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江西名医杨志一肝病治验十二法
杨志一先生是江西名医,为经方大家曹颖甫先生得意门生,并一生致力于《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的研究,善用六经辨治急慢性血吸虫病、传染性肝炎等病证,疗效卓著,值得后学者仿效。在本文中,杨先生用通俗易懂的语言,为大家总结和区分了肝病治疗中的十二法,条理清晰,论据明确,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一定不能错过哦~肝病在各脏腑的病变中最为繁多,究其原因,不外以下三个方面。除了主藏血、主筋、开窍于目、其荣在爪等和其他脏器相对称的功能之外,还有主疏泄、主升发、主动摇等特殊功能。疏泄作用发生异常,则可在气血运行,消化吸收方面,以及中下部位出现多种症状;升发作用发生异常,则可在人体上中部出现眩晕胀痛等症状;主动摇发生异常,则可在筋脉形体方面出现抽搐拘挛震颤等症状。风为百病之长,易于侵犯人体,且常兼挟诸邪为患,成为风寒之邪、风热之邪、风湿之邪、风燥之邪,这些虽都属于外风,但因“风气通于肝”,和肝亦不无关系;至于风痰为患,风火为患,则多以内风为主,和肝关系至为密切;另一方面,风善行而数变,不仅外风如此,内风更是如此,如肝风上扰巅顶清窍,则见眩晕昏仆等症;肝风扰胃则出现胃痛呕吐泛酸等症;肝风下迫可见腹痛泄泻等症;肝风流窜经络可出现肢体痛痒麻木、口眼歪斜、舌强不语等症。王旭高所谓“肝火燔灼,游行于三焦,一身上下内外皆能为病”,亦是因为风火相兼,才致如此。三是足厥阴肝经循行部位比他脏亦较广,牵涉面大,故肝脏经脉病变亦较之他脏为多。其经脉上行“循阴股,入毛中,过阴器,抵小腹,挟胃,属肝,络胆,上贯膈,布胁肋,循喉咙之后,上入颃颡,连目系,上出额,与督脉会于巅;其支者,从目系下颊里,环唇内;其支者,复从肝,别贯膈,上注肺”等等。肝脏的病变,往往可通过经脉及其所络属的脏腑形骸表现出来,出现头痛、胁痛、少腹痛,以及前阴疾患等。体阴是指肝脏藏有阴血,用阳是指其具有升发、疏泄、动摇的功能,在志主怒而为刚脏,肝气易旺而肝阳易亢。体阴和用阳是矛盾而又统一的。肝脏在平时之所以能保持肝气、肝阳不致亢旺,全赖阴血的涵养柔润,如果阴血亏虚,不能濡润肝木,则不免热生阳升风动,出现种种病变。故李中梓特别指出,治疗肝脏应掌握“肝气不可犯,肝血自当养”的方法。因为上述的一些原因,所以王旭高指出“肝病最杂而治法最广”。本文试就在文献复习和临床实践的基础上,对肝病治法进行初步归纳和分析。治肝方法繁多,但其中有些治法,名异而义同,或名似而义异,现将其分为疏肝、清肝、泻肝、养肝、柔肝、缓肝、敛肝、镇肝、平肝、温肝、搜肝和理肝十二法,分别介绍于下。疏肝,又称为舒肝或散肝,即《内经》“辛以散之”的意思。肝脏性喜条达舒畅,如树木之喜欢升发,不能抑郁。若因精神刺激等造成肝气不舒,出现胸胁苦满疼痛,闷闷不乐,喜叹息,食欲不振等症,便成为肝气郁结之证。