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开学季
写
在
开
季
学
A Story of Youth
原计划今天全体老师返校,可是因为教材培训。推迟了一天,我办了件囧事,发消息通知大家9月31号上班。结果,成了一个笑料。
没安排值班,我值吧!图书室正在喷漆,隔着老远就听到刺鼻的气味。我打开窗户,居然呛得直流眼泪。工期延误了,说一直配不出效果图上的颜色,后来,我妥协了,我亲眼见到他们的不易。这样的工作虽然挣得多,可是太伤身体了,那个大姐,大我8岁。和她一起喷漆的是老伴,说再找个小工,一天还得200元钱,还得管饭加两菜。
办公室蚊子猖獗,我点了驱蚊香,默念了驱蚊咒。打开电脑,安排明天的事宜。掰着指头数数,这学期,走九个,来八个。正常开课没问题。
之前,跟领导耍了下小性儿。正赶上他也烦。我俩差点干仗。还好人家包容我,想想有些汗颜。我是有私心的,我舍不得娟娟走。从她抽到要去外校交流的时候,我就开始心存不舍。
张小舍曾经嫉妒我看似无心,却把生活工作的细节收录于心,俯首即拾。这算是优点吧?可我自己知道,我有时候太容易动情。刚工作那两年,我有个同事要调到别的学校任教,我拉着人家的手泣不成声,仿佛要走的那个人是我;那一年,艳艳回校收拾东西,我也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老校长走的时候,我不小心煽了下情,不光自己哽咽把大家也弄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一面临离别,脑海中的记忆便会复苏,一个人反刍,胃里没感觉,心里倒酸酸的。
娟娟,一毕业就在这所学校任教。我知道她也不忍离开。因为,确定了要交流的信息后,她变得沉默,我也是,绝口不提这事,仿佛不提不念她就不走一样。她按部就班地当着自己的班主任。以前,学校从来没有英语老师当班主任的先例,去年缺人,点到了她。结果,她一上手就把班里管理得井井有条,娟娟心细、负责任,也有办法,“大名鼎鼎”的龙龙这一年几乎销声匿迹,那个原来搅得整个学校谈“龙”色变的人物,居然安安分分地做成了讨人喜欢的学生。前两天返校,孩子们在操场上大扫除,我看娟娟班的孩子干得热火朝天,凑过去见她拿个本子,学生抱草的时候,从她那里“验”一下,谁扔得草多就打个对勾,她说呆会回去给孩子奖励。
我想起那一年,她还休产假的时候,就提前被召回上班;我想起她教的英语课从来都是全镇第一;我想起她总是留一堆学生挨个检查英语;我想起他说课前一遍遍在讲台前的演练……
我说,“泽新不来,我就不放娟娟走。”泽新也来了。他的校长说,“交流在前,提干在后。让他去小学吧!”领导哥哥说,你看人家中学校长多大气?我嘻笑着表示感谢。算了,明明自己说过“铁打的学校,流水的教师,相聚和离别都有深意!”
走的,是我的兄弟姐妹,来的,依然是同一战壕儿的战友。
我微信秋月——做好当班主任的准备。她回我:“好的,我喜欢当班主任,和孩子们亲近,我喜欢那种感觉!”
我询代课教师,你觉得你在管理学生方面擅长吗?她微笑着看向我:“别的不敢说,反正,我在私立这么多年,教了不少学生,他们既喜欢又怕我,有时候我一瞪眼,他们就不敢说话!”
见习老师问:“能让我教数学吗?”我告诉她课安排好了,教主科的都是有经验的骨干老师,你可以先学习一下!她保证要好好跟老师们学,上课的时候跟着听听,听教学思路!
我打电话给进校的老师问她要不要一起坐通勤。老师告诉我,她年龄大了,过了交流的岁数,许是领导忙忘了通知,但还是要谢谢我。
我好像还要习惯一段时光,习惯卢大厨不在眼前晃来晃去;习惯许主任不再驾驶电动车驶入校园;习惯晨光不再随叫随到;习惯,吃饭时没了陈二哥和肖姐作陪……
甬路,格外的干净。校园静默着。教学楼如果有记忆,它也能识别出来来往往。有些人,似乎就在那里站着,依稀,有些故事成为过去,有些故事即将上演……
送营养餐设备的工人卸下东西就走了,明天得我们自己组装;接收了新学期的作业本;送笤帚的大爷嫌我留下的不多;那个锄草的大叔,放着自己的工具不用,非要用学校的铁锹;有家长带着孩子提前来上学;通知淑香明天去进校开会;赵璐还在排课表……蚊子知道我在想心事,无聊地飞走了。
明天正式上班,新的开学季,我准备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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