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王朝的最后一跳,放火烧汉口
作为辛亥革命重要组成部分,阳夏战争具有不可或缺的历史地位和作用。其中民军伤亡六七千人,清军亦付出沉重代价。民军在兵力、装备、训练各方面均处在劣势的情况下,粉碎了清政府妄想以北洋精锐之师,一举将武昌起义扼杀在摇篮中的企图。
清军在巷战中推进缓慢的困境下,竟由其第一军统领冯国璋竟下令纵火烧城, 1.5公里宽的火海使汉口成千民居、寺院被吞噬。汉口大火三昼夜不熄,1/4市区被焚毁,繁华的汉口十余里街市被夷为焦土。11月1日,汉口陷落,民军退守汉阳。
黄兴11月2日在一封书信中言及汉口大火的发生情形时写道:“别后抵鄂,敌人已占汉口租界下之刘家庙,依租界设立炮兵阵地,相持数日不下,至昨日风起,汉镇房屋中炮火起,全市被焚。”(黄兴:《致潘训初杨谱笙书》,《黄兴集》,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76页)
留日返汉参加民军、后来担任黄兴战时总司令部参谋的湖北安陆人辜仁发,描述冯国璋纵火汉口的情形:冯纵令部队放火,大烧街市,肆行抢劫,并不准保安会救火,有救者当被枪杀。火延烧三日三夜不熄,天为之变赤,上自硚口,下至蔡家巷,汉口繁盛区域俱成一片焦土,被害者不下数十万家,损失财产无法统计,市民男、女、老、幼,伤的伤、死的死,为数更难估计了。(辜仁发:《辛亥革命阳夏战争述略》,《辛亥首义回忆录》第一辑,第191页)
汉口日本总领事馆1911年11月1日午后八时第十九号情报说:汉口市区昨夜大火,始终未熄,由今日正午益加炽烈,市中心满春戏院附近,因此化为焦土。今晚火势仍极猛烈。盖因革命军坚守市区不退,官军迫不得已而实行火攻之故也。受灾市民扶老携幼,狼狈逃难,情形极惨。此时革命军尚未退出市区,仍据守市街房屋断墙窗口,巧妙地狙击官军,官军尚不易进入市街内。……冯称:为了驱逐顽强的敌人,除不惜将中国市区全部焚毁外,甚至或将不免要求各国租界内之外国人暂时全部退出也未可知云云。(《辛亥革命资料》,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555页)
英国公使朱尔典给英国外交大臣的电文中也明确指出:“清军在驱逐起义军后,进入了汉口城,并纵火焚烧”。(《英国蓝皮书有关辛亥革命资料选译》上册,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74页)
英国驻华总司令官1911年10月30日致英国海军部的电报称:“清军于今日下午二时进入汉口,在逐出起义军后,便纵火烧城。”(《英国蓝皮书有关辛亥革命资料选译》上册,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37页)
清军统领冯国璋致袁世凯的电报中称:初九日(10月30)辰初,我与匪彼此炮战,匪炮火时为我击灭。徒步匪人众多,皆匿汉镇,多方诱击,终不显露,街市复杂,断难冒进。汉镇……连日为炮火轰击,焚烧多处,料匪难于驻足。(《近代史资料》1954年第1期,第66页)
阳夏战争历时四十余日,因清军纵火,汉口市区五分之一被毁为断壁残垣,武汉民众伤亡近两万人。此役虽然以清军得手,民军败绩和城市受到极大破坏而告终,但历史发展效应总是有双重性的。
1911年辛亥起义成功之后民国建立,经过战乱的汉口城市建设及人口发展进入一个相对稳定时期,由于大批城市基础设施、房屋建筑被毁坏,城市重建提供的机遇极大刺激了汉口的建筑设计、开发、营造业界。据统计,从1911年至1929年,汉口的营造厂商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从48家徒增至568家,许多营造厂商如汉协盛、汉和顺、康生记等大展身手,建造了诸如汇丰银行、保安大楼、台湾银行、中国银行、南洋大楼、美国青年会等著名建筑。这一时期,汉口的里份建设最为蓬勃旺盛,仅在1917年,便有昌年里、得润里、永贵里、坤元里、辅仁里、辅义里动工兴建。
阳夏战争期间,汉口城区许多居民外逃避乱,武汉市内总人口从80多万减少至29多万。从1914年开始,由于武汉市工商业及城市建设的两度发展,武汉人口得到很快回升,到了20世纪20年代末,武汉市区有户人口已接近100万。
京汉铁路大智门火车站一代建筑毁于战火,二代火车站也有90多年历史。
打捞城市记忆 钩沉三镇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