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厂:汪蔼士是梅兰芳画梅第二代笔人

《中外收藏逸闻》(四川文艺出版社2000年4月出版)有《梅兰芳的绘画与收藏》一文,曰:

梅兰芳一代名流⋯⋯向他求画的人很多,简直使他只好请人代笔。在卢沟桥事变后梅兰芳移居香港以前,替他代笔画梅的是汤定之。汤的画很有文人画的韵味,十分雅致。1948年汤定之去世后,代笔的是汪蔼士。汪虽然是画梅花的专业画师,但他的创作在艺术韵味上不及汤。汪蔼士去世后,替梅兰芳代笔的,在造诣上更不及前两位⋯⋯

“补白大王”郑逸梅尝云:“梅畹华(梅兰芳的字)作画,题款多由李释堪或黄哲维代笔。所绘梅花,在北京由汪蔼士代,上海由汤定之代。”梅兰芳亦太弱了吧!题款也要倩人代笔,那还附的那门子风雅?把老本行京戏唱好,舞台上蹦蹦跳跳身段扭好也就是了。还好,梅兰芳没有让齐木匠(白石老人)代笔画梅。否则便是“双下流”了:梅兰芳唱戏古谓之“下九流”,齐白石画梅被评为“市井俗流”。

汪蔼士(1871-1960)名吉麟,自号霭道人。江苏丹阳人,寄居北平(北京)。台湾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民国书画家汇传》称其:擅山水,尤精梅竹,早年即以画梅名于古都。”《京津画派》称誉汪蔼士画梅“自成一格”。民国十二年(1923)有众名士为汪蔼士刊画梅润例,是把齐白石拉扯上道的恩师陈衡恪(师曽)操的笔,曰:

丹阳汪君霭士画梅,夙驰声誉,其秀健之笔,与花传神,正所谓媆寒清晓如行孤山篱落间,但欠香耳。如有辇金索者,为定例如左⋯⋯姚华、陈衡恪、金城、王云、汤涤、萧愻、陈年、方詺。癸亥仲春陈衡恪书。

汪霭士这艺术圈真的很赞,1923年时的齐白石还未享盛名,在五毛钱一张地滩上卖画,所以几乎囊括了当时京都名书画家的订润者圈子渠还钻不进去。

予早些年拍得过汪蔼士的红梅和绿萼,前些时朵云轩又拍得一帧伊之墨梅,亦为近几日“打疫苗”之唳声中注入了一股清逸之风焉。

◎ 汪霭士《墨梅图》36X40cm

此帧《墨梅图》36X40cm的尺页,被装池成考究的小轴。画中梅树一株。虬根斜干,细笔圈花。汪霭士画梅多是勾花朵,且花朵勾的很小,似碎玉投珠,清新挺秀。花朵淡墨轻勾,只在花蕊处重墨加点,枝干与花朵的浓淡对比,显出了梅花的丽质,有“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的诗意。

画上署题“苏州沧浪亭见此本”,钤印“霭道人”白文。书法很有逸致,印似陈衡恪所治,尝见汪蔼士墨梅册页中有此方用印。

◎ 上海国际饭店藏齐白石《红梅》

附上一帧《上海国际饭店藏画集》中齐白石的《红梅图》,究竟俗不俗,让读者诸君自我判断吧!

2021年4月7日于空厂雨窗


自由书画谈于建华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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