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晋：旧鞋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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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钱晋

鞋，古也称履，不乏典故，不乏趣闻，含“履”的成语都有几十个，每个人都得穿上一辈子，不可或缺，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有“喜新厌旧”的心态，绝不止拥有一双，尤其是女人们，更是喜欢在逛商场时，看到新颖又心仪式样的鞋子，不失时机地为自己添购一双，回去臭美上几天，便会“弃如敞履”，“置者无可用”，待下回再光顾商场时，“老毛病”便又犯了，经常这样的不时的更新，使家里的鞋柜“鞋满为患”，不知不觉间“屯积”一大堆鞋，各种品牌、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鞋盒子，塞满了柜子，塞满了房间的犄角旮旯……，每天换一双，若干天不会重样，虽说是有些夸张，但也有点靠谱。

当然，咱的鞋也不算少，来源主要是两个，一是单位按年份发的劳保鞋，不时髦也不漂亮，但是实惠，主要功能是安全防护，不大适合穿着上街“抖搂”。另一来源，得益于家庭主妇的关爱，咱大老爷们儿是个粗人，平时不大注重打点自己的穿戴，不计较自己的“形象设计”，估计是老婆怕“丢份儿”，所以这扮靓老公的活儿就“义不容辞”。俗话说“精干一双鞋”，鞋也就成了重要的生活道具，于是，我的鞋子数量也在不断增加，闲置在所难免。

还有儿子一家四口的各种鞋，加起来可是真不少，时间久了，“存货”多了，就得搞“优剩劣汰”，对那些“过时的”、长期不穿，但买的时候还不便宜的“鸡肋”似的存鞋，狠下心来进行淘汰，不然“旧的不去新的还照来”，家里也没地儿搁。现在的鞋用料考究，做工精细，款式多样，价格大多也不菲，作为极普通的、曾经的“工薪阶层”，并不富裕，所以要轻易扔掉它们还是有点肉疼的，有点“暴殄天物”的味道，像我们这“五零后”的一辈人，更是有着在艰苦环境里生活的经历，有勤俭持家、厉行节约的传统，当年那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如今已沦为神话，但思想意识里的惜物情结依然在，这就导致处理起这些旧鞋时，很犹豫，很难取舍。

不过，最终还是整理出一大堆的、实在不宜再穿的鞋，大人的、小孩的、男式的、女式的，有好几十双，“成色”还都不错，甚至还有没着过脚的，有的集中装在大塑料袋里，更多的依旧在原装的盒子里，摞起几摞，分别用绳子捆扎，我准备将其送入小区设置的捐物箱里，让人收走，但后来又临时改变了主意，提着这近十个盒子和一大塑料袋的鞋子，直接走到捐物箱前，很小心地把这些鞋盒子和袋子放在旁边的空地上，希望一会儿引起路人注意，被人选择，发挥一下它们的“剩余价值”，或许，来个拾荒人，打开盒子，掏出鞋子扔掉，踩扁纸盒，“买椟还珠”似的去获取这微小的利益，也未可知，我怀着矛盾的心情离开了。

其实，过后细思，现在的生活好了，没有了真正含义的“穷人”，别人也许不会在意我有意识的摆出这么个“造型”，这个“良苦用心”，是我自己太执着，太富有想像力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这么做了，希望有人路过时，不完全是冲着纸片子来的。下午去小区驿站取个快递，恰巧路过那个捐物箱，所有的纸盒不见了，地面上散落了不少鞋子，好几双，显然不是全部，略感欣慰。现代生活赋予了我们物质上的极大满足，各种生活用品应有尽有，更新换代很快，是“保守、传统”还是“追赶潮头”，好像都无可厚非，不过，当你对你的衣柜鞋柜书柜等进行整理时，还是把你不再需要的物品，放在捐物箱里，或许，你小小的善举，能给那些依旧在贫困线以下生活的人送去一点点温暖？我，只求心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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