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甸路(解放公园路)往事,不太遥远的记忆,不曾淹没的往事。

我的1965年

一个开放的花园,你又是在其周边出生长大,可你一直长到青年时代才头一回走入其中。这话说出来肯定会有人表示怀疑。

然而这的确是个真事。而且还是与很多人相关的一件真事。时光倒回至文革前一年。那一年,我初中毕业,由于种种原因,沦落成为一名社会青年。那个时候,社会青年在许多人眼中,属于低贱的一群人。刚从学校出来的我,加入这支队伍,心情自然十分苦闷。支边、下乡,我也曾积极报名,只是未获批准,原因是当时我正患着比较严重的风湿病。

我只好按照规定天天去街道办事处参加社会青年的活动。上面的要求是:人人必须参加政治学习,否则不给你推荐招工机会。当时的年轻伢们,思想都还蛮单纯,尽管大家都知道,所谓招工机会,无非是进入街办小工厂或者集体性质工厂当一名工人,但谁也不敢嫌弃,反而是眼巴巴地盼着机会降临。故而当时的活动,不仅参加者众,开展得还颇有声色。街道团委书记是个朝气蓬勃的大龄女青年,她一方面要依照上级部署动员广大青年支边下乡,一方面也并不歧视由于种种原因而留城的年轻人。社会青年的各项活动正是由她来领导进行。

到大花园去,便是许多活动中的一项。

记得是深秋的某一日。街道办事处的大门外边忽然冒出一些平时不见的劳动工具,铁锹,铲子,甚至还有锄头。原来,女书记要带领青年们到隶属于辖区内的大花园——万国公墓开展两项活动:其一,做园中卫生;其二,为少年英雄吕锡三扫墓。男青年们扛起工具,默默跟着书记走;女青年们则根本不甘寂寞,一路上叽叽喳喳,很多人都说自己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这个说法今天看来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大花园距离街道办事处不过数百米路程,它是一个开放的花园,园中树木葱茏、繁花遍地,应该是一个能够吸引人的场所;而当年这一批人,基本都是此地土生土长的伢们,当时多的是时间四处游逛,怎么偏偏会普遍疏漏此地?

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大花园乃是一块颇有年头的公共墓地。孩子们从小就被告知:园子里面有鬼!不是小伢们玩的地方。

大花园在哪里呢?

——中山大道与渣甸路交会处形成的丁字形路口,靠东北一方;大花园即昔日的外国坟地。而丁字型顶端一横处,即中山大道,名闻遐迩的英商和记蛋厂便立此处。从前,这里紧邻德租界日租界。

话说我们一队人马在女书记率领下浩浩荡荡来到大花园。或许由于人多势众,人气冲天,现场并未见到任何人流露出害怕情绪。反而是受好奇心驱使,一个个地在园中东游西逛起来。园子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大长方形。南北为长,东西为宽。长度是宽度的数倍。东边,紧靠纯阳街(八医院);南边,直面中山大道;西边,是渣甸路;北边,是塘新村居民区,再往北一点,便是老京汉铁路。

想象其建成之日,偌大一个花园,寂静肃穆;街对面,便是当时绝对称得上时尚前卫的英商和记蛋厂;四周没有任何私人缘墙搭盖的房屋……此地当年的景色,是否如同今日网络上一些热心人士所贴出的汉口老租界其他地方的图片一样,具有震撼人心的美丽?

园子有两个大门。均为通透的黑色铁艺门。一个门在东南端,面向中山大道;与此门相对的东北端,建有一座酒红色的尖顶教堂;教堂与今天的市八医院(此地在租界时期,曾经是日本人的一个什么机构)隔墙相望,它是大花园内的重要建筑。园子的另一个门,则开在渣甸路一边。

园子里面生长着数不清的高大树木以及各种花草;南长边,靠中山大道处,整整齐齐排列着一座又一座的坟墓。与外国电影中看到的一样,均为长方形墓坑,白色水泥铸成。每一座坟茔跟前,都有石头雕刻的人像,以及墓碑。

墓碑有的是英文,有的是俄文,还有中文。

中文的其中一座,我最先看到了墓碑上面的文字,

大意是:邓老夫人***之墓   落款是:儿邓子恢

嚯,邓子恢,他不是国家领导人物之一吗?他母亲的坟墓居然建在武汉?

