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气长存》之：伺机反正（35）

原创：《浩气长存》之：伺机反正（35）

作者：潘运明

（河南省宝丰县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展示——金宪章的传说）

田中隆吉自从红格尔图战败后，一直躲进他的特务机关大院里，闭门谢客。

乘车逃亡的穆克登宝及德穆楚克栋鲁普，一直向东北逃窜，好不容易逃回了锡拉木伦庙。

金宪章、石玉山见穆克登宝和德穆楚克栋鲁普狼狈回来，猜测他们吃了败仗，心里高兴，当晚就在庙后的一座独贡（喇嘛诵经处）里，召集营以上军官，就反正问题召开秘密会议，商谈有关细节。

“我们在这里为日本人卖命，算受够了鬼子的气了，身后的父老乡亲直捣脊梁骨，可弟兄们老老实实地做走狗，他们倒好，苛刻得让人难以接受。就拿训练来说吧，少有闪失就会招致拳打脚踢，咱们今天聚在一起，都把心中的苦楚倒出来，看是继续跟着日本人干，还是瞅个机会反正。”金宪章开门见山地说出心中的话，引得大家热烈响应。

“我们旅也是深受日本顾问的欺压凌辱，我想反正是迟早的事，咱们不能整天低三下四地在他们下巴颌底下混饭吃，作为军人要有军人的气质，作为中国人要有中国人的骨气，只要有报复的机会，我们旅率先反正，一定拉出去。”石玉山愤愤地说。

“我们早就受不了啦，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吧，你们看日本人在这里驻扎，商人、浪人、妓女充斥一条街，但中国兵却不能到日本妓院、大烟馆、白面馆去逛，日本人的妓院专门接待日本人，中国军人休想进去。有一次，我进去找那个熟识的日本妓女，竟被人家嘲笑得无地自容，轰了出来，说出来丢人现眼呀，所以说咱们这些当兵的还不如日本的妓女，金旅长和石旅长要说声反正，我立马就操枪。”

“是呀，那舅子没有同感，中国受人家的欺凌，咱们还得给小日本当炮灰，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叫当的什么毬兵，打的什么屌仗！就这，人家对咱们还像下等公民，这窝囊气实在受够了，两位旅长下令吧。”

“大家也都听到了，从白天到深夜，无论是城市或是驻地，都能听到妓院里传出的哼哼呀呀的歌曲和喧闹，还有酒后的狂呼乱喊。足登木屐的日本人不分昼夜在街上逛来逛去，那神态比在北京城里松弛得多。日本艺妓在门外招揽客人，只要是日本军人从门前通过，一概点头哈腰欢迎，可是中国人是不敢随便进去的。为什么日本军人能进中国的妓院，而我们则不能进日本妓院？他们的‘军人寮’、‘绿寮’（寮是日本妓院的代称），就是专门供日本军人享用的，说穿了，他娘的跟本没拿我们当人看。”

“前不久，我们营有个小弟兄不小心闯进日本‘绿寮’里，竟被打得皮开肉绽，是我们哥几个把他抬回去的。听说这些妓院与田中隆吉等关系密切，我们营的弟兄对他们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恨入骨髓，欲除之而后快。”

“你们说的只是生活问题，更重要的是日本的军事演习，他们每次演习下来，总是炫耀着用生硬的中国话大叫大嚷：皇军大大的好，支那兵小小的！更可气的是，有的还用手指比喻，大拇指伸出来表示是皇军，小指伸出来指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今天先说到这里，谈判的路已经打通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派谁去和绥远军谈判合适呢？”

“得派能说会道的得力弟兄前去。”

“不行，那样的话不能表示咱们的诚心诚意，我提议还是请金旅长和石旅长亲自去谈判，这样有说服力。”

“好，既然大家这么相信我们俩，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请你们在这里静候佳音。”

“我想赶早不赶晚，现在战事正在吃紧，日本人急于收回百灵庙，下一步很可能就要让咱上前去拼了，去与绥远军作战也是死，不去在这里也逃不脱日本人手中的枪炮，毕竟绥远军是咱们自己的军队，如能给他们做个里应外合，一来也对得起良心，二来不亏为军人一场。我想双方已较量一番，现在正加紧备战，正是咱们反正的大好机会，今晚我就与石旅长一起，到绥远军秘密谈判，大家可要千万保密。”

“旅长，你们尽管放心地走吧，谁敢走漏半点风声，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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