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西风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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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近

李 雪

傍晚理清手头的事，头有点晕乎。今儿个温度掉了些，天气儿有点凉快，凉席也该收起吧。铺上秋被，迷迷糊糊睡着了……起来时，外边已黑了 ，窗户缝里溜进的风干爽中渐染着凉意，我赶紧寻件毛衣套上。

此时的风应是西风，穿上毛衣，温暖包裹。只是这时候的季节味道爽朗背后隐隐透着点苍凉，令人忆起旧事，思绪如风过树林……

现时的西风，未感 “山川寂寥，其意萧条”，只是带点秋天意味罢了，树木全然没有那意思。

然而 “自古逢秋悲寂寥”！古人逢秋生悲意，其实我一直不大明白，只知道秋在北方比较明显——树叶黄了，之后差不多掉光了。或许是这落叶归根，触及了在外游子的思乡之情；或是深秋时分，树叶落光，霜降之后，天气渐寒，大地由煦和和的舒适即将转入灰麻麻的清冷，正所谓“其意萧条，山川寂寥”，概让不少仕人触景生情，引发了自己命途多舛的伤感。

我没怎么经历过大的波折，年龄也不够，无法感同身受那份心情。在我的印象里，秋是暖和闲适的。

小时候写作文描写秋不在少数。用得描绘的词无非是些“秋高气爽”、“金灿灿”“丰收”“大雁往南飞”等。虽然当时写作文有点编造，但有的还是确有其事。比如说金黄的稻田是真实的；橘子熟了是的确有的事；大雁往南飞也是亲眼所见的。

大雁往南飞启蒙自小学的课本，估计是小学一二年级的一篇课文中有写到“秋天大雁往南飞，雁阵有时呈一字，有时呈人字”。秋时，我们看着天上的大雁还真会冲着天上的雁群噫呀叫“一”~“人”~，有时候大雁还真有反应，变换了阵型。当时我们小学的课本应该是人教版的，我想对北方的小学生来讲，秋天大雁往南飞是件好理解的事，但大雁往南飞到底是飞到多远的南方呢？南方至中国南端，比如说广东、广西、海南那里的小学生见过大雁往南飞的事吗？

读初中时，后屋那几小立方土后要被移走，好腾地方砌个澡堂。当时也是个秋天，担走六七十担土后，西风风干点土腥味后，那几平方的土坪变成了“我的地盘”。下午放学之后，我就爱端一高一低的凳子在这写作业。高凳是桌，低凳是椅 ，虽然不过半个钟头天就会黑，但在这可以收获一小会的宁静——有种置于自己天地感受外在世界的感觉。你想着那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下午近傍晚和煦的日光就要走了，见证太阳下山的经历，气温的和暖慢慢被西风背走。“动霜风喽~”，老婆子喊着，她该要收她晒的萝卜干了。下落的太阳，暗黄的大地渐渐弥入一丝苍凉，蒙上了《天净沙·秋思》里头所绘的“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意境。

“去年我回去，你们刚穿新棉袄。今年我来看你们，你们变胖又变高。你们可记得，池里荷花边莲蓬。花草不愁没颜色，我把树叶都染红。”♬这首《西风颂》，初中的音乐老师教过。我觉得这首歌不好听，感觉“4”fa音太多，我自己唱得也不堪入耳。但可能是那时才知道春天吹东风，夏天动南风，秋天来西风，冬天刮北风，

初写这篇文章当时身处异乡，也是这样的天气，那天不知哪里烧柴，空气中一股柴火味。中午炒了个简单的家常菜，午后进入暖和的被窝，小憩一会。

就从对西风的感知里，知道秋天来了。游子的思乡之酒是否开始慢慢变浓？

此刻天已然黑透，将卧西风入梦来……

【作者简介】李雪，女，1991年生，邵东县两市镇太和村人，大学本科。现任教于周官桥乡三胜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