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个故事——行路
到达广州的时候,下过一阵雨,湿热的天气脱下我们的衣服,汗水涔过衣襟,所有的人都变得暧昧起来,男人磅礴的下体和女人朦胧的曲线。
今天是5月27日,同去年的今天的一样,我坐着同一次高铁,住在同一间酒店,同一间房,在同样的时间。
我发现经过一年,这家酒店仍没有任何变化,客家人到处流浪,房子里的摆设从未更动,放在的床头仅仅是多了两盒避孕套。
酒店就在火车站的旁边,呼啸不绝的动车组啊,轶过我的耳膜。尖锐的金属碰撞声与键盘的敲击融合在一起,哒哒的,哒哒的,是我的此时此刻。
细想来去的日子,仿佛一个周而复始的轮回,我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临别送行,父亲抚摸我的脸庞,我也没有任何表情,他转身之后,我心里才难过。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变得淡漠起来,我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感,要想不被人发现你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最要紧的是无情。虽然被好朋友臭骂不告诉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有的连我走的时候都不知道,没有送别,无需,没有再见,不要。在我们为数不多相处的日子里,其实每一天都是离别。年少总把福难共当,不离不弃,誓言太随便。
时间是一片海,我们看春天的花,吹夏天的风,一起感伤秋天的落叶,一起聆听冬天的静谧。在一个又一个的四季轮回里,我们走在相同或者是不同的街头巷口,看着不同或者相同的风景,做着尽管不同却有着同样主角的梦。我所能够记住的,所能够留得住来当作纪念的,都意味着我已经真正失去它们。而当我真正拥有什么的时候,我快乐得没有时间来认真想它,或难过到不愿意想它。我没有任何可纪念的东西,我宁愿它们可以一直新鲜的生长在我的心里。
我从来都不相信,谁能预见世界终结的日期。所以,这是个谎言。这是个美爆了的谎言,就像乳房里的假体。很多时候,有些人站在生活面前,他们两手空空,但是谁又能说他们一无所有。
我要贮蓄很多眼泪了,顾秋水先生。
再会,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