治疗便应以辛味药为主,疏肝解郁理气,如柴胡、青皮、郁金、香附等,常用方有柴胡疏肝散、逍遥散等。肝气郁久不解,可进一步向三个方面发展,一为肝郁生热化火,二为由气滞而导致血瘀,三为乘克中焦脾土而出现脾胃症状,这是在治疗肝郁时必须引起注意的。肝气郁结不解,久则郁而化热,成肝热之证,出现心中烦闷,潮热失眠,口苦尿黄,舌苔薄黄等症。此时便当以黄芩、山栀、丹皮、夏枯草、青黛等清肝热,常用方有丹栀逍遥散、滋水清肝饮等。因肝热多由肝郁发展而来,故在清肝之时常须配以疏肝。另外还有化肝一法,为清化肝经郁热郁火的意思,与清肝、泻肝的含义相近,如张景岳便有化肝煎一方,主治肝经热郁火郁之证。临床上,治疗溃疡病、传染性肝炎、低热、神经官能症以及妇科疾患,常离不开疏肝、清肝二法。两者的区别在于程度上有不同,热轻而火重,因热为火之渐,火为热之极;部位上有不同,火性炎上,肝火的症状多表现在上部。肝火常出现头痛头胀,面红目赤,烦躁易怒,舌红苔黄,脉弦数有力等。肝火的治疗当用苦寒以直折肝火,如龙胆草、芦荟,大黄等,常用方有龙胆泻肝汤、当归龙荟丸等。高血压、癫狂、传染性肝炎、慢性白血病等,均可表现出肝火的证候,法疗便当泻肝火。值得提出的是,龙胆泻肝汤不仅可泻肝火,还可清利肝经湿热,凡肝经湿热下注,引起阴囊湿疹、睾丸炎、阴痒,阴疮、遗精、白带等,用该方治疗常有一定效果。有的书将柔肝和养肝等同起来,本文分开论述的用意在于,柔肝针对肝阴不足而言,具有滋补阴液的作用,药性偏凉,肝阴足则能化刚燥而为柔和,故名柔肝,这和养肝着重用偏温药补血有所不同。肝热和肝火常可导致肝阴虚而见头晕,两目干涩发蒙,口干便结,舌红少苔而干等症,可用生地、白芍、桑椹、女贞子、首乌等治疗,常用方有桑麻丸、杞菊地黄丸等。一为肝阴不足常和肾阴不足并存,所谓“乙癸同源”、“水不涵木”是也,故滋补肝肾多同时进行;二为柔肝常以甘味药和酸味药相配伍,以达到酸甘化阴的目的;三为郁热可伤阴,而阴虚又可生内热,故又常和清肝一法配合应用。高血压、慢性肝炎、肝硬化、神经官能症以及某些虚弱性疾患,常用柔肝之法。此外,肝经血瘀成痞块,常用滋阴软坚的鳖甲、龟板、牡蛎、白芍、生地、丹参等治疗,使痞块柔软缩小,因而也称为柔肝。各种疾病引起的肝脾肿大,适合于用此。肝主藏血,肝血不足是临床常见的肝虚证候,尤多见于妇科。其临床表现有头晕面白眼花,指甲及舌质色淡少华,月经量少或停经等,若血虚生风,又可见皮肤干燥瘙痒等症。治疗当用当归、熟地、鸡血藤、阿胶、桂圆肉、枸杞子等,常用方有四物汤、人参养荣汤等。贫血、出血性疾患、风湿性关节炎,以及妇科月经不调等,均常用养肝一法。缓肝,即《内经》所说“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的方法。肝性急迫的原因多和阴虚不能柔润有关,甘能滋阴柔肝,阴液足则肝风不生,此即叶天士“缓肝之急以熄风”之意;另一方面,肝性急迫多克犯脾胃,出现胃痛食少,腹痛脉弦等症。甘味药能补中土而御肝风,故《难经》指出“损其肝者缓其中”,《金匮要略》也有肝病实脾的方法。缓肝的常用药有大枣、淮小麦、甘草、饴糖、白芍等,常用方有甘麦大枣汤、小建中汤、一贯煎等。