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放鞭炮 扎花灯【征文】
放鞭炮 扎花灯
孟芹玲||安徽
说起小时候的过年,最让我不能忘记的就是放鞭炮、扎花灯了。
过了腊八,大街上的日杂商店里就开始陆陆续续地进各种规格的鞭炮了,有大有小,有长有短,价格也有很大区别。这时候我就用手里的零花钱,买一挂小的豆杂炮,大概需要一毛多钱。我会把豆杂炮的小辫子散开来,变成一个一个小小的炮仗。这时候的我最想做的是独自享受我的鞭炮时光,我把竹签或树枝在煤炉上燃着,取一个小炮插入房屋外墙的砖缝里,或者在地上放半块砖头,将小炮的首端悬空放好,点上火捻便往回跑几步,睹上耳朵,仍听得“砰”“啪”的声响,看随着声音嘣飞的炮皮纸屑,心里就有着说不出的快乐。这种放炮只限于很小的豆杂炮,大的我不仅不敢放,别人放了我也会跑得远远的。
随着年的临近,各种花炮也渐渐多了起来,品种繁多。由于囊中羞涩,我能够购买的只能是摔炮、拉炮、钻天猴,还有一种是像炮捻子一样长长的,一根一根用来在晚上呲花的,我们称为“提溜筋”。这些花炮通常与小朋友们一起享用。大家聚在一起你摔我也摔,看谁的摔炮摔得响。还有调皮捣蛋的男孩子,专门往女孩子的脚下摔,好在摔炮都很小,威力不大。我也买拉炮,但不多,对直接用手拉的方式炸开,我心里还是有一些恐惧,有时和伙伴一人拉一头,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一只耳朵。钻天猴点燃后轻拈在手里举向天空,有一种上抽的力量,接着“啾”得一声响,飞上天同时迸发出少量的焰火。手里有“提溜筋”的会约在一起,手持点着的“提溜筋”在空中划拉出各种图案,看谁的图案最有新意。我家对面的毛妮家经济条件好一些,过年时,她家里的花炮档次高,烟花品种也多。她家里放大礼花时,院里的孩子们都围在一起看。伴随一声明亮的响声,礼花升上天空,瞬间绽开五彩斑斓的花朵,引起大家的一阵惊讶与欢呼。
正月十五打灯笼,也是我过年最喜欢的。我家住在一个很大的家属院里,虽然家中姊妹少,但小朋友多,还是挺热闹的。虽然妈妈在正月十五的前几天已经给我买了一只花灯,但毛妮的三舅给她扎了两只灯笼,一只是兔子灯,一只是五角星灯,很漂亮,我很喜欢。可是她三舅当天就要回去了,幸亏在扎灯笼的时候我全程在场,也很简单,我觉得我学会了。我便向毛妮要来了她扎花灯剩下的竹篾、细铁丝、红纸边角料等,又自己买了一张白纸,让妈妈打了糨糊,决定自己来做兔子灯。妈妈很支持我,愿意给我当助手。我先把竹篾截成三种尺寸,每种两根。最长的两根用细铁丝扎成两个圆圈,再把略短的也扎成圆圈,将两个大圆圈平行放好,再将略小些的平行套在两个大圈上,用铁丝扎好,调整距离,将圆形变成椭圆,这样,兔身子就做好了;最后把两根最短的扎成两个小小的圆圈,将两个小圈用铁丝固定一点,然后打开成合适的角度,分别固定在平行的大圈的顶端,这样灯的骨架就做好了。最后,将白纸裁好,上下“井”字型处留下,其余的全部用白纸糊起来,再用红纸剪好长的耳朵,贴在头的上面,再剪下两个圆的眼睛,贴在已糊白纸的小圆圈的中央,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灯就做好了。最后,再用一截竹片中间向上钉上钉子,插上蜡烛,就大功告成了。虽然我做成的兔子灯和毛妮三舅相比,显得很粗糙,也不够好看,但与妈妈买的那只单调的小方灯比起来,我更满意我亲自做的兔子灯。
元霄节这一天,小伙伴们就相约一起打灯笼上街玩,孩子们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灯笼,兔灯、五角星灯、六边形灯、金鱼灯,大多是父母或哥姐自己扎的,还有一些是为了省事在街上买的,形态色彩单一而且体积较小。各种灯基本上都是用纸糊的,里面插上一支蜡烛,因为上下口很大,烛光常常随风摇曳,如果风太大灯笼里的蜡烛也有被吹灭的可能。这时兜里有火柴还好,如果借用别人灯里的火点灯,两只灯笼都有被燃着的可能。假如灯笼里的蜡烛没有插牢,在晃动中倒了,或是走路不小心摔跤了,或是有的孩子恶作剧故意相撞,灯笼就会被蜡烛燃着。谁的灯笼着火了,灯的主人或哭叫唏嘘,或捶胸顿足,引来周围人一阵轰堂大笑,那场面真是热闹。
元霄节还有蒸面灯的习俗。我的脑海里有这样的记忆,在月明星稀的元霄之夜,我和小朋友们一起手里拿着妈妈蒸的豆面灯,脚上穿着芦缨做的木底毛窝,行走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抖动的灯光,照亮了我们欢快的脸庞......
放鞭炮,扎花灯,是我童年时代与过年有关的最热爱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现在回想起,还是让我快乐无比。
图片/作者提供
作家简介
孟芹玲,网名苍耳,安徽濉溪县人。蚌埠市作家协会会员。早年曾在大学校刊,《雁声》文学报发表过诗作。近年来有多篇作品发表在《淮河晨刊》《仙游今报》等纸媒,在文学平台《冬歌文苑》发表散文、诗歌、文学评论等近三十篇。现任《冬歌文苑》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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