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玉发句集》及佐藤俳句二句

差し向かう　心は清き　水鏡

类别：杂句

翻译：相对而望，心澄如水镜。

诠释：放在整册句集卷头的一句，可以看作是表明岁三应征浪士组上洛决心的一句。

该句没有季语，属于述怀的无季句，句意十分澄净。“水镜”指的是平静无波澜、能映照出物体的水面，为自省、自视时常用的用语，体现自净、自觉之心。该句在《丰玉发句集》中，亦算得上是良句。

裏表　なきは君子の　扇かな（裏表無は君子の扇哉）

类别：夏之句

翻译：表里如一，君子之扇。

诠释：“扇”是从和歌来的夏季语，该物是吉事场合必带的随身物件。这句俳句整体氛围威仪严正，咏出该句时应是非日常的、需注重典仪的场合。

水音に　添えてききけり　川千鳥

类别：冬之句

翻译：合水音，听河畔千鸟声。

诠释：“千鸟”季语为冬。“川千鸟”指的是姿态叫声都姣好的鸟类，为日本古来的韵文好题材。该句有着于寒深冬夜静中悄听水音与千鸟低鸣的妙味。

手のひらを　硯にやせん　春の山

类别：春之句

翻译：手执墨砚，春之山。

诠释：见立句*。“春之山”，一目了然的春季时节。描绘了这样的场景：将砚台捧在手中，担心刚刚想出的句子从脑海中溜走，因此急急写下。在该句中有诗情涌现。

见立：一种和歌俳句等文艺领域常用的手法，不直接描绘，而将事物通过比照其他事物来体现。一般而言，使用了该类手法的创作都被视为有较高的文学价值。

白牡丹　月夜月夜に　染てほし

类别：夏之句

翻译：白牡丹，欲以（层层）月夜染。

诠释：该句使用的季语为“牡丹”，季节为夏季。“白牡丹”与夏月，更显月光的白与澄澈。可以看出，丰玉有将有着浓重印象的某一事物再叠加的趣向。

願ふこと　あるかも知らす　火取虫（願う事有るかも知らず火取虫）

类别：夏之句

翻译：不知其心是否存愿景，扑火之虫。/ 谁知心所愿，扑火之虫。/不知它们心中是否有愿想之物，扑火之虫。

诠释：该句使用的季语为“火取虫”，指扑入灯火而死的飞虫，季节为夏季。描绘的是武州夏夜风光一隅。

露のふる　さきにのほるや　稲の花

类别：秋之句

翻译：稻花抽穗，于霜露坠地时。/ 露水下，嘉禾（莹莹）拔稻花。

诠释：季语为“稻之花”，季节为秋季。打着露水的田地，摇曳的稻穗又抽出了一大截。至于露水是朝露还是夜露，只有守着稻田等稻抽穗的农民才会知晓。该句确实地、给人以实感地展现了多摩的田园风景。

おもしろき　夜着の列や　今朝の雪

类别：冬之句

翻译：趣甚至哉，身披夜着与列看今朝雪。

诠释：一目了然的冬之句，季语是“雪”，再用“夜着”是叠用，犯了季重*。“夜着”在现在并不局限于关东地区使用，是一种形似着物的大型棉制夜具，穿上它会变得相当臃肿，有如戏剧中的相扑手。这句应是和试卫场*的同伴们晨起后站成一列，一同遥望清晨雪景。从这句也能看出，丰玉的句子有将某物再叠同样意象的某物使用的偏好。

