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辉:炮里原伯夷坊
驾车顺着西安城,东郊水泥厂十字东南方向走灞桥上笔锋直转到马炮路,沿着马路一直顺路延伸,经过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上了鲸鱼沟原上,霎时眼前视野一片开阔,一望无际的平原,两边的地里不时散发着泥土淡淡的味道,甚是亲切。由于经常在外面上班,平时很少回原上的缘故,所以每次当自己回到老家的村子时总是迫不及待。很怀念儿时奶奶烧炕时房子烟熏火燎的味道。
我的老家就在炮里原上,上了原,顺路直往北走就到了炮里街道,顺左手往西第一个村子就是我的家乡“伯坊村”。我对我的家乡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亲切又很眷恋。每当家里的农忙时节,或者村里的乡党谁家有红白喜事,回到家后,当我见到自己村里每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我平时很喜欢和村里的年长者聊天,我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本活字典。能在他们那里听到很多我们现在的年轻人没有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什么生产队呀,合作社呀,挣工分呀,进山扛木头之类的事情。从老人们口里渐渐的也就知道了他们那代人过日子的艰难。平日在闲聊时从老人们那里得知我的村子在很早时期名叫“伯夷坊”。是为纪念周朝的两位先贤:伯夷,叔齐。而命名的一个村子。由于时间的推移不知何时去掉了中间的字,直接叫成了“伯坊村”。村子里由:张,封,孟,三个大姓组成。由于人多,村大,又将其分成上伯坊和下伯坊两个大块。上伯坊以封姓为主,下伯坊以张姓,孟姓为一体。我村有两个地方很有名气,一个是下村东头的“楼楼庙”。一个是村西头的“大庙”。听老人们讲:东头的“楼楼庙”以前叫“魁星楼”是一座气势宏伟的砖木结构的古式建筑,楼上供奉有:“魁星点斗”佛像一尊。楼的四角挂有铜铃,每到有风声吹动时整个村子都能听到清脆的铜铃响声。据说楼上的“魁星”甚是灵验,每逢有科场考试,十里八乡的人们都来此给自己后辈儿孙求取功名,期盼着自己家能够出个当官的文化人。再一个就是村西头的“大庙”,就是因为当时的庙宇甚是壮观,建筑面积非常大。人们顺口就叫成了“大庙”这个名字。庙里供奉的就是:伯夷,叔齐。两位先贤。据说:当时每天香火不断,要是逢到初一十五更是人山人海。场面热闹非凡。可惜这些凝聚着先贤们智慧和寄托着先辈们为后代子孙祈求平安的精神家园不知何时被毁,夷为平地。现在村子东头的那株苦槐还依然静静的站在原地,只有它见证了伯夷坊村先辈们和现在村里父老乡亲的喜怒哀乐。
村子的中央位置有一座戏楼,现在还能记起儿时在母亲的陪伴下看完了这个戏楼上最后的一场由自己村里的能人们排练的一出精彩的秦腔本戏。自那场戏演完后,这座戏楼也就再也没有它当年的辉煌了。并一直闲置了下来。慢慢变成了小孩们打闹和捉迷藏的娱乐场所。由于日久失修,这座戏楼变得很陈旧,再也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乡亲们都不曾有谁提起它了。可是近几年随着人们物质生活的提高和对文化娱乐的重视。在村领导和村民的共同努力下,将这座曾经给父老乡亲带来精神食粮的舞台重新翻修,又在广场安置了健身器材,使村民有了活动健身的地方。每次回家闲暇无事的时候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着有些老的房子不由得会停下脚步,仔细看看,看看那些用冰冷的砖头雕刻的花鸟图案,想想老辈匠人们那巧夺天宫的技艺。再去戏楼前转转,仿佛又有那熟悉的开场锣鼓声回荡在耳旁。也好像隐约听到了卖吃货的那些人的吆喝声。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一切还是那么的温馨。
随着人们物质生活和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现在的人们生活的很浮躁,都在忙于生活,都在一心想着把自己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每个人都在忙于工作,都在走出村子进城务工忙于生计,一年到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样就无形中导致村子里没有了以前的生机,留下了年龄大的老人和年纪尚幼的小孩。这种留守儿童,孤寡老人在每个村子都是很普遍的现象。随着小孩到了上学的年龄,大人们又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得到更好的教育,都想尽办法将孩子带到省城就读,一年也回不了几次老家,像这样,孩子们慢慢对自己生长的家乡也就无形中在记忆里淡忘了许多。令人可喜的是:在近两年,当村里有红白喜事回来帮忙时,听到老人们都在不停的给自己的儿孙们唠叨:没事时你们要长回来转转,常和家乡的父老乡亲坐坐,长给乡党们帮忙着。等……这些暖心的话语时我突然觉得我的每位乡亲父老都是很热爱自己的家乡,很热爱生养自己的这片土地。很珍惜乡亲们之间的友谊的。
在我眼里现在看到的是:无论村里有大小事情每家都会有人回来,都会挤时间回来给自己村里的父老乡亲帮忙,都在深深的爱着并珍惜着这份感情。这就是咱们农村人的朴实,真诚。不由得使我更对乡亲们有了敬畏之情。我觉得我们的乡亲们都很朴实很伟大。
我爱我的大长安,我爱我的炮里原,我爱我原上黄土散发的气味,我更爱生我养我的伯夷坊。衷心的祝愿我家乡的父老乡亲身体健康,开心快乐每一天。
投稿、闲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