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刘学高：【马嵬坡与杨贵妃】（散文）
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马嵬坡与杨贵妃
文/刘学高
马嵬，相传为东晋一武官名，因他在此筑城而命名地名。唐时，马嵬驿是西行的第一驿站。如今，为兴平县马嵬镇。杨贵妃的墓，其实只是杨贵妃的衣冠冢，就像我们临淄的“姜太公衣冠冢”。杨贵妃墓呈半球形，冢高3米，整座墓冢都用青砖包裹了起来，守墓人告诉我：早先，当地每逢农历三月初三，成群结队的姑娘们便会来到这里游玩，临走时都要到贵妃墓上挖些黄土带走，回家后与面粉搀合，名曰：“贵妃粉”。据说，只有用这天和成的“贵妃粉”擦了以后才能使皮肤变白，容貌会变得更美。如此，年复一年，墓冢越来越小，为了保护这个已有1200多年历史的遗迹，人们用青砖将墓冢包了起来。
杨贵妃，名玉环，善歌舞、通音律，为唐代宫廷音乐家、舞蹈家，其音乐才华在历代后妃中鲜见，被后世誉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虽体态丰腴，但史书上也记载着她是一位舞蹈高手，还精通胡旋舞，身段飘摇，翻越如风，令人眼花缭乱。杨玉环自入宫以后，遵循封建的宫廷体制，不过问朝廷政治，不插手权力之争，以自己妩媚温顺及过人的音乐才华，受到玄宗这个音乐奇人的百般宠爱。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语言，成就了他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忘年之恋。
安史之乱中，唐玄宗逃至马嵬坡时，以右彪武军大将军陈玄礼为首的随从将士杀死杨国忠，并胁迫唐玄宗将时年38岁的杨贵妃缢死。这就是白居易《长恨歌》中的“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之典故。
清人赵长龄在《马嵬诗碑》中直白的点出：“不信曲江信禄山，渔阳鼙鼓震秦关。祸端自是君王启，倾国何须怨玉环。”曲江即张九龄（张曲江），曾谏言安禄山此人日后必反，上奏曰：安禄山狼子野心，面有谋反之相，请求皇上根据他的罪行诛之，以绝后患。玄宗不听谏言，将安禄山放回到藩地，岂料，正是他的这一点恻隐之心，便让盛唐走向了覆灭。二十年后，果然引爆了“安史之乱”。赵长龄的意思是：安史之乱的责任在唐玄宗，与杨玉环有啥关系？
玄宗在安史之乱平定后回宫，派人去寻找杨贵妃的遗体，但未寻得，这就给后人留下诸多的猜测，生发出许多谜一样的故事、传说，马嵬坡不再是杨贵妃的终点，而成为转折点。
“自古红颜多薄命”，《红楼梦》的这句话，诠释了那些有着美好面容的“红楼女子”都有着命运多舛的结局。在那个男权、封建王朝统治的时期，女性几乎是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失去了民心，丢掉了江山，将责任转嫁到一个女人身上，实在是无聊的杜撰。
《旧唐书》《资治通鉴》里都没有杨玉环的记载，《长恨歌传》只说她是“杨玄琰女”，《长恨传》是篇唐代传奇短篇小说，由陈鸿撰，收录于《太平广记》卷第486卷，小说表现的是一幕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悲剧。这幕悲剧不仅牵涉到男女主角，而且关系到江山社稷。可以说，这篇传奇小说是白居易叙事诗《长恨歌》的白话版本。
唐大中九年（855年），也就是杨贵妃死后100年，郑处海编撰的《明皇杂录》里才第一次提及：“杨贵妃小字玉环”。后人沿用至今。
关于杨贵妃的死生之谜，大概源自《长恨歌》，从“临邛道士鸿都客”至诗的末尾，写道士帮助唐玄宗寻找杨贵妃。那位客居长安的临邛道士，法术高超，感念君王思念贵妃的情意，他接受皇命，殷勤的寻找，八面御风。驾驭云气入空中，横来直去如闪电，升天入地遍寻天堂地府，结果在海上一座被白云围绕的仙山上，找到了一位叫太真，肌肤如雪貌似花的天仙神女，认为这就是君王要找的杨贵妃。
太真听说君王的使者到了，从帐中惊醒，脸上泪水长流，犹如春天带雨的梨花。含情凝视天子使，托他深深谢君王。马嵬坡上长别后，音讯颜容两渺茫，只有用当年的信物表达我的深情，钿盒金钗你带回去给君王做个纪念吧。
大概因了这样的描述，加之衣冠冢，才让后人生发了杨贵妃尚在人世的悬念。
那年，登攀东港的大孤山，遥望鸭绿江对岸的朝鲜，想起这个地区流传的那个传说：在唐安史之乱与马嵬坡事变中，自缢身亡的并非杨贵妃本人，而是一个侍女，杨贵妃在唐玄宗的秘密安排下，跟随来自日本的著名遣唐使阿倍仲麻吕登船，赴日本避难，大孤山曾是杨贵妃此行的最后落脚点。有意思的是，八十年代，日本的电影明星山口百惠的影片红极一时，13岁就出道的她，通过短短的几年时间，让自己走上了日本娱乐圈，乃至东南亚娱乐圈的顶端。坊间流传着她是杨贵妃的后人，在日本的山口县，至今仍完整的保存着杨贵妃墓与足以说明墓主人身份的墓志铭。就在事业如日中天时，她为爱退圈，放弃别人眼中的名利、地位、金钱，甘愿过上节俭朴素的生活。2002年，山口百惠突然现身，并高调的表示自己就是杨贵妃的后人。给马嵬坡与杨贵妃的死生之谜，又蒙上了一层新的谜雾。
从《长恨歌》看，李隆基与杨玉环的千古之爱，铸就的是一段凄美的传说。杨贵妃究竟是自缢身死还是流亡海外，其实都不重要，他们之间曲折的感情经历之所以被世世代代的后人追忆传唱，是因为这段千古之恋发掘出了人们心头对永恒真爱的痴情追寻。君不见，今人爱情论家世，女儿不再赔钱货，等价交换论斤要，红罗暖后心如灰。
一代帝王，书法飘逸挥洒，唐玄宗李隆基所作的《经邹鲁祭孔子而叹之》：“夫子何为者，栖栖一代中。地犹聚氏邑，宅即鲁王宫。叹凤嗟身否，伤麟怨道穷。今看两楹奠，当与梦时同。”是唯一入选《唐诗三百首》的皇帝诗歌，这是他到泰山祭天封禅后，顺路经过曲阜的孔宅时，祭奠孔子有感而发所写下的诗篇。大意是：追述孔子一生为实现儒家理想的社会而碌碌奔波，到最后连安身之所都没有，虽然后世赢得大名，但在当时，却是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因为在当时那个时代，诸侯间彼此征战杀伐，孔子的仁义之道无人肯听从。
唐玄宗的音乐造诣更胜一筹，就连唐代著名的宫廷乐师李龟年也自愧不如，唐玄宗谱曲的《霓裳羽衣曲》至今仍被音乐界视为天才之作，而杨贵妃则是一个舞蹈天才，她能根据唐玄宗的曲子指导梨园弟子便排出阵容豪华、场面恢宏的《霓裳羽衣舞》，两人是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音乐皇帝”和“舞蹈皇后”，唐玄宗因此被梨园界尊奉为“梨园祖师”。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更何况是红颜知己，一代绝世才貌双全的美女。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人生如梦，唐王朝最忠贞的爱情令人唏嘘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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