上,同其他语言表达(如流行词)一样,脏话本质也是一种文化现象。

对于语言学家来说,脏话的研究价值非同一般。

这些所谓的“禁忌词”,能体现语言意义的变迁,让我们得以窥探符号系统的运作机制。

就拿最著名的Fuck来说。

《通缉令》

这个词在历史中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与它现在的本义“性”(Sex)挂钩。

大概从公元14世纪初起,Fuck才开始有了“性”的意思。

民间流传的版本,认为Fuck起源自一个语句,“在国王的应允下行房”(Fornication Under Consent of the King)

因为中世纪的人结婚后,他们必须去觐见国王,以求得他的允许。

未经国王同意的行房,就等于犯法。

如此一本正经的理论,可惜只是胡说八道。

目前学术界公认的一个说法是,Fuck这个词很可能源于中古世纪荷兰一个表示“吹”、“打”、“痛击”的动词。

16世纪之前,甚至还有人用这个词取名。

据记载,当时有个叫约翰·洛法克(John Lefucker,直译为约翰艹人)的牛郎。

更奇葩的,还有法克布特尔(Fuckbutter,艹黄油)、罗杰·法克拜特纳维(Roger Fuckebythenavele,艹肚脐)

这个词发展至今,我们甚至能为它写出一张“家谱”。

现在的Fuck,核心意义总归还是“性”。

从这个意义散发,Fuck可以隐喻“把事情搞砸了”、或是“把某个人搞垮了”。

它有点像橡皮泥,我们能将其任意拉扯伸缩,以契合自己想要传达的意思。

对于美国综艺来说,Fuck一词也是最佳的调味剂。

艺人总是通过“不小心”的爆粗,来获取观众的大笑。

“荧幕宿敌”马特·达蒙和脱口秀主持人“鸡毛”吉米·坎摩尔持续多年的“骂战”,导火索也是那首把Fuck唱出了国民度的著名“绿帽歌”——

《我搞上了马特·达蒙》(I'm Fucking Matt Damon)

马达和鸡毛当时的女友萨拉·西尔弗曼一起录的搞笑视频

气急败坏的鸡毛,找来了马达的好基友本·阿弗莱克

两人送上了绿帽歌2.0,《我搞上了本·阿弗莱克》(I'm Fucking Ben Affleck),作为对马达和萨拉的回击。

和1.0不同的是,《我搞上了本·阿弗莱克》的阵容可谓大牌云集、星光熠熠。

你能看到布拉德·皮特、罗宾·威廉姆斯、哈里森·福特等好莱坞一线演员,齐声欢唱'I'm fucking Ben Affleck'的热闹场面。

从“痛击”到“性”再到现代社会用途广泛、甚至具有娱乐性的“国骂”,Fuck的词义和功能发生了太多改变。

而它的劲敌Shit的历史也同样有趣。

《动物屋》

和Fuck一样,Shit最初也并无下流之意,只是个单纯用来形容“排泄物”的单词。

在中世纪,如厕是一种社交体验。

因为当时的厕所没有独立隔间,所有人都是并排着如厕。

到了文艺复兴时期,人比以往更富有,于是开始建造有更多房间的房子。

“隐私”这种现代理念便诞生了。

有了保护隐私的想法后,大家开始忌讳中世纪以来的如厕习惯。

随着抽水马桶的问世,排泄更是成了私事。

Shit也因此变成了脏话。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Shit成为一种新时代的俚语。

当我们用the shit来形容一个东西时,意味着这个东西是好的。

这就是脏话神圣化的过程。

像Bad一样,在迈克尔·杰克逊之前,Bad仅仅只有坏、不好的意思。

反观现在,如果你评价一个人Badass,那就算是最高级别的称赞了。

而脏话在大银幕的历史也足够磕磕绊绊。

虽然如今我们都能调侃着评选“好莱坞脏话王”、为脏话拍摄专门的纪录片。

但在1960年之前,脏话,尤其是Fuck这类词,是根本没法在电影里出现的。

1934年,美国电影协会出台《海斯法典》,标志着电影严格审查的开始。

《乱世佳人》、《卡萨布兰卡》等经典影片,都曾因为包含脏话、展示大尺度片段而被罚款和约谈。

《乱世佳人》

直至1968年该法典被废除,脏话才逐渐回归大银幕,美国电影重新恢复生命力。

同时,审查制度的取消也直接促成了分级制度的诞生。

分级的标准,很大程度体现在对脏话(特别是Fuck)的限制:

G:无脏话;

PG:少量脏话,不能含Fuck;

PG-13:可使用Shit,只能包含一句Fuck;

R:Fuck使用无限制。

所以,脏话也象征着一种创作自由。

作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这些词如实地反映着特定环境下某个群体的用语习惯。

它们是人类情绪输出的一种方式,参与着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交流。

也像几块破碎的镜片,映出社会发展的部分轨迹。

而影视作品对脏话的保留,实则是对现实生活最纯粹的展现。

这本是艺术创作者固有的权利。

一出脏话发展史,讲述的不仅是语言的变迁,更是人类文化重塑的过程。

这些简简单单的禁忌词,就这样在历史的长河中奋力向前、历久弥新。

它们见证了帝国的繁荣与没落,也曾参与几场开天辟地的革命运动。

脏话,成了历史的浓缩、文明的化石。

*本文作者: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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