缓肝一法常用于高血压,溃疡病、慢性肝炎、神经官能症,以及妇女更年期综合症等。用具有酸味的药物进行收敛,不使肝气横逆的治法称为敛肝。因肝主疏泄,性喜辛散,而酸味药却具有相反的作用,故亦称为泻肝或泄肝。多见烦躁易怒、头晕、胸胁胃腹胀痛、泛酸呕吐、脉弦有力等症,甚则从气分影响到血分,使肝主藏血的功能发生异常,产生吐血、崩漏等症。此时可以乌梅、白芍、木瓜、五味子等酸味药为主以敛之;兼热者常配以黄连、苦楝子等苦寒药,兼阴虚者常配以沙参、麦冬等甘寒药。代表方有连梅饮等。此法常用于眩晕、呕吐、胃痛、消渴,以及血证等病症中。肝气横逆和肝气郁结有所不同,前者是作用太强,疏泄太过;后者为作用不及,疏泄无能。故前者症状偏于亢旺,治用酸泄以敛肝;后者症状偏于消沉,治用辛散以疏肝。用介类重镇药,使亢盛的肝阳得以潜降的方法,称为镇肝,亦称为潜肝。肝为刚脏而主升发。阴液不足,阴不潜阳,每致肝阳上亢,故叶天士指出“阳动莫制,皆脏阴少藏”,这称为阴虚阳亢。另外,亦有因肝火内盛,而引动肝阳上亢的情况出现,这称为热盛阳亢。此时,可出现头痛头胀,头晕耳鸣,面红等等阳气浮动于上部的症状,同时多伴有血压升高。治疗便当用龟板、鳖甲、龙骨、牡蛎、代赭石等药物,代表方有三甲复脉汤、镇肝熄风汤等。属于阴虚阳亢的,常配以柔肝药,以达到滋阴潜阳的作用;属于热盛阳亢的,又当配以清肝药,以达到清热镇肝的作用。本法已广泛地应用于高血压、脑血管意外、甲状腺功能亢进等病的治疗中。一为肝阳化风,叶天士所谓“阳化内风”,“内风乃身中阳气之变动”,都是指的肝阳化风;三为阴血不足而生风,叶天士所谓“血液伤极,内风欲沸”,均属此类,是由于阴血极虚不能涵养空窍和肢体,因而出现震动不定等现象。肝风的症状主要有头目眩晕,抽掣作痛,抽搐震颤,头摇弄舌,口眼歪斜,甚至痉厥昏仆,以及皮肤瘙痒等症。治疗宜用天麻、菊花、钩藤、僵蚕、地龙、石决明、羚羊角等平肝熄风。其属于肝阳化风者,当兼以镇肝潜阳;属于热盛生风者,当兼以清肝泻火;属于阴血虚而生风者,当兼以滋阴养血。常用方有羚羊钩藤汤、天麻钩藤饮、大定风珠等。脑血管意外、流行性脑脊髓膜炎、乙型脑炎、小儿高热痉厥等,常用平肝的方法。肝风和肝阳的不同点在于,肝风不仅能上犯头部清窍,亦能犯及肢体,故王旭高指“肝风一证,虽多上冒巅顶,亦能旁走四肢,上冒者阳亢居多,旁走者血虚(指血虚生风)为多”,而肝阳的症状则多限于上部。再者,风主动摇,肝风多见抽搐、眩仆、痉厥等动作形态发生异常的症状,而肝阳在未发展到肝风阶段,则不出现这些症状。但是,肝阳和肝风毕竟是紧密相联的两个病理阶段,故镇肝和平肝常同时合用。上述柔阴潜阳、平肝熄风等法,可使肝阳安和而不亢旺,故又统称为和阳。肝寒之证便当用温肝之法,肝寒的原因可因寒邪外中,亦可因肝阳内虚,两者又互相影响。其主要症状有面色青白、手足发冷发麻、畏寒、胃腹疼痛等。常用吴茱萸、桂枝、茴香、川椒、生姜等温肝散寒,常用方有当归四逆汤、吴茱萸汤、暖肝煎等。其中尤其是当归四逆汤,临床应用颇广,可用于治疗头痛、胃痛、腹痛、积聚、痛经,以及风湿性关节炎、小儿麻痹、血栓闭塞性脉管炎等。可见肝经虚寒之证并不少见,所谓“肝无温法”的见解,并不符合临床实际。