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瑞易行杯”我和我的美域蓝田征文3号作品】陈小宁:房前栽花 屋后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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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603期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房前栽花    屋后种菜
文/陈小宁
和平富裕的年代,物质的丰富,逐渐改变了我们的生活状态和习惯。三天两头不是去熙熙攘攘的菜场,就是去人头攒动的超市,遇见熟人打声招呼,常不见面的免不了交头接耳攀谈一会。在嘈杂的氛围里,人们的思想、手、眼,这些感官一刻也停不下来,似被一股股奋进的洪流哄抬,油然心生勃勃生机、蒸蒸日上之慨。但是,在与一架一架蔬菜摊主、一摊一摊瓜农的讨价还价中,不免想到老家屋后的菜园。

有菜园的老家,是娘家,也是我长大的地方。

菜园就在房屋的后院,父母把屋后的那片闲地开发出来,种上了豆角·茄子,黄瓜,西红柿韭菜……地方不大品种不少,整个夏天几乎不用买菜。黄瓜茄子一盆盆的摘,各种菜轮着吃,随吃随摘,绝对绿色新鲜,怎么吃都吃不完。特别是韭菜,割了一茬没两天又长高了,长的太快就割了送邻居或让我们姊妹几个带回家吃。母亲说父亲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菜浇水,同样的蔬菜我家的总是比别人家的长得高,结得多。这也正应了常挂在母亲嘴边的一句口头禅“人勤地不懒”。

也是在这个夏至已至的季节,绿色满园,生机盎然,蓊蓊郁郁。闲不住的父母亲在园周边用树枝条围扎了篱笆,屋墙后有一棵新栽的杏树,地上两株丝瓜藤蔓正在攀援,长势极好。正是杏熟的时候,树枝叶间,挂满了一嘟噜一嘟噜金黄的杏子,逢人进家门母亲就吆喝着去后院摘杏吃。

进入菜园,仿佛置身于一个花花绿绿的世界,冬瓜花鲜黄嫩艳,南瓜花蛋黄肥润,辣椒花白如星星。淡紫色茄子花,藏在叶片中,倒挂在秧茎上,默默俯首绽蕾。一片紫豇豆开着紫白色的花,伸着荚爪。茄花豇豆花,诚实不撒谎,开花就结果,打雷就下雨,不像瓜们藤蔓一展,一路黄花,看着乐在心里,喜上眉梢,花一谢多数连个瓜纽都不存。沿着院墙一排比人高的向日葵,朝着太阳张开黄灿灿的笑脸,望着真喜庆。张扬的扁豆,开着紫红的花,疯狂攀高登枝,想俯视园内的果蔬,还是想看远方的风景?在与瓜菜们打拱作揖和花们相拥相依中,一种鲜艳的暖色调——红,赫然映入眼帘。一束束鲜红亮丽的朝天椒,尖指天空,有发射火箭弹的架势。在绿叶下,脸憋得通红的西红柿,欲言又止憨态可掬。

早晚的菜园,在晨露晚霞中释放着沁心的幽香。清晨的薄雾悬浮于树梢,忙碌的鸟儿呼朋唤友开始觅食。晶莹剔透的露珠,从这只叶片滚落另一只叶片,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菜园里氤氲着润泽,弥漫着泥土的香气,向日葵花一喷一喷地开,一喷比一喷雄起,一喷比一喷闹腾。在风里绽放容颜,在雨中欢呼着灵性,在阳光下呈现着美丽。当晚霞映红了村庄,菜园安详而宁静,嗅着甜香浓郁的瓜菜香、放眼绿叶青翠,顷刻身心平静、稳重、安逸、通透、深远。相较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城里、嘈杂喧嚣的闹市,菜园,无疑是一方风水宝地,“世外桃源”。快节奏的当下,人累、心累,倦怠、困顿、迷茫,也或激情隐去,荣光不在,世事已过,夕阳西下,来这“一亩三”,浇浇菜,翻翻地,摘摘菜,听听鸟叫虫鸣,和果蔬们一起,经风淋雨,日落日出。试着抽离、放空、精心、随性、自然、方便。也许会心情舒畅,精神愉悦,气定神闲,安然从容。

天热的时候,父母也会拿个马扎坐在菜园边,一边摇着芭蕉叶蒲扇乘凉,一边欣赏着绿绿的菜园!不时的摘几颗长成的豆角或扒拉扒拉茄子叶上的虫子,邻居串门乘凉的叔婶们来了总要夸赞父母几句,说菜种的好,完了再互相交流一下把菜种的更好的经验。现在农村地少了,种点菜也算是体会下谷雨前后种瓜种豆农历的时令,也体会下老有劳动收获的快乐,看着那些绿绿的叶子就好像回到了过去他们辛苦劳作的年代。那时种地是为了有饭吃吃饱饭,现在种菜是为了调节生活享受晚年的消遣时光。

“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富裕的物质生活,将我们与早前的生活状态剥离。搬进了小区,住上了高楼。车来车往,上班下班。急急匆匆,忙忙碌碌。熙熙攘攘,利来利往。讨价还价,钱物装袋,各如所愿。奢望一片菜地,不切实际。那就试着让我们的心里拥有一片精神菜园吧!

关于作者
陈小宁:生于1971年,蓝田普化陈家滩村人,喜欢阅读,喜欢运动。在一静一动中,享受生活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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