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天结束了,疫期上班人写下行走西安的回溯手记
《调查清样》——昨天傍晚,有人发来一段节奏如诗般感想。她是位媒体工作者,过去40多天来一直按照固定规律保持上班,在这场特殊状况的不同阶段断续行走在西安的这儿、那儿。此刻,城市日渐复苏,她在下班路上回望一个月前来去场景时有了以下情不自禁:
“晚高峰的回家路
和一堆车偶然刹停在路上时
感觉居然很温暖
行车的路上 前后左右有了陪伴
行进的车道上 有了参照物
不再会因为标志标线不清的地方感到惶恐
城市似一点点活过来了
身边 大家开着车
都活着
其实就很让人知足
路怒症少了很多
但愿这就是彼此珍惜的开始
早归家
ps:不对比不知道 城市还真的死掉过”
看后我说再写点儿,够300个字能凑篇文章。于是,又有了如下段落:
“我见过空无一人的大街
我见过可以停车观看的钟楼
我见过坊上居民不得入内的回民街
我见过落满尘灰的酒吧一条街
我见过小餐饮太多的关闭中的卷闸门
我见过寒风中瑟瑟发抖充满渴望眼神
在塑料袋中哄着残存气味的流浪动物
我闻过不同单位,不同社区相同的消毒水味
我见过长不一样、各种颜色的体温枪
我见到了这一切,却没有见到你们
除了矍铄双目以外的脸庞。”
人有时候常会这样,不说的时候惜字如金、懒得动嘴动笔,一旦闸门乍开,来自四面八方的情绪又会涌动如潮。因此就有了下面这篇文章。
嗷大喵的抗疫与抗郁
文 | 嗷大喵
踏入三月以后,才忽然发现日子已经过荒。并不是坐在稿件系统前,突然写不出来几个字,而进入百度进行费劲地寻找和粘贴这么一件小事反映出来的。
最近除了上班,回家吃喝以外,做的最多的就是整理与清点,就在昨天晚上,发现赖以生存的隐形眼镜的护理液用尽了,这并不符合鄙人平日囤货的生活习性。一看脚底下堆的,尽是些酒精、过氧乙酸、84消毒液、VC、感冒药、各类调料、米面油,抬头再一看,空中挂的全是口罩,薄薄的口罩在空中飘摇,就像在加持无力感。
因平日的生活被打乱,所以在剪辑系统前剪辑过往的美景、大型演艺时不由得血脉贲张。那是些文艺一些说:“滤过瞳孔的影子”,其实任何生命中的过往都难以驻足,尤其是那些美好的。
一开始,日子过成了月子,再后来月子里面有了段子,再后来段子里有了泪水,再后来泪水干掉了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再后来不躺了,坐起来了,发现无力感必须要用做些什么才能缓解。如果说这样的日子对国家来说是打了一个仗,那么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日子无异于在抑郁的边缘徘徊然后转了一圈却找不到过往。
最近,随着复工复产,各路吃喝玩乐,赏花看景类的新媒体冉冉升起,给丝毫不敢放松毫无娱乐的生活平添一丝色彩,不,更多的是一丝嫉妒,毕竟,对每一个正常人来说,疫情当前,想要彻底放空自己走出家门走向社会是需要一定的心理建设的。
就像每天上班出门的规定动作,和每天下班回家的消毒工作一样,抱有侥幸心理的抵抗,都显得毫无意义。在这个过程中,毫无防备地就会发现,很多事物都是在为生活锦上添花而并不是必须,刹车之后,才能静下来发现身边真实所需。关心粮食和蔬菜,不再以梦为马。
身边的朋友在各自生活轨迹里行进。年前计划涠洲岛五天独自旅行的小李,从拉萨到西安再到海岛上,忽得一下被“禁闭”了整整40天,她每天站在民宿的露台上,眺望远方的船只,期待有一只能够带自己回家。和房东成了好朋友,几乎隔天一起出海打鱼,吃不惯清淡味的海鲜,却不好多嘴因为毕竟没有下厨。
快要能返回西安前,她寄出了一箱绿色的香蕉,简称“蕉緑”。这把蕉緑带来的果然是焦虑。回到西安后,扫了二维码的她,因为二维码显示颜色的原因,被要求隔离在家七天。七天后,她的生活就像突然开了挂,鳌山滑雪几乎来了个包场,然后赶着早班机奔赴拉萨,开始下一轮的自我隔离。
写完了这一段,觉得特别酣畅。因为不是每天的凉皮、包子、稀饭、蛋糕、油条、馒头了,终于诗情画意了起来。舞蹈老师EVA,年前回到大连后,计划好了3月去西班牙进修的全部事宜。随后经历了凉包稀蛋油馒阶段后,投身进了绘画、剪辑视频,录制视频,给路过的抖音的人按摩心灵的事业中。感同身受的是,当肌肉被脂肪快要完全占据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抵抗了。
说了说别人,回想自己的一个多月,除了看数字、看新闻、刷数字、等数字、下单、收快递、等快递,抢合马的配送小哥、消毒、看电影、刷抖音、拼了一套乐高之外,没干啥正事,当然工作是正事。从一开始的担心抵触,到现在疲沓的无所畏惧。确实经历了一套完完整整的不易察觉变化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