青年们都非常惊奇。纷纷围拢过来。我母校的一位高中学长此时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他告诉大家:邓子恢建国以后曾经先后担任中南军政委员会第一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全国政协副主席等等职务。由此可以推想,邓老太太系邓子恢在中南局工作期间逝世于武汉。否则,怎会安葬在此?他们的祖籍乃是福建。邓子恢此时正在北京履职。共青团书记当场表扬了高中生一番,接着问道:“那么,你是否了解大花园的来龙去脉呢?”高中生回答:“不全面,但是知道一些。”书记又问:“你能不能给大家讲解一下?”

高中生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就地讲解起来。他说,大花园的具体建造年代,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得不到相关资料。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是租界形成以后的产物。大致时间,应该是在19世纪70年代前后。因为在此期间,英商怡和洋行在汉口设立了分行,在此地开辟出渣甸路,又在附近建造了怡和村。洋人从此纷至沓来。洋人也是人,有生亦有死,万国墓园由是应运而生。万国公墓自其建成之后,陆陆续续安葬过多国人士。

但是其中最为著名的则是这里曾经安放过苏联空军志愿队烈士,这是公墓建成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日本人入侵中国,1938年,发生了武汉会战。苏联的空军英雄们来到武汉,为着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而与日本侵略者奋勇作战;当时,有100多名苏军士兵在空战中英勇牺牲,其中仅有15名烈士的残骸被人找到安葬于此;新中国建立后,中南局的有关部门为安葬在此处苏联烈士立纪念碑,时间是1951年;然后,在1956年,武汉市政府又专门在汉口解放公园内建立起苏联空军烈士墓,15名烈士的遗骸被从万国公墓迁葬到解放公园。

社会青年们听得津津有味。经过那个年代的人想必没有忘记——当年高中、大学的录取,由于贯彻阶级路线,很多热爱学习的青年人是被拒之门外的。当天本是一次义务劳动,却能够意外聆听到如此精彩的演讲,这些个历届的落榜生们不由自主被吸引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也还是有人对此演讲毫无兴趣,只管满园疯跑。

倒是那位书记,听完演讲后,居然以颇为赞赏的口气说道:“不愧是某中出来的学生哪,知识如此广博……”没想到,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我们那位学长,闻言,脸色微变,一声不吭,默默退回到人群中。我猜测,彼时他的内心一定涌起波澜:知识广博又如何?照样被所有大学拒之门外。

此后的日子,在街道继续参加学习。经常便有人拉着这位演讲者,反反复复询问关于大花园的知识。我是听到过很多次的。所以有比较深刻的印象。与今天能够得到的信息相比较,竟然并无太大的出入。不由让人对这位先知般的学长肃然起敬。曾经听说过该学长后来的消息,历经许多坎坷,文革结束后直接考上研究生,然后出国求学,留在异国他乡教书。

小车停放之处曾是大花园的大门所在之处。

好,接着再说当天活动的第二项任务——为少年英雄吕锡三扫墓。

说起吕锡三,恐怕只有今天年龄在65岁以上的老汉口才会有印象。大约是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事。当时的黄孝河尚未成为污水河,里面可以行船,可以游泳。某一年夏天,由于连日普降暴雨,导致河水猛涨,可是仍然有一些愣头青孩子在河里戏水,突然间,便有一个孩子遇到了危险……在这关键时刻,球场街小学学生吕锡三毫不犹豫地跃入河中,救起了溺水少年,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吕锡三当年是全市中小学学生学习的榜样。他的坟墓最初就安放在大花园。记得当时,女书记带领大家缅怀吕锡三,给他扫墓,并且透露:不久,小英雄的英灵就要离开大花园,迁往市青少年宫,以供更多人前往瞻仰。

以上是我第一次进入大花园的经历。可谓收获颇丰。

1967年,我在附近的一家街道工厂当学徒,天天经过大花园东门,却依然不敢独自擅入。偶尔也会与其他女生相约,跑进去逛一逛,但立即就会出来。原因嘛,还是有些“怕鬼”。看来,一个人幼年时接受的告诫其作用实在根深蒂固。

还有一点内容补充:在1965年,当时大花园的外墙四周,已经被密集的民居包围。靠中山大道一边,沿街都是小店铺;渣甸路一边,有些小作坊;八医院附近,小饭馆、小百货铺居多;靠塘新村一边,修的是较大一点的手工作坊,其中有一个车木厂。