搜肝,亦称为搜风,适用于风邪流窜经络,经久不愈,出现疼痛麻木抽搐,口眼歪斜,肢体不遂等症状。治疗当以虫类药为主,入经络搜剔风邪,常用药物有蜈蚣、全蝎、地龙、僵蚕、蝉退、蕲蛇、白附子、胆南星等。其中尤其是蜈蚣,搜风之力最强,故张锡纯指出本品“内治肝风萌动,癫痫眩晕,抽掣瘛疭,小儿脐风;外治经络中风,口眼歪斜,手足麻木”。临床所见,顽固日久的头痛、偏头痛、颜面神经麻痹、风湿性关节炎、类风湿性关节炎、乙脑及其后遗症、破伤风等,应用虫类药搜风止痛,有时可收到较好疗效。邪在少阳,出与阳争则热,入与阴争则寒,故多往来寒热之证。邪在厥阴,则邪从阴化而多寒,邪从阳化而多热,邪正相争,阴阳胜复。故厥阴多厥热往来,寒热错杂之证,其症状多参差出现四肢厥冷与发热交替发作,头晕呕吐恶心,心烦泛酸,饥不欲食,渴不欲饮,胁痛呕出蛔虫,尿赤苔白脉弦等。代表方为乌梅丸,此方除用黄连、黄柏清热,附子、干姜等祛寒外,还具有《内经》酸收、辛散、甘缓的治肝三法,看似复杂,但组织严密,针对性强,是治疗厥阴病寒热错杂的一张好方子。理肝一法,前人似未曾提及,实际上理肝是几种治肝方法的联合应用,在临床上运用的机会不少,且非其他治法所能包括,故单独列为一法。胆道蛔虫,呕吐、胃痛腹痛、久利、崩漏等病症,具有寒热错杂表现者,均可考虑用理肝一法,用乌梅丸加减治疗。此外,还有和肝一法,因肝主藏血,和肝即是和血,亦即活血化瘀,适用于瘀血停滞的病证。瘀血一证包括范围极广,活血化瘀一法在临床上得到了广泛的应用,这非治肝的方法所能包括,故不在此讨论。以上是治疗肝病十二法的简单归纳和讨论,还不能说包括了治疗肝病的全部方法。例如,这十二法只是治疗肝脏本身的方法,但脏腑相关。他脏有病可影响到肝,肝脏有病可影响到他脏,故从整体观念出发,又有滋水涵木、清金制木、扶土抑木、泄肝和胃、泻子、补母等治法,因涉及到的范围甚广,不在本文叙述。再者,治疗肝病各法均互有联系,紧密相关,常二法三法联合使用,这在各法的讨论中已简单叙及,不再赘述。在治疗肝病的药物方剂方面,也往往不是只具有单一的某方面的作用,以上各法中只是就它们的主要作用进行归类,并不能概括这些方药的全部作用。关于肝病的治法,前人进行了不断的探讨,如《内经》指出了甘缓、辛散、酸收等治肝方法,张仲景提出了乌梅丸、当归四逆汤、吴茱萸汤等治肝方剂。以后历代医家虽对肝病治法有一定补充,但是一直到清代对肝病治法才有了比较丰富的内容。如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中,对肝风、眩晕、肝火、郁证和木乘土等病症的治疗,均有比较独到的见解,有较多的发挥。王旭高在《西溪书屋夜话录》中,将肝病分为肝气、肝风、肝火三个大的病证,列举出治疗方三十来种,且每法中都列有代表药物。但个人认为,历代有关肝病治法的论述,或失之过简,或失之过繁,或某些概尚不够清楚妥当,因而觉得有必要加以进一步的整理归纳。用意如此,但也可能达不到目的,反而把概念搞错了,搞混了,故不妥之处,请同志们批评指正。以上节选自《杨志一医论医案集》,本书由杨扶国整理,1981年12月出版。
02
清·王旭高治肝三十法