季重：一句俳句中出现两个以上的季语。

试卫场：用了菊地明先生的最新考证，试卫馆应为试卫场。

菜の花の　すたれに登る　朝日かな

类别：春之句

翻译：菜花成竹帘，透其朝阳升。/ 透过菜花垂帘，攀升的朝阳。

诠释：季语为“菜之花”，季节为春季，与日升日落是常用的组合搭配。漫开的菜花有如垂帘，朝日初升，光芒从帘子的缝隙透进来。

しれば迷い　しなければ迷わぬ　恋の道

类别：杂句

翻译：知则迷之，不知则不迷，恋之道。

诠释：没有季语，是无季句。虽然是有逻辑的句子，但却是劣句，或许从侧面可以反映土方当时的想法，即对爱恋的迷茫。

しれば迷い　しらねば迷ふ　法の道

类别：杂句

翻译：知亦迷，不知亦迷，法之道。

诠释：无季语，属于无季句。《丰玉发句集》创作于上洛前，故此处的“法之道”指的绝非法度，而是佛法、佛道。这句是由“恋之道”修改而来的句子，依旧可以从中体会出土方内心的迷茫。从观念上来说，这句是劣句，但无季语句本身就是属于难写的一类。

人の世の　ものとは見へず　梅の花

类别：春之句

翻译：不似此世物，梅之花。

诠释：季语为“梅之花”，季节为春季。此时的梅花冬风余威中凛然绽放，香气四溢，邀请春天前来。按照日本古来的惯例，只用“梅”一字的，指的皆为白梅。可以看出土方岁三对“白”这种意象，有着强烈的憧憬。

另：该句被误传甚广的翻译为“人世皆攘攘，樱花默然转瞬逝，相对唯顷刻”，这句不仅翻译臆造，原句「人の世の　ものとは見へず　桜の花」也为篡改产物，将梅花篡改为了樱花。

我年も　花に咲れて　尚古し

类别：春之句

翻译：我年至樱盛，时亦渐逝去。

诠释：“花”指的是樱花，故为春之句。“我年”（我が年）指的是人至本命年，即这句俳句应是土方在二十四岁时所作。新年将至，又要到一年樱盛时，无常之樱盛开，对此心生感怀，叹自己老去。

另：“岁月常相似，花开依旧人不复，流年尽相摧”这句翻译虽然流传甚广，但很抱歉，它和原意半点边都不沾。

年々に　折られて梅の　すかた哉

类别：春之句

翻译：年年折枝木，终成今日梅。

诠释：季语为梅，故为春之句。梅不仅凌雪绽放，即使年年将其花枝斩下，仍会再次长出枝丫、绽出花朵、结出果实。这是超脱风雪的试炼，如此百折不挠的姿态或许也体现了土方对其的憧憬。

朧とも　いわて春立つ　年の内

类别：春之句

翻译：春意未至春已立，还待除夕。/ 在新年前，还没有春意就已经立春了。

诠释：“朧”和“春立つ”皆为春季的季语，犯了季重。另外“いわて”是“いはて”的误用，虽然俳谐里也会有特意用口语调的情况。丰玉这处俳句显得啰嗦且陈腐，会招来正冈子规的痛骂。

春の草　五色までは　覚えけり

类别：春之句

翻译：春有七草，我能辨（得）其五。

诠释：“春の草”（春之草）指的是春七草*，为春季季语。俳谐要有重视季节的心，这句有着春意闲适的田园风光，以及人与自然的一体感。

春七草：鼠麴草、稻槎菜、繁缕草、芥菜、水芹、白萝卜、蔓菁（大头菜）

朝茶呑て　そちこちすれは（ば）　霞なり

类别：春之句

翻译：晨起饮茶，乍往乍来间，春雾（悄然）升。

诠释：季语为“霞”，春季（清晨时）特有的云雾。古时日本人一般在天亮前起床，在早饭前结束忙碌，之后再就餐饮茶。在该句中土方没有说明自己来来去去是在忙活些什么，给人留下遐想的空间。

春の夜　はむつかしからぬ　噺かな

类别：春之句

翻译：春之夜，正适闲言与絮语。

诠释：“むつかしからぬ噺”=むつかしからぬ噺し（はなし），直译的话是“不难的话题”，指的是不深入讨论世事的随意闲聊，或许这里指的是一些与春夜相适的男女心事。那时的“難しい話”（困难话题）或许指的是尊王攘夷、家国天下一类的内容。这句可说是有天保调*。