一座墓园的肃穆,那时就只能进到园内方可感知了。此情景,一定出离了最初建造者的设计理想。然而,更糟糕的情况还在后面。

大花园的内里格局在上世纪80年代基本还保持着原状,即使当时已经有房地局的一个工程队入驻,人们依然看得到:园子里的参天大树和其他的花草树木犹在,教堂犹在。彻底的改变发生在90年代末期。其时,教堂被拆毁,残存的墓区被挖掉,所有绿化物全部零落成泥……全部目的只有一个:建造一个比较大型的粮油市场。而这个以摧毁城市文物为代价建造的粮油市场,在运营了十几年后,如今也已灰飞烟灭。

我一直有个疑问:如果说,由于世事变迁,大多数坟茔已是无主的话;那么,邓子恢母亲的坟墓呢?既有主,又是国家领导人的家属,有关部门又是如何处理的呢?但愿我是杞人忧天。

整个大花园原址,包括它周边的民居,在2015年4月的今天,已是一个待建的大工地。四围已被圈起。废墟上将要矗立的建筑,据说是某某市政设计大厦以及都市产业中心。

想起曾经读到过的文章,关于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先生在上世纪50年代,为保护老北京的古建筑所发出的泣血呼号。梁先生的故事太多,这里仅说其中一件。当年北京市由于种种原因,开始酝酿拆除牌楼。梁先生为了旧都多保留一些有价值的牌坊、琉璃宫门等古建筑,在扩大的国务院办公会议上与自称“改革派”的吴晗争得面红耳赤,竟遭吴晗讽刺为“老保守”。吴晗说,“将来北京城到处建起高楼大厦,您这些牌坊、宫门在高楼包围下岂不都成了鸡笼、鸟舍,有什么文物鉴赏价值可言!”梁先生当场气得痛哭失声。梁先生认为,城门和牌楼、牌坊等等构成了北京城古老街道的独特景观,这类似于西方都市街道中的雕塑、凯旋门和方尖碑等,可以用建设交通环岛等方式合理规划,加以保留。

那么,我们武汉的大花园呢,它不也是城市发展中的独特景观?它也是武汉城市发展的见证者。假如我们的城市管理者具有历史眼光和远见,留下大花园以及许多其他的老建筑,哪怕是改进成为城市历史博物馆,对于今天抬升我们的城市品位是否具有一定价值?城市建设发展,如同任何其他领域一样,不论哪个朝代,都必须要有相关的法规条例进行约束。否则,城市的面貌永远难以与国际接轨。即使花出巨大代价,即使一时评选上了某某荣誉头衔,又有何实质意义?高楼大厦也好,粮油市场也罢,完全可以易地而建;而一些历史建筑,拆了便永久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

老同学老街坊的回忆 

人文武汉的老调重弹版主偶然听我说到大花园往事,便鼓励我写出来。我说,就从我所了解的角度写,行不?老调重弹说,当然可以。不过,当我写出上面一段回忆后,自己又觉得太单薄了一点,便特意约了几个朋友聊了几次。他们都是与我一样,在大花园周边土生土长的老伢们。朋友们的回忆非常生动有趣呀。我现在把大家说的内容照录于此。

首先是我的同学涂淑华。

她跟我不一样,她说她从小就不相信大花园“有鬼”。为什么?因为她在大花园教堂里面的幼儿园当过整整3年幼稚生。上世纪50年代。政府利用一些老房子办起幼儿园。大花园的红色尖顶教堂便是其中之一。名为纯阳街幼儿园。涂淑华回忆,教堂内空约有三层楼高,里面是一个大通间,不见任何隔断。幼儿园照例分为大、中、小班,各班分开授课,互相无干扰;天气晴朗时,各班老师会带领小朋友去园子里活动,唱歌、跳舞、做游戏,等等。当时,幼儿园小朋友配有统一的“兜兜”,仿照苏联样式,一律白色,镶阔荷叶边,兜兜上面用红色丝线绣上幼儿园名称。一兜在身的小朋友们,即使内里衣衫破旧,也全部被打扮得漂漂亮亮起来。

涂淑华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事情有两次。一次是1953年3月,苏联最高领导人斯大林逝世,当时中国正处于全民学习“苏联老大哥”热潮中 。全中国皆举行了追悼斯大林大会。纯阳街幼儿园的全体孩子也都被老师带到园子里,当时苏军烈士墓尚未迁移,身穿统一白色兜兜的孩子们列队站在烈士坟茔跟前,恭恭敬敬行礼志哀。还有一次,是苏联的某一访问团来此祭扫烈士坟墓,孩子们为访问团举行了欢迎仪式以及歌舞表演。

