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觉:试与曾恒先生谈长篇小说创作
试与曾恒先生
谈长篇小说创作
刘畅觉
我和曾恒先生非故交,只是“以文会友”的网友。今年夏天,他突然拿着他的长篇小说书稿来找我。我惶然,对于长篇小说,我是门外汉。我说,先生“问道于盲”了。
三十万字的《铁血大东路》,以邵东佘田桥为地域环境的抗战小说,我只好仔细拜读。
我想,近几年的电视银屏上,充斥着抗战剧,再去写抗战题材的小说,显然有点过时,会给曾先生的写作突破增加了难度。1978年宗福先的《于无声处》,开启了“反思文学”之先河,他走了捷径,所以一举成名。
我对曾恒先生说,我希望看到一部在人性、人格和人文上有所突破的作品,而不是一个故事。故事的英文叫story,这个词又可译作小说(novel)。故事和小说本来就是孪生兄弟,就看你如何去把握。
长篇小说的三要素:人物、故事情节和环境。
人物性格的刻画至关重要。《红楼梦》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描画了诸多闺阁佳人的人生百态,展现了真正的人性美和悲剧美,把中国小说从俗文学提到了雅文学的品位。《金瓶梅》有其鲜明的世俗情味和时代特征,为世情小说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人生苦涩,世态炎凉,作者对人性的剖析淋漓尽致,所以成就了它的千古不朽。
抗战的时代和佘田桥的地域都有其局限性,如何突破这两个局限,是曾先生所要面对的问题。第二次世界大战波澜壮阔,中国有八年抗战史,要拓开一下似乎不难。佘田桥有蒸水、佘湖山、云霖寺、申真人等人文历史,更有骠悍的民风,把环境和人文融为一体,发挥好了,就是突破。
语言和结构,是长篇小说成功与否的关健点。曾恒先生的短篇小说得过金奖,其文字功底自不必说。如何在长篇小说中发挥其短篇小说的语言特长(或曰文风),却绝非易事。我看电视剧《亮剑》,黄埔出身的楚云飞和土包子出身的李云龙,在纵论南京沦陷时局的对话中,两人的用词截然不同,表达的却是同一个概念。《红楼梦》中每个女子的语言、诗词,乃至各自的“花边边衣裳宽边边裤”,都符合各自的出身、性格,甚至命运和归宿。
最后说说人文。曹乃谦写了本小说《到夜里想你没办法》,他在小说中着重描述了晋北农村的贫穷和农民的婚姻危机。那些贫困的农民开口就能唱:“白天想你拿不动针,黑夜里想你吹不灭灯;白天想你盼到黄昏,黑夜里想你盼到天明;白天想你墙头上爬,黑夜想你没办法。想你想你真想你,抱着枕头亲个嘴;想你想你真想你,亲了一嘴荞麦皮……”
什么是人文?我想,这就是人文吧。
曾恒先生说,他的长篇小说年底可以脱稿。期待《铁血大东路》早日付梓!
2019-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