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一个人醉
“习惯和一些不会见面的人,保持某种默契的亲近的关系。有女性有男性。这使我觉得和情感尚维续着联系。他们不会轻易靠近我,我也不会。但某个时刻,我们又很亲爱,仿佛互相拥抱一般。这样很好。想闻到他们每一个皮肤和头发的气味。仅仅是某种断想。”在某个冬日的黄昏,看到这样的句子,心里怔了怔。仿佛文字里说的就是自己。但也有不同。相同的是这些许年来,和某些遥远的陌生的朋友尚还保持着一种干净的关系,不同的是,我渐渐从热闹的寒暄中退身出来,愈发地喜欢上了一个人的静寂。
始终无法让自己进入到某种随意的交谈之中。说些家长里短不是我的长项,谈论某些社会现象又是我的短板,更不擅长与人争辩,就连喜欢的文学也无法拿出真正的论点与人交流。我在某些圈子里开始变得寡言和窘迫,在老去的路上,我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就是这样一个冬日的黄昏。窗外飘着雪花,一朵一朵,落在对面高楼的屋脊之上,也贴敷在灰白色的水泥地面上。有几家厨房里的灯火璀璨,几人在那里忙碌。不久之后,就会有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呈现在他们的餐桌上。我也有这样的一张餐桌。只是上面摆的不是美酒佳肴,而是笔墨纸砚。在我的家里,烟火气淡薄了些,书香气浓郁了些。这里的女主人,极不称职。
门口的执勤卡点依然设置严密,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昨日下午在小区内做的第二次核酸检测。若干人排很长的队伍,冻的脚趾疼痛。在等待的空隙,我用力深嗅清雪的气味,仿佛已经有很久不曾有这种惬意的感觉。居家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人也变得慵懒异常。心里面的火焰慢慢升腾着,漫上嘴角,漫上自己的额头。
还没有正式的解除静态管理的消息。隔离在公司的同事还在昼夜不停地生产,他们也是不肯停歇的机器,拼着全力和这场疫情做着抗争。很遗憾我无法成为其中的一员,心里面有一点点的无奈。每天在工作群里看着他们拍摄的现场照片,我有一些恍惚,这场疫情,终究是改变了一些什么,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只是在心里面,有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临近年关了。曾经对过年没有什么太多的热忱,去年此时,父亲突然离世,“年”这个字已然就是一把利刃,割得人心头剧痛。我在日里夜里的思念中渐次麻木,浑然不觉这世间还有什么是自己热切盼望的。我不是颓废的,我只是心事苍茫,愈发不想多说一句废话了。
有遥远的陌生的朋友那日在微信里问我要照片,我思忖一会儿就给了。他收到之后,又传给了别人,后被转发到某个微信群里。有朋友告知我,让我以后要慧眼识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或许是的,在网络里,很多人看似熟悉其实非常陌生。我去问责那位传我照片的朋友,他的解释听起来很正常,我也就释然了。我总是很愚钝,常以己心度人。
我们是非常陌生又非常“熟悉”的朋友,在不同的乡村和城市过着自己的日子。各有各的欢喜和疼痛。各有各的隐忍和不堪。各有各的小确幸和大从容。我也很喜悦每日在文字里与朋友们相见,让你们看见我的喜怒哀乐,我也从不曾有过任何的遮遮掩掩。我相信彼此的真诚,一定会换来长久的情谊。所以,我一直说,一直说:所有的相遇,都是恩泽一场。
很快就是夜晚了,雪还没有停,屋子里没有开灯,我就着手机屏幕的光亮更新文字。我相信,自己用心写就的每个字都是一粒小星星,这些星星,点亮着这个空间,也点亮着我的一颗心。我希望我的光亮能逢着你的光亮,让我们,从此相互依傍而行,再不觉寂寞,也不觉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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