涂淑华说,那三年的幼儿园生活非常快乐,从来没有听到“有鬼”的传说。

另一个讲述者是街坊里的一位兄长,刘先华,刘工。

苏军烈士墓迁移解放公园时,他去了现场。那一年,他12岁。在学校里听同学说到此事,放学后就去了。一个人去的,没有约谁。现场是不是很热闹?人头攒动?没有。人们三三两两而来,来一会儿就走。那时候的人完全不像现在,哪里人多往哪里挤。那时的人比现在的人恬静。你看到什么呢?看到有人在紧张忙碌。墓坑里根本没有完整的遗骨。烈士遗骸被取出后,确实是被分别放在坛子里或匣子里的。对啦,我还看到一座墓坑里面拿出来一个降落伞!降落伞后来也被随车带走了。

第三位讲述者是女士,她的乳名叫小妹。今天她已经是个老大妈了,我依然叫她小妹。

小妹印象最为深刻的事情是文革前的某一年,她家大哥带她去大花园看电影。影片名字都记得——《家》。根据巴金同名小说改编的经典。孙道临 、张瑞芳主演的那个版本。哦?大花园看电影?在哪里看?室内还是室外?当然是室外呀。露天的呀。大银幕就安在教堂门口。小妹说,夏天的夜晚,大花园与解放公园一样,也放映露天电影。买票进门。大门口有人把守。她说,大哥在武昌上班,周末回家就会带她和弟弟看电影。平时哥哥没回来,她就与街坊的伢们扒在大花园的围墙外边“听”电影。很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看电影倒是其次。

大花园在文革前竟然还是个文化宣传阵地,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见我是多么孤陋寡闻。

与上面几位讲述者相比,王强强相对比较年轻。他是50年代后期生人,他的讲述非常逗人发笑。

他说,他母亲当时在大花园后墙外边的车木厂上班。工厂里的生产废料短木头、刨皮等等,全部处理给职工家用。王强强十来岁开始,就经常去他妈妈工厂拖刨皮。后来车木厂升格为家具厂,场地不够用了,便在后墙挖了一道门,直接将大批木料堆放进大花园。男孩子调皮,来到妈妈工厂就想从挖的这道门溜进大花园玩一玩。他妈妈总是揪住他的耳朵死活不肯答应。他一边放声大哭一边叫:“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又不会搞破坏,我又不害人……”他妈妈骂道:“你个苕喔,你是不害人哪,可是我怕有东西要害你唦!”很久以后,王强强才弄明白:妈妈不准他进入大花园的理由,居然是园子里面“有鬼”。几年后,王强强成为大花园围墙另一面的一家金属结构厂的工人。此时的他,早已不害怕妈妈的恐吓了,进入大花园,乃是家常便饭。而且是从大门,大摇大摆进入。

已经是80年代中期。房地局的某支房屋维修工程队入驻大花园也有好几年了。工程队有个朱师傅,是木工房的头头。此木工房拥有当时非常先进的一批锯木工具。王强强当时是个好学上进的青年,经常找朱师傅切磋操作技艺。木工房建在教堂前面,当中的距离不超过10米。

啊,这即是佐证:彼时,大花园内,教堂犹在……

我问过很多人,此教堂究竟属于天主教还是基督教?没有任何人回答出来。我自己,当然也不知道。(据陪同美国友人来此处寻访的朋友言为基督堂)

1944年下半年,二战进入关键时刻。以美国为首的盟军发起对日总攻行动。其中飞机轰炸汉口是总攻行动的初步。轰炸的重点放在日军活动区。六合路以下系战前的日本租界,武汉沦陷后,依然有不少日本侨民居住在此;此地还驻扎有大量日军及其机关,譬如二曜路日海军机关,三元里日军第六方面军司令部等等。

当地居民印象最为深刻的轰炸发生在1944年12月18日,这一天是农历冬月初四。(笔者幼时,经常听到父母以及街坊长辈言及“冬月初四丢炸弹”,丢炸弹之前,对本地民众有广泛的宣传,谓之:有乡回乡,无乡过江

当天,美空军出动飞机170余架,对汉口一元路以下至黄浦路一带投掷大量燃烧弹猛烈轰炸。于是,此地长约3公里、宽约5公里的区域内,顿时一片火海,大批房屋被夷为平地。日海军机关,日军第六方面军司令部亦在其列。当然,也有不少房屋幸存下来。五六十年代,我们看到的老房子还是比较多的。近些年由于城市拆迁浪潮,老房子才一点点离我们远去。

