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白桦树上的爱（六） / 开普饭

刻在白桦树上的爱

文/五柳先生

六

回到家，可卿母亲将可卿一顿数落，又将那套大道理搬出来讲了又讲。可卿父亲也动怒地说：“可卿，再怎么样，这里也是你的家，我跟你妈是你最亲的人，你怎能就这样不辞而别，而且是去找一个男性朋友！”说着停顿了一下，喉咙蠕动了几下，眼里泛出些晶莹的液体。继续说到：“你知道吗？我跟你妈有多担心你的安危！”可卿自知做的不对，也就一声不吭，听着两位大人的教训。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日子在无聊中度过。自打回来，可卿也没心情去医院上班，一直在家休息，跟父母的关系也是不冷不热。可卿心里清楚此时应尽量避免跟父母发生冲突，尤其是母亲。可她也清楚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母亲肯定不同意她嫁给宿明。

终于在一天晚饭后，可卿再次将自己的想法跟父母讲了，希望父母考虑自己的感受，同意跟宿明的婚事。这次，可卿的母亲没有再说那套大道理，冷冷地说到：“既然你这样固执，我们也管不了你。你找这样的人家，我们家在亲戚朋友面前丢不起那个人，婚礼就不办了，你自己去找宿明结婚吧！”说归说，这只是可卿母亲的气话，她是不会让可卿嫁给宿明的。可卿听到这，如获至宝，开心地说，“我们不需要隆重的仪式，只要你们同意就行。”可卿妈被可卿的话气的差点晕过去，愤怒地说：“给你点颜色你还真敢开个染房，你真的是死性不改。明着跟你说吧，嫁给宿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我不在了。”话锋一转又煽情地说：“可卿，他有什么好！世界这么大，有能力有学识的精干后生多的是，咱们家这条件，你随便挑。”语速稍微调整了一下接着说到：“爸妈是过来人，懂得比你多。你年轻，感情用事，真正到一起过不了三年你就知道了，生活中物质基础有多重要。”说着说着，可卿母亲又绕回那套大道理了。可卿已经听烦了这些，但仍然耐着性子坐在那里假装听着。她不想惹母亲生气。她已经清楚地知道，母亲这里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第二天，早饭后，可卿跟父亲悄悄地说：“我想跟您单独谈谈。”正准备出门的父亲看了一眼可卿，面带疑问的表情说到：“家里不能谈吗？”可卿父亲的意思是对着可卿的母亲不能说么？其实他心里清楚可卿要跟他说什么，对于可卿这件事情来说，他多数是选择少说话，因为他也不想女儿婚后过得不好。

“爸爸，……”可卿将声调拉的很长，两只手抓起父亲的胳膊摇了摇，一双眼睛流露出可怜的神情。父亲被可卿这么一看，心顿时柔弱了起来。“中午下班吧！你在楼下青莲茶馆等我。”说完匆匆上班去了。

一上午时间可卿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父亲。

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时钟指向11：30，可卿穿了外套，缓缓下楼来到马路对面青莲茶馆。青莲茶馆是省城一家老字号茶馆，有多家分店，可卿家楼下这家虽远离繁华商业区，但此处多住着些社会名流，要么就是富商巨贾。茶馆门前是宽阔的步行道，栽种着香樟树，在树与树之间有约长3米宽1米见方的花圃。香樟树的树冠将人行道遮了一半，花的芬芳迎面扑来，虽是中午时分，却并不觉得太阳灼热。走出家，可卿反而觉得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路旁的商家琳琅满目，门面都装修的很个性。

走进青莲茶馆，古色古香的旋转门有50年代上海滩的味道，淡淡的轻音乐将人的思绪拉的悠远悠远，有点忘却了眼前人生的苦痛。可卿找了一处靠近窗户偏僻的座位，将外套脱下，服务生接过挂在衣帽钩上。

“您几位？”服务生殷勤地问道。

“先来杯白开水，我等人。”可卿边坐下边跟服务生说到。

“好的，您稍等！”服务生转身去了。

可卿一个人坐在这个角落，放眼向茶馆周围看去，此刻茶馆人并不多。又转头望向窗外，人行道上行人络绎不绝，绿绿的香樟树跟花朵依然鲜艳如新。这中秋的景色一点也不凋敝，南国的风景在北国的土壤里长势也并不差。茫茫然的心情不觉有一丝希望升腾起来。

约12点一刻时分，父亲走进了茶馆。可卿抬手示意，父亲缓缓走了过来。服务生也跟着走了过来，父亲将外套脱下入座，服务生麻利地重复着先前的动作，然后礼貌询问到：“两位喝点啥？”

“来杯咖啡吧！”又转头问可卿：“喝点什么？”可卿笑了笑，说：“我喝水就好。”可卿父亲又掉过头来对服务生说：“那就一杯咖啡不加糖，一杯白开水。”服务生正要走去，可卿父亲又想到什么，问可卿：“你要吃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