天保调：对江户天保年间（1830-1844）俳谐特征的称呼，其特点是内容形式上勃勃有生气。

三日月の　水の底照る　春の雨

类别：春之句

翻译：水底映新月，春之雨。

诠释：直译的话，就是“在雨中，看到了映在水底的新月”。新月只能在西边天空的低处才能被看到（难以映入水中），不知道那时的土方为了看到水中的新月，身处于怎样的位置？这句很有丰玉的风格。“三日月”指新月，它和“春之雨”都颇有春季风情，在这里丰玉将二者叠加使用。

水の北　山の南や　春の月

类别：春之句

翻译：水北山南处，有春月悬空。

诠释：该句有着悠闲又柔和的情调，在溪流北侧、山的南面，有春月悬挂在空中。在句中，切字用的是“や”，全册41句俳句中，土方使用“や”做切字的有10句，略显技巧不足。

横に行き　足跡はなし　朝の雪

类别：冬之句

翻译：朝日白雪无横迹。

诠释：在日本，清晨雪道上的足迹是自古以来的俳谐好题材。清晨的雪地上只有一行纵行的足迹，在如此清晨，已经有人走过，且步迹笔直，对比之下，雪白的印象就显得更为强烈。这句俳句有现代俳句的韵味，可算是良秀之句。

山門を　見こして見ゆる　春の月

类别：春之句

翻译：目越山门春月现。

诠释：“山门”指的是寺院的正门。无意间目光越过山寺大门，正看到春月高悬。该句自然不做作，可称作良句。

大切な　雪は解けり　松の庭

类别：春之句

翻译：瑞雪消融，植松之庭。

诠释：松并非山野田间的松木，而是栽种在豪农引以为傲的庭院中的松树。“雪は解けり”雪消融象征着春天的到来，但此处却是对雪化一事的惋惜，虽是春之句，却并非迎春之句。

二三輪　はつ花たけは　とりはやす

类别：春之句

翻译：春花方绽二三枚，人心却已如雀跃。

诠释：“はつ花”指的是春日初绽的花，此处指的不一定是樱花。盼望已久的春天以花的形式到来了，但平时不看花的人只会抓着最初几朵花雀跃不已。这句俳句意带嘲讽，是平凡之句。

玉川に　鮎つり来るや　ひかんかな

类别：春之句

翻译：玉川岸旁钓香鱼，（鱼将上钩时）惊觉是彼岸。

诠释：因为俳句中提到的是钓香鱼，而非香鱼产卵，所以指的应当是春彼岸*。无论春秋，彼岸期间是供奉先祖的日子，要行佛事，不得杀生。“や”和“かな”切字叠用，丰玉喜欢同类二者叠用的句风在此处体现得淋漓尽致。

春彼岸：春分及前后三天，共七天，称为春彼岸。秋分及其前后三天，共七天的这段时间被称为秋彼岸。

春雨や　客を返して　客に行

类别：春之句

翻译：春雨送客别，再做他人客。

诠释：在《丰玉发句集》中，这句是被称作“春雨三部作”的颇有韵味的名句。“春雨”这一景色，总能为俳句带来柔软的情愫。在丰玉的发句中，不仅是这句春之句，整体的句风都有着这种柔和的情感。在细雨春日，终于送走了客人，却没有立刻归家的打算，就这般顺着路，又去拜访友人，自己去做送上门的客。

来た人に　もらひあくひや　春の雨

类别：春之句

翻译：被客人传染，一同打起了哈欠，春雨呀。

诠释：或许是春雨绵绵惹得人困倦，又或许是主客间话题乏味，但关系良好，也乐得无事闲扯，最终客人打起了哈欠，主人家也被带着打起了哈欠。整句氛围非常悠闲自在，很有俳谐的气氛。