地图中显示,外国坟地是在新兴街(今犹在)与马场路(即今解放公园路)之间。这就对啦。当时,此地一定在轰炸之范围。大花园,是幸存的三分之一;而那三分之二,被炸毁了,人们后来在这里废墟上陆陆续续建起一片民居,名之为“纯阳街”。纯阳街中山大道正对着山海关路的位置,还有个“小花园”遗址,我少年时进去玩过,里面全部是规整的坟墓,有墓碑。后来也被改成为街办幼儿园。我认为,这个小花园应该是当年整个坟地的一部分侥幸没有被炸故而在战争结束后,形成了被本地人所称作的“大花园”“小花园”。

中山大道1361号即“小花园”旧址

在解放公园附近遇到我的中学同学韩家发,他和我一样,也是在这一带土生土长从小住到了老。由于这几天大花园的讨论,所以我三句话没完就问他:你对大花园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是否还记得苏军烈士墓墓碑?

他说,墓碑不记得,其他也不记得,但是有一件事印象太深刻了:有一回,与小伙伴去大花园,从东门进去,往左走了没多远,看到左首一座坟墓跟前,有五六个人正在掘墓,墓是拱形,那伙人揭开了墓盖,墓坑里出现一具尸骸,就是说,是一具骨头架子了。逝者的骷髅头嘴巴处,有一颗显眼的金牙齿!其中的一人,按住骷髅头,居然把这金牙齿拔出来了!韩家发当时很小,可能还未上学。但这件事他一直记得。他说,看了晚报近日大花园挖出墓碑的报道,又想起这件事,便在家里说,他老婆吓坏了,不让他再提起,说是怕半夜做噩梦。时间大约为1956年。

“小花园”旧址
网友热议

这个或可确认1951年苏军烈士已经安葬于此,1951年是建纪念设施。姓名比对的问题,武汉档案馆曾参与,据说当时苏联并不想直接拉破脸,用的是“航空志愿队”名义,士兵也用了化名,还有空战特殊性等一些原因,所以当时俄国人自己也对不上,而且连总数都和我们这边对不上。解放公园苏联空军烈士墓的人数和名字,是当时苏联驻华大使馆协调其国内提供,虽不能排除绝对没问题,但毕竟离战争结束不算久,总数应该是不会错。

大花园万国公墓改革开放后被铲平开办了一个名为天大的粮油市场,游人每日里都要路过此地,目睹到二十多年来该市场众多商户惨淡经营,冷冷清清。

拆除前的中南商都——和记蛋厂旧址 

这一条路的风水确实不是很好,人都特别老实。但是阳衰阴盛,这个地方做阴宅特别好。不要以为外国人不懂中国的风水,外国人来中国第一件事就是学习中国的风水学。按照中国风水设计建筑物,所以外国的建筑规划非常完美的风水规划。

如果阴盛阳衰,则建筑物就容易召鬼魂。在此声明一点。这块昔日万国公墓用地也不适合建公园,如果建公园越发聚阴气,我们这里人更难受。这里非常适合建成商贸中心。强大的人流带动旺盛的人气。让我们这里一改阴盛平淡局面。让我们人旺气旺事业旺。

阴宅改阳宅在风水学里一说是好事。

记得某圣地还有“棺上棺”的说法。

原阴宅墓地建阳宅,风水设计上一定要讲究,否则普通人感觉压抑,晚上有做恶梦,小孩从小就怕鬼。有阴宅宝地,因为可以是兴旺子孙的宝穴,前人看中了选择作为墓穴,但时间一长,墓莹湮灭,看不出来了,后人当然又有风水师看中这一宝穴,又在这里建墓,这就是抢宝穴。

据可靠消息,此地肯定不会建公园,计划建立的将是两幢高楼,名为中南市政设计大厦、都市产业中心。按风水学理论,不知是否合适?

其实风水道理很简单,就是您感觉这里舒不舒服设计阳宅盖好,人感觉特别舒服。自然生活在这样环境精神。阴宅选的好,鬼魂自然就喜欢聚集。真正负责的是如何营造和选择人住的舒服的地方。这个地方适合鬼魂,这叫先天不利,如果不懂风水,将这种先天不利发挥起来,那么盖的建筑就有诸如,火宅,凶杀,等等。如何将先天不利压制下去,这就要靠专业风水师设计规划,诸如房屋高度,朝向,房屋楼群配合,建筑风景布局。对附近居民好不好,最好就是附近居民都喜欢去做一坐,玩一玩,人群喜欢在这里聚集,那么风水设计是成功的;如果好好街道,搞的向背街小巷一样,那在这里工作怎么会舒心。

钩沉三镇逸闻     讲述武汉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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