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窑黑胎青瓷定为"龙泉官窑”,您认同吗?
大凡提起龙泉黑胎青瓷,人们心头总会缠带上缕缕朦胧和神秘气息。然而,由于历史典籍交待的相对缺失以及后人对之的武断,过去一些的专家学者,仅凭简单推理和主观臆想,就为龙泉黑胎青瓷套上一个令人啼笑皆非、不论不类“龙仿官”的桎梏。“金子必发光,事实胜雄辨”。不久前,在经历无数次严格的科学查考,慎密的科学推断以及广泛的查经据典的基础上,会聚国内青瓷专家于浙江,终于为千年龙泉黑胎青瓷带来了福音,定性正名------“龙泉官窑”,昭雪天下。与此同时,淅江博物馆也第一时间为馆藏龙泉黑胎青瓷标本换上了新身份证“龙泉官窑”崭新标签。至此,我们就有充分的理由和喜悦来重新认识、再次感受并深深领悟龙泉“黑美人”莫大的艺术感染力和永恒魅力。
仅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政府就于1957年、1960年(此次未涉及溪口)二次对淅江龙泉溪口、大窑窑址展开系统发掘考研活动,得到了不少的考古资料,十年文革中断了本应早就大白天下的结论。从两处窑址发掘出的大量青瓷片看到,黑胎瓷片仅占其中极小的比例,十分稀罕,黑胎残片历史堆积层极浅,由此说明此类产品的历史烧造时间较短;从黑胎瓷片的表象来看,此类黑胎产品制作精细,不论从瓷土淘洗、配比、拉胚,还是施釉、利器等诸多工艺环节,无不精益求精,追求极致。
作为龙泉窑生产的核心——大窑片区,存在多处黑胎青瓷窑场,这在陈万里先生的早期调查报告和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的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员会的考古工作中都有体现,此外近年来我们对大窑片区内窑址进行调查时也有发现,如杉树连山、山头埕、学校后等窑址均有黑胎青瓷碎片的发现。据上世纪六十年代发掘调查资料来看,大窑片区的黑胎青瓷产品类型存在和瓦窑路窑址相类同的如山头埕窑址,也存在和溪口窑址相类同的如杉树连山窑址,也存在一批生产薄胎粉青厚釉器物的窑址如学校后窑址等,其年代似乎应更晚一些,相当于郊坛下官窑的年代。总体来看,大窑地区黑胎青瓷面貌远比溪口瓦窑垟等窑址要复杂的多,既有薄胎薄釉,也有厚釉粉青极其莹澈者(图十、图十一);既有开片的,也有不开片的。从年代上来看,大窑地区黑胎青瓷的延续时间似乎比瓦窑垟等其他窑场更长,从南宋早期一直延续南宋晚期,甚至到元代,如我们在大窑大湾窑址采集到的与黑胎青瓷粘连在一起的白胎青瓷上,(图七)发现有八思巴文字的存在,这是以前从未发现过的,这不仅是考古材料的增加,更是大大地开阔了我们的研究视野。
龙泉黑胎青瓷具有无与伦比的美感。黑胎青瓷“胎骨”呈色深沉,发灰、发黑,质地致密而坚如金石,历经高火狱练而始成“铁骨”本色;黑胎青瓷“釉衣”晶莹剔透,釉质普遍玻化程度高,开片官气十足,气度华贵,非其它青瓷所能望其项背;黑胎青瓷工艺精到,多次素烧,多次施釉,多呈薄胎厚釉,制作工序极其精繁,且成品率低,胎壁最薄处仅1毫米,纤如薄纸,如有烧成者,晃如凡夫脱胎,极具艺术震撼力。
龙泉黑胎青瓷完器存世极少,罕有传世、出土文献记载。仅知1972年淅江湖州吴兴地区皇坟山墓出土一件龙泉黑胎耳杯、及四川遂宁出土一件花口小瓶。凭此,也作以证明此类龙泉黑胎产品在当时就具有严格的使用对象、使用流程,绝非一般普通百姓甚至富贵权贵所能享用。《中兴礼书》记载:南宋中兴初年,京郊大祭,着临安府命,各府进呈青瓷礼器,其中就有龙泉瓷,而当时龙泉窑已经烧出薄胎厚釉的粉青产品,说明南宋早绍兴时期杭州尚未建置御用官窑,但同期龙泉瓷器已经进宫。
龙泉大窑和溪口都有烧造黑胎类瓷的窑口,各有特点。溪口开片大气、直白;大窑含蓄而内涵,部分不开片,大窑采用支钉烧造;溪口采用瓷质垫饼。
大窑黑胎:
溪口黑胎:
龙泉青瓷是我国青瓷大家庭中的重要一员,其精美程度和历史地位尤如瓷中尊者而使后人仰视,而龙泉黑胎这颗“黑珍珠”更似冠之宝珠,令人赞叹。
在大窑黑胎窑口烧造的白胎瓷器极少。堪称瓷中精华,说明进宫的也有极少量的白胎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