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金秋游南疆纪行（22） / 开普饭

为了一个展览翻过天山到乌市

看到一条关于在新疆博物馆举办《中日尼雅考古30周年成果展》的消息引起了我们的关注，让我们临时改变了行程计划，决定去乌鲁木齐看展览。

本打算走G216国道翻天山，行前打电话询问路况，接电话的交警告知，这段路在修，已经封路不能走了（这时候天山上已经下雪了），所以只好走G3012高速去乌鲁木齐。

G3012有七、八十公里翻越天山的路非常难走，坡多弯急，最长的连续下坡路达44KM；急弯处几近360°，视线差，近百公路内始终限速60KM/h；由于是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很多去南疆游玩的私家车都急匆匆返回乌市，所以，路上的大货车、私家车特别多，公路上隔不远就有一处停车区，总有大货车停在里面休息。这样的路况下，要求司机的操作要绝对准确，不得有任何闪失。裹夹在这些匆忙赶路的车流中，精神高度紧张，直到走出这段路，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庆幸，感谢路上的车辆都能守规矩，文明驾驶。

进入连霍高速后遇上修路，高速在扩宽，好像还在修高铁，经常需要改道、并道，车速也提不起来，进入乌鲁木齐时天已大黑，导航设置的终点是新疆博物馆，随着车流在主路上行驶，也不知到了哪里，想靠边停车都难。最后只好想办法离开主路，穿街走巷，见到一处速8酒店便住下了。

乌鲁木齐的温度低了很多（4—21度），在库尔勒时见酒店的保安师傅晚间只穿了一件长袖制服，而这里的酒店保安晚间已经穿上棉大衣了。

到乌鲁木齐的第二天恰好是周一，博物馆休息，我们也借机休整一天。

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住下，然后就去逛巴扎，买些新疆特产，看当地人表演十二木卡姆，品尝了新疆的手抓饭。在南疆玩了一圈，始终没机会品尝手抓饭，第一回吃就喜欢了。

妹妹要吃新疆的烤馕，特意嘱我给她带“阿布拉的馕”回去，于是又打车去买阿布拉的馕。2013年第一次开车来新疆时曾到过乌鲁木齐，这一次只为看展览，所以我们今天是以休闲为主，不逛太多的景点。

乌鲁木齐市在早晚上、下班高峰期间（9：30—10：30；1900—20：00）对外地车辆限行，违者罚款200元，扣3分。我们只好将车停在酒店门前，打车去了博物馆。因为环线处有施工路段，所以好多车辆都从市区内穿行，又值早高峰，路上便有些堵车。

新疆博物馆是一家省级综合性地志博物馆，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文物和标本收藏保护、科学研究和宣传教育机构。馆内陈列有“新疆历史文物”、“新疆民族民俗”，“新疆出土文物”、“祖国锦绣”、“新疆古尸（及伴出文物）”、“馆藏书画”、“瀚海珍衣”等众多的专题展览，信息量很大，但许多内容在2013年第一次来新疆时都已经看过了，这一次我们只为参观“中日尼雅考古30周年成果展”。

尼雅遗址是汉晋时期精绝国故址，在1700年前的公元三世纪，发源于莽莽昆仑山南麓的尼雅河，自南向北注入了人迹罕至、浩瀚无垠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在它所流经的区域内，孕育形成了具有生命活力的地理单元——尼雅绿洲。生活在这块绿洲上的先民，用他们的勤劳和智慧，创造了一处为后人所注目的文明，这便是《汉书·西域传》被称为“精绝国”故址的尼雅遗址。

尼雅遗址是汉晋时期西域“丝绸之路”南道上的一处东西交通要塞，位于新疆和田地区民丰县以北约100公里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如今的精绝国是一处没有人烟、没有水、没有绿色的死亡世界，只有在流沙中摇摇欲坠的古代房屋、佛塔，还有那在黄沙中时隐时现的木棺和白骨。

