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湘文艺】陈敬民/妻子如姐
妻子如姐
作者:陈敬民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妻着实大我一岁,我曾诙谐地对妻说:“我们家到现在都不富,主要是你大我还不够。”妻对我一个白眼:“怎么啦,嫌我老了?”我说:“岂敢!岂敢!”
其实,妻子一点也不显老,是气质好、经久耐看的那种女性。50多岁时,我们走在一起,小孩常叫我爷爷,只肯叫她阿姨呢!妻子是我的同学,两家相距几十里,虽然后来读书恋爱,但也谈不上青梅竹马。读初一,我们同学半年,那时她像骄傲的小公主,而我呢,丑小鸭一个,我对她印象深刻,她似乎不认识我。上高中,我们又是同班同学,我不想再错过机会,主动追她。开始她是拒绝,后来慢慢被我俘虏了,毕业后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她做医务工作,我开拖拉机。后来,我考上大学,毕业后回原籍与她结了婚,有了一个温馨的家和可爱的孩子。
妻子生长在美丽的小莲湖畔,农历七月生,正是莲花盛开的时候。家里给她取了个乳名叫秋莲。我因爱人而及莲,所以有关赞美莲花的诗词名句都差不多记得,《爱莲说》中有“莲,花之君子者也”一说,我为有与“莲”字相关的姑娘相爱而欣慰自豪过。妻子曾有过莲花般的容颜与英姿,到如今仍具有莲花般的品格与气质。一生相伴,妻不嫌我,是我福份。恋爱时,她家庭条件比我好,也没有看到我会有什么出息,她不顾父母反对,认定跟我;参加工作时,我只是一个开拖拉机的“油抹布”,她是从事医务工作的“白衣天使”;上大学后,我只是一个穷学生,她用微薄的工资资助我;结婚时,我没钱把婚事办得像模像样,妻不埋怨,反把自己有限的积蓄拿出来,办了几桌小酒,添置了简单的家具。婚后几十年,妻节衣省食,帮助我的父母,几回回叫我感激涕零。
爱妻如姐。妻看事一看一个准,是妻帮我改变了命运。上大学我因治疗血吸虫病体检差点不合格,肝脾轻度肿大,处在合格与不合格的临界状态,妻说这不是问题,带我找医生过了体检关。大学毕业我要求回了原籍,我是学工科的,想去工厂,妻说你能说会写,适合在机关,恰好组织部需要人,把我留在了机关。我二话没说在机关靠实干,一步一步升到了科级、处级的领导位置。调到市里后,妻通过学习考上了中级职称,她说你也该充电了,妻连逼带劝又使我硬着头皮读书,拿到了管理专业本科文凭。本想喘一口气,妻又说你该考高级职称了。当时我畏难外语考试,妻说你只管考,以后更难,谁知一考过关了,当年拿到了副高级证书。从那时起,我在省部级报刊杂志上陆续发表文章。早两年,我退线改做调研员闲赋在家,妻开导我凡事想开些,知足常乐,健康是本,其余一切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能有今天的洒脱自在,还真得谢谢妻啊!
人们常说:“女人家,女人家,有女人才有家。”我这个家得亏妻当家。我工作上的事她从不插手,但家里的事她全包,让我也落得个清闲自在。妻豁达干练,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办事公平,双方亲戚关系处理得好,把这个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我和孩子都服她。有人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成功的女人。我不算成功男人,但妻子绝对是成功的女人。
妻现已退休在家。把小孙子带到三岁上幼儿园,自己又在上老年大学。玩电脑、练太极、习舞蹈、工花鸟,忙得不亦乐乎。与一帮朋友谈笑风生,心态一点都不老,妻想去旅游,我资助她,最远一趟游了东南亚。当然游了港澳台和内陆大半个中国不用说了。现实世界玩腻了,又跑到网上虚拟世界办开心农场。
对妻子我常怀歉疚之心、感激之情。十多年前,我为她做了50岁寿庆,办了5桌酒,买了50朵玫瑰,还送给了她500元红包。妻受宠若惊,说如此大礼消受不起,我说欠你的情太多,应该的,大姐还受老弟一拜啵?妻掩饰不住内心的甜蜜,笑着说:不必了!
(本文为2017年9月写作)
陈敬民,笔名静鸣,岳阳市政府部门公务员退休。曾在多家报刊杂志发表过文章。业余时间喜欢读文学作品,退休后偶尔写点小文章。
图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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