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往事
有意思的往事
最近常常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比如说,在土里玩,小时候的那只四眼狗。这些事一直都存在记忆里,我在以前的随笔里,有过记述。把它们对照起来,就会知道,它们在我的记忆里,没有走样。我没有夸大它们什么,也没有赋予它们别的什么。如果说有不同,我过去记述它们,是觉得它们很有意思,想让它们在我的记述里,具有一点什么意义。如今,却是不同的想法,它们,在我的记忆里就是那样,再记述它们,只照了它们的原样写就是了。如果它们有什么意义,那也是它们本来的样子,如果没有什么意义,我不会多余地赋予它们什么。
78年麦收后,7月份的一天,我们生产队里所有的人,在麦场里开了一个会(我们那个大队所有村的生产队,在同一天,开着同样的会)。之前,高音喇叭天天在播放着同一种声音,反复地播放。开会前,队长去公社开了几天动员会。地里的玉米长得很高了。麦场里有两个新搭的麦草垛,比往年的还要高,还要圆。天气很热,我们坐在树荫下,队长用三句话传达完了上级的指示精神。大家很快听明白了,上级的指示精神,就是:把土地承包给个人,三十年的承包期;生产队自动解散;大家各食其力,可以多种经营。接下来,开始分家具,包括大牲畜——我们队里有八头牛。
有一个叫王贝子的大哥,悄悄走到我身边来,问我,你觉得这是咱农村发展的方向吗?这样承包下去,再过几年,会怎么样?
如今想起他的话,觉得很有意思。
他说再过几年,会怎么样?今天的农村现实,应该说,当时他已经想到了,甚至看到了,所以,才有那样的问。
他问我,是发展方向吗?方向,是由上边定的,由经济学家们定的,由政府定的,可政府和专家们定的就一定是方向吗?
在这几十年里,农村问题,我们的政府做过多少研究,开过多少,在这方面,有过多少专家,农业部的部长换了一任又一任。可现实在方向上以怎样的认定和评判。
我的大哥王贝子只上过小学,略须认识几个字,承包之初就在方向上有怀疑。在怎么样上,更是看得清楚。
让专家搞农业,搞出今天的样子,真不如略须认识几个字的王贝子。
202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