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众家第115期】(闵生裕.心灵履痕)突然想消逝

突然想消逝

作者: 闵生裕

我常常有一个念头:立即蒸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美丽的地方。把那些像驴笼头一样的破手机及种种通讯工具扔求得远远的。谁也别理我,我也不想理谁。我不相信来世,所以,我永远不会做去天堂的梦。我总想这个世界也许有一个属于我的美丽所在。我不会在那里长久地停留,也许停留一段时间之后再度消逝。

  那天在单位无聊,我和同事说,走,到银行开个帐户,玩玩股票、基金什么的,工行的效率太差,花了我们两个小时才把网银帐户开通,路过时我们又到一家证券大厅看看,更是人声鼎沸,在那里呆的时间长了我一定会疯掉。所以,有些行当我注定是干不了的,如银行的柜台,证券大厅,机声轰鸣的工厂车间,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干。当然,有个前提是得保证我有饭吃。否则,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当在喧嚣中度过每一天时,人有时真烦。不想给任何人打招呼,也不想见任何人。看着一张张虚与委蛇、令人生厌的面孔,看着镜子里自己那苍白的笑脸,我烦。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拥有一把糠的理想的小母鸡,我在人生的四野中瞎刨个啥劲啊。

  我不是厌世,我只想找一个任我思考的地方。或者干脆什么事也不想。以前单位每年组织一次封闭式集训。同志们总是抱怨,而我独喜欢。

  那年,那夜,我与一知交共饮。他是我的文友,兄长,也勉强算是上级。他说:好久不见你了。我说:近来不大想见人,电话也懒得打,手机有故障了,也懒得修,懒得换,正好图个清净。他笑着说:该不是抑郁症吧!我说怎么可能呢?

  大醉而归,半夜醒来,月光如水,透过半透的窗帘洒在屋里。倾听世界时,似乎寻找到了某种静谧。仔细听时,才发现,世界的呼吸不匀。回过神后发现自己是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是夫人虐待,因为昨天回来我自己一动也不想动。

  “人多时候最寂寞,笑容也苦涩”。其实,我似乎没有太多苦涩的理由。但在喧嚣的尘世,时常是无名愁姗姗而来,想暂时逃遁的我竟无处藏身。越是这个时候,自己发现世界太狭窄,就象一个人睡在棺材里,未敢翻身已碰头,转身都很困难,更遑论自由伸展,任意翻滚。

  突然想消逝,有时不过是想寻找一份暂时宁静,然而,世界太喧嚣。我想找与己无关的人,想做与己无关的事。

  突然想消逝是想放纵自己的身与心。这时我才理解了,为什么女人在家里过着平静的日子,过一段时间就要闹点事,折腾一通后,当时似乎自己很受伤,事后便没事了。就像海啸过后的印度洋,依然要恢复往事的平静。

  突然想消逝,有如釜底抽薪,扬汤止沸。让自己冷静,甚至是冷却。为什么要时时让自己保持燃烧状态。

  工作累了想发泄自己。我想找几个哥们找个地方打三天麻将.还好,我还有朋友,就算是有一天,我的朋友也都蒸发了。至少还有酒。醉一场吧。“五一”期间我回县城和当年高中同舍同学狂饮狂欢三天,感觉很好。我觉的这种放松应该象女人例假,每月有那么几天才好。

  我不是鸟儿,不是虫儿,驮着自己这沉重的肉身,立即消逝委实不易。后来,我发现,自己只是想从这里消逝,从那里出现,从这个人群中,走到那个人群。突然想消逝时,以为那份寂寞是宁静的盛宴,而独处数日后发现,原来,自己并不能饕餮寂寞。

【作家档案】

闵生裕


闵生裕(现被聘为本平台专栏作家),宁夏盐池人。专栏作家,不自由撰稿人。擅长杂文时评,足球评论,艺术评论等。中国评论家协会会员,宁夏作协理事,宁夏杂文学会副会长;中国硬笔书协组联部委员,宁夏硬笔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秘书长。出版杂文随笔集《拒绝庄严》《都市牧羊》《一个人的批判》《闵庄烟火》《操练自己》等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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