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布谷声声 | 欧才海 主播 | 黄河清
长风文艺
作者：欧才海
朗诵：黄河清
谷雨时节，和风细雨。鲜花怒放，绿意葱茏。行走在故乡的田野里。耳边传来布谷鸟一声声清脆的叫声。布谷 布谷 那样的悦耳，那样动听。
站在水田的田埂上，放眼故乡这片土地，思绪把我带回到了儿时的场景。好雨知春时，农夫忙耕种。布谷劝早耕，春锄趁春晴。谷雨时节儿时的故乡的山村到处呈现出一幅生机盎然的山乡春耕图。
风和日丽，春景醉人。天高气爽，菜花金黄。山村如一副淡墨山水画卷，展现在你的面前。土墙青瓦的房顶上一束束炊烟轻盈而上，直冲天穹，与朝晖交融，点缀着山村一片晴朗的天空，在青草、山花和绿树的映衬下，呈现出一幕山村独有的晨景。
布谷催春，农夫忙耕。微风习习，细雨蒙蒙。一缕缕炊烟，笼罩在山村上空，渐渐向四周漫溢。一会儿，风烟滚滚，云雾萦绕，形成了一道烟云雾雨的奇观。
傍晚，当夕阳西斜，晚风拂拂的时候，一缕缕炊烟，再次缓缓升起，跳动着袅娜的舞姿。在余辉和晚霞的映衬下,翩然飞舞，优美动人。
当雨过天晴，晚霞映红西天的时候，一股股炊烟，徐徐而升，不断涂刷着湛蓝的天空，把晚霞镶衬得异彩纷呈。天地浑然一体，山峦沟峁露出明丽的笑脸，山间小溪发出轻声细语，树木花草摆动着优美的风姿。
啊，好一幅锦绣迷人，云蒸霞蔚，绚丽多彩，动静相交的山村暮景!
布谷声声，悦耳动听。伴奏山村的炊烟，是山村人心中一条靓丽的风景线，是山村儿女扯不断的故乡魂，它永远在游子们心头和梦里袅绕。
布谷声声，草木青青。春雨如油，菜花缤纷。一场场春雨，为山村带来了勃勃生机，为山村带来了丰收和希望。此时的山村，家家户户便开始提前放水到田里，因为过两天就要犁田了。
谷雨已过，春天的节气就要结束了。一晃一年就去了将近四分之一，人们仿佛还没有来得及觉察到时间的仓促。在乡村的房前屋后，随处可以听到“布谷”“布谷”的鸣叫，布谷催春，召唤着人们赶紧投入到播种劳作之中。布谷鸟啼熟了小麦的阵阵清香，布谷鸟啼熟了油菜的金黄。也啼出了人们播种后的愉悦和希望。
布谷声声，令人振奋。唤起农人收获的激动心情。唤醒万物的新生。走在水田的田埂上，田埂上落英缤纷。花儿朵朵，其中长得最多的是一种叫紫云英的鲜花。大人们忙碌着，我们这些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在开满紫云英的田埂上追逐、奔跑、玩耍和打滚。
布谷声声催人急，老水牛拖着铁犁在农人的呵斥下，来来回回耕耘田地，一垄一垄把田边的紫云英翻倒在泥巴里，感到非常的可惜。真是少年不谙世事，后来我才知这一亩亩紫云英（即红花草）却是农作物最肥沃的养料。
那个时候我的爷爷身体很硬朗。年幼的我经常被奶奶派去给田里劳作的爷爷送茶水。提溜着茶壶的我，小心翼翼地走在窄窄的田陇上。幸运的时候，我会发现在水塘下游的水田里有很多鲫鱼在游动。于是噔噔噔跑回家问奶奶要一个水桶和一个洗菜的篮子，再跑回水田。接着就卷起裤腿下田去捞鱼。一条又一条的鲫鱼被我捞到水桶里。
我兴奋得在田里大喊大叫: “爷爷，我又抓了一条。爷爷，还有一条……”
“好，好……”在相邻田里劳作的爷爷看到我在田里欢快地抓鱼，总会温柔，慈祥地应答我几声。
他也会停下手中的活，上岸小憩一会。坐在田埂上，喝着我送去的茶，顺便点一支烟吧嗒几口，再望着自家的水田发神。我想那时的爷爷肯定是在思量，今年自家农田的收成吧。
布谷鸟“布谷—布谷、布谷—布谷”，一次次清脆响亮的叫声响彻在乡村的各个角落，犁完田后的水田里更热闹了。接下来便是插秧，需要的人手也更多了。所以大人小孩都出来了。在秧田里拔秧苗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边扯边聊，秧田里传来了一阵阵哈哈哈的说笑声。
父母没有要求我们下田劳动，但我们也想到田里去凑凑热闹。于是我们几个小孩子，跟在大人的后面高高的挽起裤腿，赤着双脚来到水田里，帮家里的大人拔秧苗。我们这些小孩子没有这种技术，拔得慢，又容易损坏秧苗。我还没扯几个秧把子，大人就把我赶上岸去了。大人们吩咐小孩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把大人捆好的秧把子，放到田埂上，然后均匀的丢到收拾好平整的水田里，为大人们接下来下田插秧做好准备。
大人们要下田插秧了。男男女女一字排开。左手拿秧苗，右手插秧。左右手上下翻飞，不一会，一列列，一行行秧苗插得整整齐齐，恰到好处。微风吹来，青绿色的小禾苗在水田里摇曳起来。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棵棵小秧苗仿佛是爷爷一个个心爱的孩子，它们在爷爷的细心照顾下会一天天茁壮成长。
到收割季节时，它们便成了一束束金灿灿、沉甸甸地稻穗。几天下来，家家户户的农田都已经完成了插秧。上小学的路上，我们总是要经过这大片大片的水田。八九点太阳一出，金色的阳光便洒在了这片水塘和水田上。春风一过，波光粼粼的水塘里像是洒满了金子，明晃晃地耀得我睁不开眼站在田埂上，我感受到春日阳光格外温暖，清新的空气中也吐露着青青禾苗和水田泥土特有的味道。
儿时故乡的记忆，竟是如此深刻和清晰。如今，春耕的时日即将临近。回到故乡，视野里，大片大片的田地，都还未曾翻耕，甚至有的还接近荒芜。一方面是因为随着城镇化和社会工业化进程，老家的土壤和水质都受到了影响，这片山乡土地不再适合耕作。另一方面，进城务工人员增加，农村劳动力短缺，也导致逐渐出现了土地荒芜。于是大家都不愿意再种田了，田地也就更加慢慢被撂荒了。
于是，春耕时满田满畈的热闹劳动场景也随之消失，逐渐成了我们这一代人脑海中的记忆。一年一度，布谷鸟仍会布谷声声，但故乡的布谷鸟永远都不要消失。至少听着它的叫声，还是那么真切，那么清晰，又那么悦耳动听。
欧才海
作家诗人
欧才海 ：汉族 ， 1964年1月13日生，陕西省旬阳县人 ，大专文化 ，医药工作者 。爱好文学 、 书法等。
黄河清
著名主持人、金牌主播
主编：上京风珺
微信号：shangjingfj（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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