清·王旭高所著《西溪书屋夜话录》又名《治肝三十法》,全书不过几百字而已,却对中医肝病理论影响深远。程门雪先生为之编纂了歌诀,刘保和稍作修改,今编者将原文和修改过的歌诀对照排列,便于大家理解记忆。假使各位能牢记于心,则临床水平必将有一定程度的提高。
总纲:
肝气肝风与肝火,三者同出而异名,冲心犯肺乘脾胃,夹寒夹痰多异形,本虚标实为不同,病杂治繁宜细究。气有多余便是火,内风多从火发生,阳亢上冒巅顶甚,血虚旁走四肢病。
各论:
1.一法曰:疏肝理气。如肝气自郁于本经,两胁气胀或痛者,宜疏肝,香附,郁金,苏梗,青皮,橘叶之属。兼寒,加吴萸;兼热,加丹皮、山栀;兼痰,加半夏、茯苓。
肝气自郁于本经,
两胁气胀或疼痛,
疏肝理气香附郁,
苏梗青皮橘叶属,
兼寒吴萸热丹栀,
兼痰半夏与茯苓。
2.一法曰:疏肝通络,如疏肝不应,营气痹窒,络脉瘀阻,宜兼通血络,如旋覆、新绛、归须、桃仁、泽兰叶等。
疏肝不应宜通络,
营气窒痹辛润行,
络脉瘀阻归须桃,
旋覆泽兰新绛增。
3.一法曰:柔肝。如肝气胀甚,疏之更甚者,当柔肝,当归、杞子、柏子仁、牛膝。兼热,加天冬、生地;兼寒,加苁蓉、肉桂。
肝气胀而疏更甚,
归杞膝柏柔肝任,
兼寒肉桂与苁蓉,
兼热天冬生地从。
4.一法曰:缓肝。如肝气甚而中气虚者,当缓肝,炙甘草、白芍、大枣、橘饼、淮小麦。
缓肝之急经方好,
白芍橘饼甘麦枣,
肝气甚而中气虚,
此方变化无穷奥。
5.一法曰:培土泄木。肝气乘脾,脘腹胀痛,六君子汤加吴茱萸、白芍药、木香。即培土泄木之法也。温中疏木也。黄玉楸惯用此法。
培土泄木用六君,
吴萸白芍木香临,
脘腹胀痛肝乘脾,
温中疏木法意深。
6.一法曰:泄肝和胃。肝气乘胃,即肝木乘土 脘痛呕酸,二陈加左金丸,或白蔻、金铃子。即泄肝和胃之法也。
脘痛呕酸肝乘胃,
泄肝和胃法亦贵,
二陈汤和左金丸,
金铃白蔻随机兑。
7.一法曰:泄肝。如肝气上冲于心,热厥心痛,宜泄肝,金铃、延胡、吴萸、川连。兼寒,去川连,加椒、桂;寒热俱有者,仍入川连,或再加白芍。盖苦、辛、酸三者,为泄肝之主法也。
泄肝肝气上冲心,
热厥心痛用左金,
金铃子散寒椒桂,
寒热俱有连芍寻。
泄肝主法苦辛酸,
三者错综随证斟。
8.一法曰:抑肝。肝气上冲与肺,猝得胁痛,暴上气而喘,宜抑肝,如吴萸汁炒桑皮、苏梗、杏仁、橘红之属。
肝气冲肺抑肝立,
猝得胁痛暴上气,
喘主吴萸炒桑皮,
苏梗杏仁橘红宜。
9.一法曰:熄风和阳。如肝风初起,头目昏眩,用熄风和阳法,羚羊、丹皮、甘菊、钩钩、决明、白蒺藜。即凉肝是也。
肝风初起头目眩,
熄风和阳即凉肝,
羚羊钩藤白蒺藜,
决明甘菊丹皮赞。
10.一法曰:熄风潜阳。如熄风和阳不效,当以熄风潜阳,如牡蛎、生地、女贞子、玄参、白芍、菊花、阿胶。即滋肝是也。
熄风和阳而不效,
潜阳便将滋肝招,
牡蛎生地女贞子,
菊花玄参胶白芍。
11.一法曰:培土宁风。肝风上拟,中虚纳少,宜滋阳明,泄厥阴,如人参、甘草、麦冬、白芍、甘菊、玉竹。及培土宁风法,亦即缓肝法也。
培土宁风缓肝遵,
宜滋阳明泄厥阴,
中虚纳少肝风逆,
玉竹芍草麦菊参。
12.一法曰:养肝。如肝风走于四肢,经络牵掣或麻者,宜养血熄风,生地、归身、杞子、牛膝、天麻、制首乌、三角胡麻。即养肝也。