咲ふりに　寒けは見へず　梅の花

类别：春之句

翻译：梅开之姿，似是不觉寒。

诠释：梅花，春季季语。它盛开的时候，春寒仍重，花开的样子却像是不觉得寒冷。春花魁首属梅花，就在这梅花绽放间，幽浮着春的气息。

朝雪の　盛りを知らす　伝馬町

类别：冬之句

翻译：传马町，朝雪之盛无人知。

诠释：根据原本书状上的推敲痕迹推测，先是改的“盛りを”，又改成“盛りも”，最后又改回了“盛りを”。传马町是问屋街的繁华商业地带，从清晨开始就有大量的人来人往，没人有闲暇去注意清晨的积雪。土方曾于江户大传马町奉公，后来因为与女性的恋爱纠葛而辞职回家。这句中有洒落的江户浮世绘风景，是颇具都会之感的句子。

丘に居て　呑のもけふの　花見かな

类别：春之句

翻译：小丘相聚事饮酒，共赏春樱。

诠释：“花見”，春季季语。这句应是土方还没有什么俳句创作经历时的作品。据復本一郎的评价，这句只有“呑のも”的“も”的用法值得称道，这一使用将赏花众生相带了出来，可算是卓见。

*江户时期并不像现在可以随意每日饮酒，只有特殊时候平民才能够喝酒。

梅の花　一輪咲ても　うめはうめ

类别：春之句

翻译：春梅纵只绽一枚，亦足矣。

诠释：梅花绽放，只开一朵也足够彰显梅花的气质，不需要像别的花那样开得锦簇。手法古旧守成，在当时可算是无异议的拙劣之句。

（井伊公君）

ふりなから　きゆる雪あり　上巳こそ

类别：应算是春之句*

翻译：落雪时亦有雪渐融，正是上巳三月三。

诠释：”上巳“是阴历三月三日，此时应是万延元年（1860年）。这句应是受到樱井门之变的影响所作的句，开始用的结句是“かな”，后来改为了更强烈的”こそ“，从中能鲜明地读出土方的攘夷思想。

*结合资料进行的个人推测。

年礼に　出て行空や　とんひたこ

类别：正月的俳句*

翻译：行毕年礼步街道，得见空中飞纸鸢。

诠释：此处字迹难以辨认，故有多种判读方式，但应是年礼之后，走到空地或是街道时，看到了天空中飞着的纸鸢。

*俳句有春夏秋冬之分，但正月·新年是特别的。

春ははる　きのふの雪も　今日は解

类别：春之句

翻译：春便是春，昨日积雪今日化。

诠释：这句句意颇为微妙，可以是对春来的喜悦，也或许有对春日化雪的些许怨念与遗憾。句中的雪可能是昨日落的雪，也可能是昨日还积着的雪。

公用に　出て行みちや　春の月

类别：春之句

翻译：公务道途中，抬首现春月。

诠释：“公用”指的是公事，因《丰玉发句集》成册在上洛前，所以不可能是新选组之事，指的或许是奉公的事。

あはらやに　寝て居てさむし　春の月

类别：春之句

翻译：空敞自室暂休憩，待到身觉寒意时，春月已升。

诠释：在空阔宽敞的房间里打盹儿，等到觉得冷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升起了月亮。“あはらや”指的是很宽敞很大的房间，土方家虽然被称作“お大尽”，但还没有大到“あはらや”的地步，所以这里或许是在别人家。打盹是一种情调，但空敞的房间衬春月却有些陈腐。

