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落的古村一丰城市张巷瓘山村
瓘山村,对于我来讲,本是一个陌生的村名,也是一个从未曾想到过特意去造访的地方。中国之大,勿说全国,就是江西,甚至丰城市,有名气的村子就有很多,仅丰城市上了国家榜的古村就有十余处,除了白土镇的赵家村,其他都无暇去瞻仰欣赏,何况一个只偶尔听人谈话中提到过名字的村子。
佛家说,万事皆有缘。周未,在秋季灿烂阳光的感召下,受朋友盛情相邀,驱车到其老家作客。就这样,我不经意间走进了瓘山村,无意间感知了一个古村落的沧桑变化。
瓘山村,原名罐山村,因最初此地是一座灌木丛生的小山,山形如罐,故得名罐山,村也依山名而起。后村中出了不少商贾和名人,自然觉得原名大俗,便将”罐”改为“瓘”,音同但含义却天壤之别,前者就是乡下人日常使用的土头巴脑的便宜陶器,后者则是价值不菲的名贵玉器了。一字改动,便由“下里巴人”变为“阳春白雪”了,身价飞升,佩服瓘山村人的聪明才智。
瓘山村人是值得佩服的。据相关资料记载, 熊氏先祖熊九于北宋赵匡胤乾德二年(公元964辛)迁徙此处,开始了在这块土地上的繁衍生息。可以想象,熊氏祖先在一块荒蛮之地披荆斩棘、掘山筑居的艰辛,开荒辟地、挖溪峻流的劳苦。天道酬勤,熊氏不仅在瓘山扎稳了根,还枝繁叶茂,至明初(公元1370年左右),四百余年时间,全村已有千余户人家,这在当时无疑是一个大村落。正因为人口众多,明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瓘山村领碟建起了墟场,成为商贾云集之地。
许多昔日的农耕村民洗脚上岸,或开坊经营手艺,或设铺经营买卖,曾经蛮荒的土地上,已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岁月流逝,风云变幻,兵戈战火,朝代更替,但这一切,似乎没有打扰瓘山村平静火热的生活。经过二百余年的发展,到清代时,这里已是富甲一方的富庶之乡,曾有人夸口,瓘山村的财富当得半个南昌城。此话或许有点夸张,但也足见当时瓘山村人的自信。
自信是要有底气的,瓘山村人自然有自信的本钱。虽然世事沧桑,就如热闹的戏台,再当红的角,也要曲终退幕、换角登场,否则就不成戏了。瓘山村许多的繁华也随着时光消褪而去,有些已了无痕迹,只能从传说中去寻找,象“四门八景”,门已损毁,景已非昔。但从现保存的古建筑及村子的布局可以看出当年古村的富庶景象,由麻石砌底的高高院墙内,三排房子两条巷,每座房子都是三进官厅、厅间有天井,小巷都由麻石铺路,典型的明清富人建筑,虽已破败,当年的富贵尤可显见。
富而思贵,人之常情。瓘山村人富了,对子孙的教育就较为重视。村里不仅有私塾,还设有学校,这从中国话剧的拓荒者和奠基人之一_熊佛西早年的学业历程中就可得知(九岁入私塾,十岁入村内养正小学读书)。其实,瓘山村在很早以前就出了许多读书取得功名之士,比较有名的算清乾隆期间的熊懋奖,他精通五经,为国子监学生,居官莅事十州县,受到乾隆多次恩敕,并让其父母、叔父、祖父都因他的功绩受到恩赐,异常荣宠。
走进熊佛西的故居,眼前的荒芜让人心情不由得沉重,不由得叹息。熊佛西自民国9年考入北京燕京大学,毕业不久又赴美国紐约哥伦比亚大学学习,民国15年获硕士学位后回国,之后一直在外从事戏剧教育和创作,对于家乡来说,他已是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收不回了。往日的庭院深巷,已是萋草丛生,昨日画栋精舍,亦成梁残壁破。人去楼空,燕子不复来,游子不归,唯余青石苔。
走出幽暗的古屋,穿过寂静的小巷,跨过围墙高高的门槛,麻石围墙外的太阳还是那么灿烂温暖。抬头望去,离古屋不远的地方,建有许多的小洋楼,朋友的房子在这里就可以看见。转过古屋围墙,看见沿途又有几处正在动工建筑房屋,工人们都在各自忙碌着,我的经过并没有打扰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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