精绝古城，相信很多人是从《鬼吹灯之精绝古城》中得知的，记载于《西域传》里的精绝国，短短只有一百多个字而已。“精绝国，王治精绝城，去长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户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胜兵五百人。精绝都尉、左右将，驿长各一个。北至都护治所二千七百二十三里，南至戍庐国四日，行地空，西通扜弥四百六十里”。与其说是国，不如说是城邦吧，因为也只有三千多个人，能打仗的战士也只有五百人而已。虽是小国，但它位于丝绸之路上的咽喉要地，所以精绝国堪称是富庶繁华。由于一场不为人知的神秘原因，精绝古城在公元3世纪前后，逐渐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西域传》里记载的这样小国有几十个，我们比较熟悉的楼兰、龟兹，以及同样在《鬼吹灯》小说里被提到的姑墨，都在其内。早在西汉王朝控制西域时，这些小国被统称为“西域三十六国”，精绝国便是其中之一。

在精绝国神秘消失了四百年之后，大唐圣僧玄奘前往西天取经时，他曾路过已经消失了四百年的精绝国遗址。在《玄奘西行》中，唐玄奘给我们描述了当年他路过精绝国遗址的情况，“媲么川东入沙碛，行二百余里，至尼壤城，周三四里，在大泽中，泽地热湿，难以履涉，芦草荒茂，无复途径。唯趋城路仅得通行，故往来者莫不由此城焉，而瞿萨旦那以为东境之关防也”。这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段关于精绝国的记载，自此以后，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精绝国，就在中国的历史上彻底消失了。

而在玄奘之后的一千多年，一个从西方来的探险家斯坦因重新发现了这里。这个斯坦因就是那个如今外国所藏的敦煌文物最主要的搜刮者，欺骗了王道士的那个斯坦因。敦煌之行主要发生在他的第二次中亚探险，而精绝国的发现则在他更早的第一次中亚探险。

1901年，英国考古学家斯坦因，在新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南缘尼雅河畔考察时，从这里挖掘出了封存近两千年之久的珍贵文物。在这些各种珍贵文物之中，包含了大量的汉代文书以及陶器木雕、钱币等珍贵文物，当这些文物被带回英国时，竟令西方学者大为震惊，因为他们从这些文物中确认，这里就是被称为东方“庞培城”的尼雅遗址。然而这个被人遗忘在茫茫黄沙之中的精绝古城，因为流沙随时变换着这里的地形，所以一直无法准确断定这座古城遗址的准确位置，直到后来在此地发现了几枚汉简，人们才找到了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精绝古城遗址。

为了揭开精绝古城的千古之谜，1995年10月，中日两国考古学家深入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开始了对精绝古城遗址的大规模科学考察。

经过中日两国学者坚持不懈地努力，艰苦卓绝的付出，探索沙埋尼雅古代文明的考古合作取得了一系列令世人瞩目的辉煌成就。此次挖掘是近一个世纪以来收获最为丰硕的一次，被评为“十大考古发现”之一，出土的文物之丰富，保存之完好震惊了中国乃至世界考古界。此次出土了大量保存完好、特色鲜明的织锦和写有佉卢文的木简函牍，其中尤以一件纹样瑰丽流畅、色彩艳丽，织就“五星出东方利中国”八个汉隶文字的汉代蜀地织锦护臂为世所罕见。

“五星出东方利中国”被誉为20世纪中国考古学最伟大的发现，该织锦呈圆角长方形，长18.5厘米，宽12.5厘米，青底白色赫然织就八个汉隶文字：“五星出东方利中国”，其色彩之斑斓，织工之精细，实为罕见。除去文字之外，还有用鲜艳的白、赤、黄、绿四色在青地上织出的汉式典型的图案：云气纹、鸟兽、辟邪和代表日月的红白圆形纹，虽方寸不大却内涵丰富。

“五星出东方利中国”出土后被列为国家一级文物，中国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的国宝级文物。

在展厅里还看到了被国家文物局鉴定委员会定为国宝级文物的“王侯合昏千秋万岁宜子孙”锦衾，“延年益寿长保子孙”、“世毋极锦宜二亲传子孙”、“登高明望四海贵富寿为国庆”、“金池凤”等华丽织锦，色彩斑烂，保存之佳实属空前罕见。

进疆后一路走来，每到一处我们都喜欢看看当地的博物馆。每次参观几乎都有关于尼雅遗址的相关内容，巨大的好奇心让我们对尼雅遗址产生了兴趣，此一行来到乌鲁木齐，亲眼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尼雅遗址出土文物，与这些1700年前的繁华近距离接触，让好奇心得到了满足。看完展览，在乌鲁木齐吃了最后一次手抓饭，然后开车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