暖かな　かき根のそばや　ひ（い）が登り

（修改后）

暖かな　かき根のそはや　あくるたこ

（修改前）

类别：春之句

翻译：篱笆垣旁暖意绕，朝阳似蹁跹。（修改后）/ 篱笆垣旁暖意绕，纸鸢正蹁跹。（修改前）

诠释：该句的季语是“ひ（い）が登り”（烏賊幟=风筝），为关西地方的方言，季节为春，但这个季语也有“太阳升起”的意思，是一处双关。土方的字迹本就不好辨认，在涂改之后更是如此。在这句中，他将“あくるたこ” 圈起来，改成了“ひ（い）が登り”。或许是觉得直接写纸鸢显得孩子气，所以稍微修饰，改成了双关的手法。

けふもけふも　たこのうなりや　夕けせん

类别：春之句

翻译：晚膳时分，风筝日日唱风鸣。

诠释：“たこ”即风筝，“うなり”是江户特有的一种声音装置，装在风筝横向的长杆的位置，受到风时就会发出“嗡”的一声风鸣。这个部件，也有地方用鲸须来代替藤。

うくひすや　はたきの音も　つひやめる

类别：春之句

翻译：（听得）莺鸟（啼），不由止住（手中）掸子响。

诠释：季语为“うくひす”（莺），季节为春。听到莺鸟在春季的初次鸣唱，不由得停下了手中正在打扫卫生的掸子（使它不再发出声响），生怕惊扰到鸟儿。这句特别突显了土方“丰玉”之雅号，是可以窥见土方岁三此人真正姿态的一句。

武蔵野や　つよふ出て来る　花見酒

类别：春之句

翻译：因是赏花酒，武藏野间醉意熏然。

诠释：季语为“花見酒”，季节为春。江户时平民甚少饮酒，赏花时欢快痛饮出游带的冷酒，恐怕是兴头正好，又喝得烂醉。由此看，土方或许不能算是酒量大的人。

梅の花　咲る日たけに　さくと散

类别：春之句

翻译：梅只绽于应绽日， 再零落。

诠释：虽然是《丰玉发句集》的最后一句，却是拙劣之句。梅花只在应当绽放的日子里开放，之后便悄然零落。

译者注：没忍住在这里第一次发表自己的感想。之前都是引述，或是根据资料进行的推断，甚少做个人情感发言。但这句实在是……想法甚多。梅花凋零的样子除了副长在这里用的“散る”（散落），在日语里还有一种形容，是“こぼれる”，意为“四散零落”。在我看来，梅花凋散之姿态，亦如新选组的末路，又或许这句是副长无意中给自己下的判词，虽然花开时短，却已尽力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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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彦五郎的俳句

给近藤勇的悼句

鬼百合や　花なき夏を　散りいそく

翻译：鬼百合，（匆匆）散于无花之夏。

给土方岁三的悼句

待つ甲斐も　なくて消えけり　梅雨の月

翻译：静待之意义亦被除去，梅雨之月。

（梅雨为五月的季语，据大鸟圭介的流落日记所记，土方死后皆是雨天，故推测死亡当日亦在下雨。）

（然而在梅雨之时，是看不到月的身姿的，何况土方死时最多只有新月。于是，一切便都成了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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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参考：

土方 愛『子孫が語る土方歳三』

管 宗次『俳遊の人土方歳三～句と詩歌が語る新選組』

星田 桂 WhiteWind歴史館：http://earlgreyimperial.bufsiz.jp/index.htm

新選組＠遊撃隊：http://sinsen18yuugeki.blog.shinobi.jp/%E5%9C%9F%E6%96%B9%E6%AD%B3%E4%B8%89/%EF%BD%9E%E8%B1%8A%E7%8E%89%E7%99%BA%E5%8F%A5%E9%9B%86%EF%BD%9E

部分翻译参考：https://m.facebook.com/notes/%E8%96%84%E6%A8%B1%E9%AC%BChakuouki/%E8%B1%90%E7%8E%89%E7%99%BC%E5%8F%A5%E9%9B%86-%E7%BF%BB%E8%AF%91-%E5%B0%81%E9%9D%A2%E7%AC%AC%E4%B8%80%E7%AB%A0/292863717407409/?__tn__=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