养血熄风养肝法,
肝风旁走四肢夸,
经络牵掣或麻者,
地归杞膝首蔚麻。
13.一法曰:暖土以御寒风,如《金匮》近效白术附子汤,治风虚头重眩苦极,不知食味。是暖土以御寒风之法。此非治肝,实补中也。
暖土以御寒风方,
近效白术附子汤,
风虚头重眩苦极,
不知食味服之康。
14.一法曰:清肝。如羚羊、丹皮、黑栀、黄芩、竹叶、连翘、夏枯草。
肝火游行于三焦,
上下内外无不到,
清肝羚羊丹栀芩,
竹叶连翘夏枯草。
15.一法曰:泻肝。如龙胆泻肝汤、泻青丸、当归龙荟丸之类。
泻肝龙胆泻肝汤,
当归龙荟泻青丸。
16.一法曰:清金制木。肝火上炎,清之不已,当制肝,乃清金以制木火之亢逆也,如沙参、麦冬、石斛、枇杷叶、天冬、玉竹、石决明。
清之不已肝火炎,
清金制木即制肝,
沙参石斛天麦冬,
玉竹杷叶石决全。
17.一法曰:泻子。如肝火实者,兼泻心,如甘草、黄连。乃“实则泻其子”也。
肝火实者兼泻心,
泻子甘草黄连存。
18.一法曰:补母。如水亏而肝火盛,清之不应,当益腎水,乃“虚则补母”之法,如六味丸、大补阴丸之类。亦乙癸同源之义也。
腎水亏而肝火盛,
清之不应补母用,
乙癸同源益腎水,
大补阴与六味呈。
19.一法曰:化肝。景岳治郁怒伤肝,气逆动火,烦热胁痛,胀满动血等证,用青皮、陈皮、丹皮、山栀、芍药、泽泻、贝母,方名化肝煎。是清化肝经之郁火也。
郁怒伤肝用化肝,
气逆动火生热烦,
青陈丹栀芍泽贝,
胁痛胀满动血尝。
20.一法曰:温肝。如肝有寒,呕酸上气,宜温肝,肉桂、吴萸、蜀椒。如兼中虚胃寒,加人参、干姜,即大建中汤法也。
呕酸上气肝有寒,
肉桂萸椒谓温肝,
中虚胃寒加参姜,
大建中法尤为善。
21.一法曰:补肝。如制首乌、菟丝子、杞子、枣仁、萸肉、脂麻、沙苑蒺藜。
补肝沙苑菟丝杞,
脂麻枣仁萸首乌。
22.一法曰:镇肝。如石决明、牡蛎、龙骨、龙齿、金箔、青铅、代赭石、磁石之类。
镇肝金箔赭磁牡,
青铅石决龙齿骨。
23.一法曰:敛肝。如乌梅、白芍、木瓜。此三法,无论肝气、肝风、肝火,相其机宜,皆可用之。
敛肝乌梅木瓜芍,
肝气风火相机入。
24.一法曰:平肝。金铃、蒺藜、钩钩、橘叶
平肝蒺铃橘叶钩。
25.一法曰:散肝。“木郁则达之”,逍遥散是也。“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即散肝是也。
散肝达郁逍遥优。
26.一法曰:搜肝。外此有搜风一法。凡人必先有内风而后外风,亦有外风引动内风者,故肝风门中,每多夹杂,则搜风之药,亦当引用也,如天麻、羌活、独活、薄荷、蔓荆子、防风、荆芥、僵蚕、蚕蜕、白附子。
外风引动内风病,
搜肝便有搜风用,
二活蔓荆薄天麻,
蝉蜕白附防荆蚕。
27.一法曰:补肝阴。地黄、白芍、乌梅。
肝阴地黄芍乌梅
28.一法曰:补肝阳。肉桂、川椒、苁蓉。
肝阳肉桂椒苁蓉。
29.一法曰:补肝血。当归、川断、牛膝、川芎。
肝血归芎膝断汇。
30.一法曰:补肝气。天麻、白术、菊花、生姜、细辛、杜仲、羊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