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诗抗疫，遵化市作家协会为祖国助力（散文第10期）
诗无界，人有情！
面对来势汹涌的疫情，遵化市作家协会的诗人、作家们拿起了手中的笔，以诗抗疫，助力祖国，助力武汉。大家或抒写抗击疫情中的大爱豪情，或赞颂奋战在防疫一线的感人壮举，或写宅心宽厚，或赞鼠年猫过，大家以真切的文字凝聚力量，鼓舞士气，传递真情。这是人之抗争，是精神之昂扬。
为祖国加油！为武汉加油！为遵化加油！
—— 作协主席 韩布晖
舅舅的小毛驴
文/崔俊田
前几天，我和家人去乡下舅舅家串门，看到了年久失修的驴圈和驴棚，又提起了那头让人难忘的小毛驴。
那一年，舅舅家的小毛驴病倒了。它趴在地上老老实实，一声也不吭，一口水也不喝，不知是得了什么病？舅舅说，从打昨晚上天碾了一袋棒子面子后，就是这样了，给它弄了一碗它爱喝的粥，它也是闻也不闻。舅舅扳指一算，这毛驴已为家效力都二十多年啦。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它太老了，也该为它准备后事了。
这时，闻讯而来的几个驴贩子先后找到舅舅商量，你老就把它卖给我吧，多少钱你老定啊。反正它就要死了，有口气和没口气还不都一样，弄把票子总比白扔了强吧。
你们说的都对，一般人也都会这样做，但到我这儿，我就是不能这样做。这小毛驴儿跟了我二十多年了，风里来雨里去，也有感情了，临老卖了，再用它换钱，让它挨刀受罪，心里怎能受得了呢。我意已定，它，我不卖了。
大舅随即找来二舅，拿出省吃俭用积存下来的几张票子。老二啊，麻烦你赶紧到东旧寨街面上买几块像样的三寸板来，咱们亲手给小驴打一口棺材，等它咽下这最后一口气，再悄悄地抬到咱山脚下的地里，把它埋喽，还要作好严格的伪装，省着让贪心的驴贩子们掘坟，盗走。
大舅名字叫赵阔，是东旧寨乡七户村的一位普通农民。在解放前，老人家曾担任共产党的地下交通员，以卖粮、卖点心为掩护，从事过好多年的地下交通工作。他的伙伴，就是它，这只小毛驴。每有紧急军情时，常常是天不亮时，舅舅就会牵着它，步行四十里，到遵化北面长城脚下不远的迁西县三屯营村交换情报。它驮着一个粮食口袋，大舅他老人家戴着一顶土里土气的小毡帽，不显山不显水地走，从来没耽误过事。
一九四二年初秋的一天早晨，凶残的日本伪军从三屯营向遵化城扫荡，到王市庄时，老人家迎面遇到了大队的鬼子和汉奸，被围在了村里。为了不给村里人添麻烦，他狠心撇下小毛驴，跑进了一家猪圈门楼底下，才躲过了这一场生死劫难。等敌人走了后，再回头看这小毛驴，它好像尚未从危险状态中回过神来，仍趴在一截大墙根儿底下，静静地等着呢。老人家远远地招了一下手，小毛驴就欢快地跑到他的跟前，他俩热情相拥在了一起。
小毛驴呀，小毛驴，你是那么懂事，你悄悄地潜伏在这里，是在等我回来，你知道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巧妙地甩掉敌人，和你团聚，如果你出了闪失，我怎么办，太危险了。万幸的是，我们共同躲过了这一场灾难。
晚上，老人家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时，特意将洁净的草料铡得细细的，并加了一大碗黄豆。夜深了，人们都入睡了，忽听有人喊，老赵，老赵……。舅舅起来问道，是谁呀？这么晚了咋还不安生呆着？
原来是邻居的赵家兄弟，你大婶闹急病啦，痛得满炕乱滚呢，求你用小毛驴套车送一下呢。老人家随即风风火火地拉上病人，赶到了东旧寨的一位医生家里，因医治得及时，病人最终保住了一条性命。
据老人讲，有一天起早出门，到了王市庄，本该往东去，这小毛驴却停下来不肯走了。你往东拽，它却偏往西使劲。啊，它在提醒我，该去西边洪雅屯了，该去看看我妹妹了，多年寡居的妹妹带着三个孩子生活，也真不容易呢。我指了指东边，又指了指西边。我说咱先去东边，先办完了事，再去西边。它似乎懂事地点点头，不再和我执拗，又开始上路啦。
它就是这样一头通人性的好生灵呢。工作千辛万苦，任劳任怨，即使半夜三更有人来求助，它也不耍、不闹，抬腿就走，赢得了人们的赞叹……。
大舅和它很有相当深厚的感情，它是老人家最忠诚的伙伴，但他从来都舍不得骑上一回。大多数的情况下，只是让它象征性地驮上点粮食，当作个幌子，借以顺利地完成党组织交给的艰巨任务。如今，它已衰老得奄奄一息了，如一只缺了油的灯，一阵风来就会熄灭似的。大舅哽咽着说，咱一定让它体面地，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在艰苦的战争年代，它也曾为民族独立、人民的解放，立下了汗马功劳呢。说着这话时，一向性格坚强的大舅竟然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唉，不多说了，再说下去，纵然是铁石心肠的硬汉子也难免落泪呢。
作者简介：崔俊田，遵化市作家协会会员，初学写作，有多篇散文作品陆续在《金秋文苑》《唐山晚报》《燕赵都市报》及《畿东文化与艺术》等媒体上发表。
主 办：遵化市作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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