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跳进镜子向王熙凤求欢很丑,比他更丑的是凤姐控制不住的欲望
前有 贾琏 戏熙凤,后有贾瑞戏凤姐。人家夫妻恩爱情浓, 贾瑞 一个小叔子却乱伦无耻地“癞蛤蟆想天鹅肉吃”。焦大醉骂“养小叔子”,就是借贾宝玉,骂贾瑞这些悖伦无德的贾家子弟。
王熙凤心狠手辣,贾瑞罔顾人伦戏弄她,想要活命就难了。王熙凤毒设相思局,一心要害死贾瑞。随后就发生了一出人伦惨剧!叔嫂二人一个无人伦,一个无人性。在王熙凤故意,贾瑞愿者上钩的“养小叔子”丑行之下,双双变成欲望失控的禽兽!
贾瑞被王熙凤几番设计后,身体很快垮掉。一场大病起不来随时要死了。此时却来了 跛足道人 ,给他一面风月宝鉴,叮嘱不要看正面,度过三天就可以痊愈。
跛足道人之所以会救治无德无行的贾瑞,在于贾瑞心魔最重,欲望最大。度化贾瑞能抵好几个人的功德。像贾瑞这种人看似无关紧要,实则冤孽缠身比之 贾宝玉 等主角也不遑多让。
《红楼梦》第十二回充分展露出曹雪芹笔下欲望之私的无所畏惧。只说“色即是空”,身体皮囊不过“红颜枯骨”,根本扭转不过贾瑞蓬勃的“欲望”。跛足道人的失败,是可以预见的结果,只能博得一个万一惜命,恐惧压倒贪欲。
(第十二回)贾瑞收了镜子,想道:“这道士倒有些意思,我何不照一照试试。”想毕,拿起“风月鉴”来,向反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唬得贾瑞连忙掩了,骂:“道士混账,如何吓我!”“我倒再照照正面是什么。”想着,又将正面一照,只见 凤姐 站在里面招手叫他。贾瑞心中一喜,荡悠悠地觉得进了镜子,与凤姐云雨一番,凤姐仍送他出来。到了床上,“嗳哟”了一声,一睁眼,镜子从手里掉过来,仍是反面立着一个骷髅。贾瑞自觉汗津津的,底下已遗了一滩精。心中到底不足,又翻过正面来,只见凤姐还招手叫他,他又进去。如此三四次。到了这次,刚要出镜子来,只见两个人走来,拿铁锁把他套住,拉了就走。贾瑞叫道:“让我拿了镜子再走!”——只说了这句,就再不能
“好知青冢骷髅骨,就是红楼掩面人”,贾瑞的私欲之重,就是世间人之沉迷。这一段故事曹雪芹写得异常残酷,也让人读来汗流浃背。只看贾瑞之无耻,却将世间饮食男女的欲望完整地呈现出来。
对此 脂砚斋 说得好:[蒙侧批:这是作书者之立意,要写情种,故于此试一深写之。在贾瑞则是求仁而得仁,未尝不含笑九泉,虽死亦不解脱者,悲矣!]
贾瑞为欲望所迷惑,何尝不是世间芸芸你我?对贾瑞来说,他的欲望一朝得偿所愿,必然难以饕足意满,一试再试才是人性之欲壑难填和软弱。
反观王熙凤一面美艳容颜,一面骷髅魔鬼,也是她心底欲望的放大。风月宝鉴不光照见贾瑞的丑和欲,还有王熙凤的孽和罪!
王熙凤坑害贾瑞这段面目,与贾瑞一样不堪入目,读书人当要注意。曹雪芹写贾瑞之死,借用风月宝鉴两面,是为了体现出贾瑞和王熙凤二人的人性弱点和丑恶,不能只看贾瑞。
贾瑞可恶却罪不至死。王熙凤妄动私刑草菅人命,也是罪恶。后文当她将罪恶之手伸向 尤二姐 时,脂砚斋的一段批语,同样写得非常好。
【蒙回前总批:笔笔叙二姐温柔和顺高凤姐十倍,言语行事胜凤姐五分,堪为贾琏二房,所以深着凤姐不念宗祠血食,为贾宅第一罪人。纲目书法!】
“不念宗祠血食,为贾宅第一罪人”说得就是她害贾瑞,阻止贾琏纳妾生子之事。
“贾天祥正照风月鉴”,曹雪芹用的都是“史笔”,不留情面。每每看到这段故事都有如芒在背之感。既恨贾瑞不成器,也恨王熙凤太狠毒,更反省自身,不免心惊!
所以,《 红楼梦 》最残酷的一段描写,就是“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这一回。而贾瑞死在 秦可卿 之前,也证明秦可卿托付王熙凤为贾家延续的两件事,所托非人。凤姐之私,不做为他人想!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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